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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作?!?/br>“你居然還自己……哦我的天!”呂品原本還想繼續吐槽,結果他眼睛的余光突然從門縫里瞄到了什么,頓時驚得切換了話題,“裴冀也在!”周且聽卻已經沉浸在了自己掀桌的小世界里,他是這一句掀,還是那一句掀呢?第六章裴冀最初拿到春山雨寫的初稿時,就對其中霍達這個角色分外留意。當初他請春山雨來為他寫這樣一個劇本的時候就已經把一切都計劃好了,男一號和男二號都將會是有一定受眾基礎,人氣穩定的一線男星,而作為男三號的霍達將會由一位回鍋rou甚至是新人扮演。男一號自然是他自己,而關于男二號,他和工作室的執行們一致認為從老東家云圖的現有資源中挑選最為穩妥。至于男三號的人選,那也只能對外開放,從試鏡中篩選出來了。裴冀的工作室剛起步不到一年,他知道自己需要來一次穩賺不賠的投資,所以對于他可謂是傾盡所能,力求完美。所以這部劇中最大的不確定因素——霍達的扮演者的試鏡他無論如何都放不下心來,于是前幾天愣是違背了自己的天性加班加點地忙活,終于騰出了周日上午半天的時間過來親臨試鏡現場。他從吉星工作室后門悄無聲息地趕到表演室,顏儒見到他以后也是哭笑不得。“你小子連我都不放心么,居然還起得這么早?!?/br>裴冀坐在現場助理為他加的一張椅子上半瞇著眼睛,邊打著哈欠邊抱怨,“簡直就是自虐啊?!?/br>“真是難得見你這么上心?!贝荷接曜谳^遠的位置正喝著咖啡,優哉游哉道,“不過你真覺得自己的眼光比顏導還要好么?”言外之意覺得他這趟來得毫無意義。裴冀也接過一杯熱咖啡,放在桌上權當暖手,用他一貫沙啞慵懶的聲線反擊:“非也,我是瞧不上你的眼光?!?/br>春山雨也不惱,搖頭笑了笑。這人說話就這個樣子,認識這么多年他已經習慣了。試鏡最開始的幾個演員都有幾部拿得出手的代表作,看見第一眼就能叫出名字來,這幾個人無一例外,都對裴冀的到場感到驚訝,也不知是不是因為有個平輩的藝人在評委席坐著而受到了影響,這幾個人的表演都是形似而神遠矣。不要說素來挑剔的顏儒,就連裴冀都難以展眉。一連看了七個,春山雨終于忍不住低聲抱怨,“這都什么玩意兒。怎么把我好好一個展昭演成了魯智深?!?/br>顏儒和裴冀倒是一個比一個沉得住氣。裴冀轉著筆靠在皮椅上輕笑,“你都瞅出來次了,那看來真是水的不行?!?/br>春山雨后靠繞過顏儒沖他丟了個紙團,卻因準頭太差被輕易躲過。“嘖,你倆鬧什么鬧,試鏡還沒結束呢?!?/br>顏導發話,兩個年輕人自然都收斂了不少。春山雨像是想起了什么,神秘兮兮地湊到顏儒身邊問:“顏導,我看您這么胸有成竹,是不是因為前幾天從英國讓您給拔過來的那顆蘿卜???”裴冀聞言也停下了轉筆,“這事兒我也有耳聞,聽說還簽了云圖?!?/br>“喲,那跟你一個娘家啊,”春山雨看了看裴冀又轉回顏儒的方向,一臉的八卦,“這蘿卜到底何方神圣???犯得著您老人家花那么大力氣空運回國?”顏儒只看了看他,并沒有回答。說話間下一個演員進場,三人也都不再閑聊,繼續欣賞下一場折磨人的演出。輪到第十位演員進來試鏡時,表演室的木門被人不疾不徐地推開,只見一個穿著黑色長風衣的瘦高男人走了進來。來人一頭微卷的棕發,面部輪廓深刻分明,不知是不是因為表演室向陽面的窗戶放進來太濃烈的日光,這人輪廓分明的眉毛下一雙眼睛居然呈現出了近乎水感的琥珀色。春山雨饒有興趣,“混血兒么?”而一直沉默不語的顏儒突然開口,“這一場你們來做評?!彼f話的時候眼睛就沒離開過面前長衣而立的男人。裴冀和編劇面面相覷,緊接著就聽見剛進來的這位演員沒有一絲情緒起伏的自我介紹:“周且聽,二十六歲,無代表作品,試鏡霍達一角?!?/br>編劇人機靈,一眼看出了端倪,對著旁邊的兩人做口型:“英國蘿卜?”裴冀繼續有一搭沒一搭地轉著筆,心中卻對面前的人多了幾分留意。周且聽有些頭疼,因為他有幾個隨著情感遞進而加入的動作需要有桌子作為道具,然而試鏡現場十分簡陋,根本無法滿足他的要求。不過他不留痕跡地左右看了看,心里漸漸有了主意。試鏡開始。周且聽前半段的表現并沒有太多讓人耳目一新的亮點,中規中矩但沒有任何瑕疵,無論是臺詞的表現力還是對情感的把握都十分精準,其實說句實話這樣的表演是十分讓人安心的,既知道他下一秒會怎樣表現,又能夠認可他表演的到位??梢钥闯鏊俏环浅3墒斓难輪T,控場能力很強??墒请m然比之前的幾個蝦兵蟹將好上千百倍,鑒于之前圍繞在這個人身上的一些“聽說”,無論是裴冀還是春山雨都對他目前平淡的表現有一些吃驚。春山雨帶著困惑的表情側過頭去用眼神詢問顏儒,卻見他似乎饒有興味,在期待著什么。最左邊的裴冀和自己的表情幾乎相同,然而他像是看到了什么或是感覺到了什么,無聊轉筆的手突然停了下來,圓珠筆“啪嗒”一聲被遺棄在桌面上。春山雨好奇地將頭轉回來再看向周且聽,卻發覺這人已經不在房間的中央,而是一步步踱向現場助理所在的墻邊。周且聽狼一般的眼睛一點點瞇起來,流露出一絲令人心中警鈴大作的危險氣息,他的氣場突然與之前按照規程來審問犯人時截然不同,還未開口,怒火就這樣被他細致入微到可怕的舞臺表現力一點點硬生生傳達給了在場的所有人。他盯著助理就像是頭狼盯著群族的叛徒一樣暗藏殺機,臺詞從他的唇畔緩慢說出:“我當然知道你不會這么輕易地松口……你那點骯臟、下作、卑鄙的小手段或許真的能奏效,你可以盡情地為能夠逃脫法律的制裁而開懷大笑,或者用那些從未成年人手里賺來的臟錢買瓶香檳慶祝一下……可惜,只差一步,只差一步你就可以真正地金蟬脫殼了……”他一邊咬字極其清晰地低聲說著,一邊向著完全被帶入戲的助理逼近,直到將她逼到墻邊。“死而復生的雙胞胎弟弟作為你的不在場證明,把江寒引誘到事發的小巷,還有事先準備好的那個帶有江寒指紋的兇器,真是蓄謀已久的好計策啊,可惜你忘記了一點,”他的左手像是舉著真正的物證一樣抬起來,舉到助理的面前,“指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