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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一振,差點喜極而泣:這位終于問了,終于問了。她還以為,對方有意繞開話題,今天她們白來一趟了呢。 看來,她心里果然還是掛念大哥的。 段瓊嘆息,神情擔憂地道:“大哥被父王禁足了?!?/br> 年年訝然:“怎么回事?” 段瓊吞吞吐吐地道:“上次郡主到我們王府做客時,大哥和二哥不是起了點爭執,還動了兵刃嗎?父王回家得知,說大哥不孝不悌,手足相殘,生了好大的氣?!笨傊?,都是為了你出頭,才會被罰。 年年面露擔憂,欲言又止。 段瓊看見,放下心來:擔心就好,看來她們的計劃行得通。過猶不及,她沒有再提段琢,而是和年年又講了些王府中的趣事,兩人相談甚歡。 臨走前,段瓊笑盈盈地問年年道:“我和郡主一見如故,不知下次能否再來拜訪郡主?” 年年道:“阿瓊想來,什么時候都歡迎?!?/br> 段瓊喜笑顏開,壓低聲音悄悄問道:“郡主可有話要我帶給大哥?” 年年怔忡。半晌,她輕輕嘆了口氣,悵然說出了臺詞:“告訴阿琢,我對不住他,他定要好好的?!?/br> * 聶輕寒回到家,又已近宵禁時分。 斜月如鉤,秋夜蕭蕭,滕遠舟提著一盞燈籠,打著呵欠起來開了門。外面的胡同空無一人,聶輕寒關照跟著他一道出門的馮多俠回房好好休息,自己去了書房。太晚了,他不忍心再去打擾年年。 滕遠舟麻利地幫他提了洗漱的熱水過來,卻見聶輕寒站在門邊,手里拿著一樣東西,眉頭微皺,見他過來問道:“今兒有客來嗎?” 滕遠舟訝異:他怎么知道有客的?回道:“是武威伯府的六姑娘和臨川王府的清遠縣主過來?!?/br> 聶輕寒問:“她們來做什么?”年年不是不待見那位姑娘嗎,居然肯見她們? 滕遠舟道:“說是來向郡主賠罪的?!?/br> 聶輕寒若有所思:武威伯府的那位六姑娘可不是什么好脾氣,會愿意主動向年年賠罪,私底下不知打的什么主意。他思忖片刻,關照滕遠舟道:“告訴老馮一聲,讓他派人盯著她們?!瘪T多俠是幾個人中除趙余外年齡最大的,私底下他們幾個都這么稱呼他。 滕遠舟應下,想到剛剛的疑問,忍不住問道:“您先前怎么知道有客的?” 聶輕寒展開手來。他的手心靜靜躺著一個精致的繡著葡萄的大紅香囊,一看就是女子之物。 滕遠舟一愣:“是哪位落下的,這也太粗心大意了吧?”女兒家的東西豈能輕易落入人手? 聶輕寒問:“郡主在書房招待的她們?” 滕遠舟搖頭:“沒有?!彼哪樕兞?,聶輕寒不可能無緣無故說這種話,難道這香囊是在書房發現的?兩個客人都是女子,跑男主人的書房做什么?他喃喃道,“許是郡主之物?!?/br> 不是年年的,里面的香并不是她慣用的。那位梁六姑娘還真是不知廉恥。聶輕寒目中閃過厭煩,正要叫滕遠舟將香囊丟入廚下的灶火中,心中微動,改了主意,丟給滕遠舟道:“你先收起來,今后許是有用?!?/br> 滕遠舟應下,正要退出,想起一事道:“郡主身邊的琉璃姑娘來了幾趟了,有事找您?!?/br> 聶輕寒問:“沒說什么事?”琉璃是年年幾個丫鬟中最穩重的一個,也對年年最為忠心耿耿。如果不是有要緊事,不會主動來找他。 滕遠舟搖了搖頭。 聶輕寒道:“我知道了?!毕词戤?,起身去了后院。 琉璃還沒睡,提著一盞蓮花燈守在二門處,見他過來,施了一禮,將要為年年請大夫的事說了一遍。 聶輕寒眉頭微皺:“她這樣多久了?” 琉璃道:“有五六天了?!?/br> 他問:“有別的不適嗎?胃口可好?!?/br> 琉璃搖頭:“沒有其它不適,胃口和往常差不多?!?/br> 聶輕寒稍稍放心:“我去看看她?!毙闹星妇危呵靶┤兆?,他拿著青鹿書院恩師桓先生的薦書,拜在了居于京城的大儒陳庸門下,功課繁重,又要抽空建起自己在京的消息網,天天早出晚歸,忙得連軸轉,倒是忽略了她。 琉璃歡喜應下,挑了燈在前面引路。 幾日未來,園子里不知何時移栽了兩棵楓樹,楓葉如火,燦燦耀目;沿墻的花架上,新添了不少盆秋菊,姹紫嫣紅,將月光下的花園裝點得美輪美奐;青花瓷缸中的睡蓮敗了,金紅的錦鯉躲在枯萎的蓮葉下,優哉游哉。 她住的地方,永遠是這般生機勃勃。 他心頭柔軟,獨自進了內室,將守夜的珍珠打發了出去。 簾幔低垂,床頭枝形燭臺上,一點燭火微明。他伸手將繡帳掀起,目光落到了擁被而眠的佳人面上。 紅羅錦被間,她長睫如扇,安靜覆在輕闔的眼瞼上,雪白的臉頰帶著淺淺紅暈,朱唇微翹,好夢正酣。 他在她身邊坐下,忍不住俯身,輕輕親了親她嬌艷的紅唇。她在睡夢中若有所覺,哼唧一聲,不滿地嘟起了嘴。 真可愛。 心頭隱隱的焦灼忽然就平靜了下來。他凝目她片刻,眸中笑意隱隱,解了外袍,掀被在她身邊躺下。 他很快發現這是一個糟糕的選擇。這段時間忙得不可開交,他已經有十多天沒有碰過她了。這樣的夜晚,她就在他身邊,肌膚相觸,溫度相融,淡淡的女兒香縈繞他鼻端,幾乎立刻就讓他有了反應。 他肌rou繃緊,明明已經疲累之極,卻無法入睡。 她身體不適,他不能……他苦笑一聲,正要起身,年年忽然翻了個身,柔軟的嬌軀鉆入了他懷中。 聶輕寒:“……”真要命。 她柔順的秀發散落,與他的長發交纏;清淺的呼吸輕柔拂過他敏感的脖頸,叫他渾身感官都戰栗了起來。 這可真是甜蜜的折磨呀。 他遲疑許久,終于慢慢伸手,一手將她摟住,一手拿過搭在床頭的她的兜衣,握在手中向下探去。 黑暗中,錦被窸窣,漸漸粗重的呼吸響起。 年年迷迷糊糊醒來,隱隱覺得不對勁。錦被抖動,四周一片黑暗,耳畔是粗重的呼吸,她被困于汗濕的鐵臂之中,臉兒偎依著男子的胸膛。 熟悉的草木清香縈繞鼻端,她稀里糊涂地正要開口,猛地意識到什么。聶小乙他是在……熱浪上涌,她連手指尖都燒了起來,僵直著身子一動都不敢動。 他的動作卻緩了下來,聲音喑啞,低低問道:“醒了?” 年年埋著臉不肯吭聲。 他的聲音帶上了幾分戲謔笑意:“臉燙得可以煮雞蛋了?!?/br> 不要臉,抱著她做這種事,被她撞破,他不害臊也就罷了,還敢嘲笑她。年年憤憤地推他:“放開我?!?/br> 他悶哼一聲,額角汗滴,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