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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必整日守著這個破店整日起早貪黑。喬叔從小到大沒坑過你吧,至少那時候也是向著你的,你就聽我這一次?!?/br>鐘沭黎正欲發作,聽到喬秘書一聲“小黎”也實在翻不了臉,只好皮笑rou不笑:“喬叔,你說我這回去,是按著什么身份,是高總的一條喪家之犬,還是他現今美滿家庭里要昭告天下的私生子;我回去了怎么面對他的妻子,難道也要涎著臉喊一聲媽不成?”喬秘書一時答不出話,過了半天也只是嘆了一口氣,低聲道:“嫂子這件事上,高總確實太傷人了。這一陣還常常唏噓,說是也不知道她過得怎么樣了?!?/br>“我媽過得好得很,不勞你們費心?!彼鏌o表情地回答,又從雜物中取出一個未拆封的郵件,遞給對方道:“拿回去吧,我的車子停在外面,晚上也有睡覺的地方,一日三餐也吃得飽,他過他一家三口其樂融融的小日子就好,不必茶余飯后嚼這些舌根讓自己不舒服?!?/br>喬秘書接過郵件,看不到半點轉圜的余地,囁嚅道:“在脾氣和心眼上還真是一模一樣的?!?/br>第4章第四章路識珺與鐘沭黎相識,是在桑都人民醫院的病房里。夜色被滿城市綿延的燈火扎得千瘡百孔,他闔著雙眼,感受到粗糙的病號服上腈綸纏綿著的溽意,像是要把心思都百無聊賴地條縷撥列開來,他開始默數著額角被枕被折彎的頭發。“砰——”病房的門被彈到墻壁上,然后是一個不耐煩的男聲:“小趙,你怎么給我安排的醫院,大晚上的連個高級病房都騰不出來,還把我推到血液科來。整個醫院跟鬧鬼似的,半個護士也不見,你是不是在那頭偷偷樂呢?”“喬叔?算了,他有事在忙……房間里還有人,就先這樣吧?!甭曇敉蝗坏土讼聛?,男人腳步拖沓,然后是床邊的一陣震動。他緩緩睜開眼,視野中探出一個額頭貼著紗布的人頭,對方微微頷首,道:“抱歉,吵醒你了?!?/br>除了神志,全身的每一處均是昏昏沉沉的,他勉力與對方對視一秒,便又偏過頭去。朦朧的睫毛里,他看到一個左臂蜷曲著的身影,背景是一片鱗片般的燈火,然后那人走到窗邊,拉動簾繩。百葉窗垂下層層眼睫,將外景用刺眼的白條鋪滿。路識珺深吸了一口氣,坐回辦公椅上,身子被椅背海綿迅速收攏包裹,那些雜七雜八的情緒也像是很快被吸收殆盡了。除了正在推進的第二輪的pods宣傳外,其他項目組的內容也必須一一過目,公司的員工普遍偏年輕化,有想法有創造力是好事,也經常會忽視一些成本和運作中的問題。致景如今雖然雄踞一方,但由于剛入步國內,無論是規模和體量都不算大,項目和工作量雖多,到底也比不上當年高旌的炙手可熱。傳來一陣有序的敲門聲,一聲“請進”后,便進來一個抱著筆記本的人事部的Tony跑了進來:“總監,意大利那邊回信了,說是帕拉維納有意愿來國內?!?/br>他從屏幕上移開視線,問道:“對方有同意辦展覽還是交流會?關于時間和場地,那邊有明確提出什么要求嗎?”Tony臉上的笑意迅速縮了回去,訕訕道:“這個,他們倒是有發來相關的文獻,但就我的意大利語水平配合上軟件翻譯,還沒能看完?!?/br>“沒事,”他微笑了一下,“把資料發我郵箱就好。辛苦你了,以后可能要和人事部對接,你做好準備?!?/br>“在做什么?”鐘沭黎從黑白的屏幕上抬起,看見路識珺棕褐色的眼眸,隨口問道:“幾點了?”“六點了?!庇謷吡艘谎鄢身摰拇a,“怎么在寫程序?”“哦,在給輔導機構的材料做版面校正,在調用word自帶的函數。還差一點?!闭f著手速減慢,點了保存,靠上椅背,門外是金燦燦的地面,恍然才發現白天已經燃盡了。他看向路識珺,不同于前幾日的西裝革履,對方穿著一件英倫風的棉質短袖襯衫,手中提著公文包,儼然有備而來。“有什么事嗎?”他站起身來,絞了絞手指。“想請你幫個忙。有一份意大利語的資料,需要你幫忙看一看?!?/br>“哦,偌大的LS,連一份外語資料都不能cover嗎?”說著起了身,離開窄小的寫字隔間,拉開中央零錢桌的抽屜,翻找出一個銀色的U盤來。路識珺盯著他手里那只磨損的U盤,上面“高旌”的行書標志已喑啞無光,圓孔上光禿禿的,只剩下一個深深的銀鏈勒痕。他想起一句話來:“我們做廣告的,實際上和搞數據的差不多,所以就算丟錢包手機丟人都沒關系,U盤絕對是身上另一副命根子,不然怎么隨時隨地把數據搞了?!?/br>鐘沭黎長期對著屏幕的臉仍然僵硬著,面無表情地從U盤上拷了一個控件,退了U盤,隨手丟進未閉的抽屜里,接著幾張紙便飛快地從打印機里被吐出來。他拿起文件,正要開始,路識珺道:“不著急?,F在不早了,我們先吃飯吧?!?/br>他微微皺眉道:“你還沒吃飯?”“天氣熱了,沒有胃口,一個人吃也沒什么意思?!奔依锏谋湟仓挥谐膳诺钠【屏?。略一挑眉,他嫻熟地裝訂了文件,放入一只牛皮袋中:“登門是客,哪有讓你空腹離開的道理?想吃