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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語響起:“呀,這黃鸝兒叫得可真好聽?!?/br> 年年怔忡片刻,披衣而起,走到窗前。老榆樹下,琥珀笑盈盈地提著一個金絲鳥籠,幾個丫鬟都圍在一起看。琉璃撿了片落葉逗弄著籠中的鳥兒,笑道:“這只黃鸝長得和郡主從前養得倒像,尤其是尾羽,簡直一模一樣?!?/br> 珍珠感慨道:“表姑奶奶真有心了,難為她能找到這么像的?!?/br> 琉璃道:“表姑奶奶從前住郡王府的時候,就心細如發,只是那時她和二姑娘好,不怎么和我們蘭心苑打交道,你們都不知道而已?!闭f到這里,她發現了年年,“唉呀”一聲,“郡主起了?”和珍珠兩人進來服侍。 琥珀將鳥籠掛在檐下,在窗外笑著對年年道:“郡主,秦世子一大早就派人送來了這黃鸝,說是表姑奶奶的一點心意,給郡主解個悶?!?/br> 秦雪嫣送的啊。年年望著那金燦燦,閃瞎人眼的鳥籠,忽然發現,不愧是兄妹,秦雪嫣嬌嬌弱弱的,審美居然和她那個寶貝哥哥高度一致。 琉璃笑道:“除了黃鸝,表姑奶奶還送了好幾樣點心過來,說是她拿手的,請郡主嘗嘗,喜歡的話,她把方子送過來?!?/br> 年年輕輕“嗯”了聲。 幾個丫鬟都發現了她情緒低落,臉上的笑容收斂了許多。珍珠輕手輕腳地幫她挽起頭發,猶豫了下,開口道:“郡主,姑爺一夜未歸,要不要讓滕管事安排人出去找一找?” 郡主昨兒和姑爺吵了架,還把姑爺趕出了門,她們都擔心了一夜。今兒郡主心情不好,多半和姑爺有關。 年年道:“不用?!?/br> 她醒來看了眼任務手冊,劇情進度已經推進到了九十八??磥?,聶小乙昨兒應該已經見到延平帝了。父子倆很快會相認,只要小世界不崩潰,聶小乙會越來越好。而她這個他生命中的過客很快會被徹底遺忘。 只剩不到一個月了。 珍珠不敢吭聲了。 琉璃忍不住勸道:“郡主休要生姑爺的氣,您開開心心的比什么都重要?!?/br> 年年心緒復雜,冷冷開口:“休要提他?!彼阉娜蝿諗嚭偷脕y七八糟,說不生氣,自是不可能。但要責怪他,便是她胡攪蠻纏慣了,也覺得毫無道理,她總不能因為他不恨她,原諒她所做的錯事而責怪他? 有時想想,小世界崩潰風險直線上升,他真是咎由自取。 琉璃也噤聲了。 年年出了一會兒神,見幾個丫鬟都因為她的嗆聲噤若寒蟬,心下一軟:琉璃幾個自幼陪伴她長大,對她忠心耿耿,她馬上要離開了,最后的日子,何苦讓她們擔心難過? 她略彎了彎唇,扯出一個笑容,主動找話題道:“秦表兄派來送黃鸝的家人有沒有說嫣表姐現在可好?” 她露了笑臉,氣氛頓時松快起來。 琉璃含蓄地道:“說了。表姑奶奶現在吃得好,睡得好,聽說了梁五公子被惡人所傷的消息,身子好多了,孩子也很好,請郡主有空去她那里坐坐呢?!?/br> 年年一下子笑了出來:秦雪嫣可真是個妙人,看著柔弱,骨子里卻是個痛快人。 前兩日秦豐向聶小乙借了馮多俠,細化了年年和秦雪嫣定下的計策,趁梁季霄去花街柳巷逍遙之際,直接將人擄到了暗巷中,套上麻袋狠狠打了一通。秦豐還不解氣,狠狠踩了兩腳,直接廢了他的子孫根。 梁季霄吃了大虧,然而牽涉到男人的尊嚴,顏面相關,不敢聲張,心中恨得要滴血。這幾日,武威侯府悄悄派了人調查兇手,然而,有馮多俠這個老江湖掃尾,武威侯府的人哪里尋得到線索?竟是只能吃下這個啞巴虧。 琉璃見年年展顏,松了口氣:“郡主可算是開心些了?!?/br> 珍珠趁機建議:“郡主不如出去走走吧?”郡主看著心情不好,出去走走權當散心。 年年想了想:“也好?!备O鍏⑴c的劇情即將完成,她除了等待墜崖的日子,別無它事,與其在家中為任務的失敗郁悶,還不如好好享受剩下的日子,分散注意力。 不過在這之前,年年決定先去買輛舒適的馬車。 滕遠舟雇的騾車實在太臟太亂,叫人難以忍受。反正任務會失敗,她很快就會離開這個世界,為什么要在最后的日子受這種委屈?她又不缺錢。 半個時辰后,車行的掌柜態度恭敬,一臉為難:“娘子見諒,我們最好的師傅日夜趕工,也要一個月后才能拿到車。委實沒有現車?!?/br> 年年皺起眉來:一個月后,她都不在這個世上了。 琥珀眼尖,指著車行一角的黑漆平頭馬車:“掌柜的你哄我們呢,那里不是有車?還不止一輛?!?/br> 掌柜的賠笑道:“那是東城的吳老爺定的,總共三輛,約好了兩天后交貨?!?/br> 琥珀笑盈盈地道:“掌柜的幫幫忙,幫我們和吳老板打個招呼,商量商量給我們騰一輛唄?” 掌柜的為難:“這怎么行?吳老爺交了一半的銀子做定金的……” 年年悠悠開口:“我出三倍銀子,行不行?” 一炷香后,年年坐上了嶄新的馬車,懶洋洋地倚在車中對琥珀道:“我們去福慶樓,給你們幾個一人挑一套漂亮的首飾?!?/br> 琥珀一怔,和一同跟出來的珍珠對視一眼,不安道:“郡主,奴婢們無功,無緣無故地怎么忽然想到要賞我們?” 年年微笑:“今兒高興,就當提前給你們準備嫁妝?!?/br> 等到回去時,年年非但為她們幾個買了首飾,還給秦雪嫣未出世的孩子買了赤金長命鎖,給滕遠舟、趙余他們買了新衣。又添置兩匹馬,還雇了個養馬的馬奴。 唯獨沒有給聶輕寒買任何東西。 珍珠忍不住道:“郡主,姑爺那邊……” 年年橫了她一眼,珍珠摸了摸鼻子,不敢說話了。 琥珀低著頭,心中暗暗為年年難過。她是經歷過昨天在臨川王府的一幕的,她一向覺得郡主和段世子更般配,郡主卻陰差陽錯嫁了姑爺。昨日郡主和段世子情不自禁,偏偏被姑爺撞破。姑爺當時沒發作,回家兩人關上門來,還不知會如何苛責郡主。 郡主著實太可憐了。 她怕珍珠還要提聶輕寒讓郡主難過,想了想,建議道:“出來都出來了,郡主要不要去戲園子看戲?那邊熱鬧?!?/br> 年年起了興致。一行人去了東城專接待女客的梨園清音樓。年年打發趕車的滕遠舟先將買好的東西送回去,帶著琥珀和珍珠進了戲園子。 一進園門,便見假山嶙峋,花木茂盛,回廊曲折。咿咿呀呀的唱腔從前方雕飾華麗的戲樓傳來,韻味十足。 年年在園子里轉了轉,正要往戲樓去。忽然一道冷笑聲響起:“唷,這不是福襄郡主嗎?” 年年循聲看去,前面長廊中,一群仆婦簇擁著兩個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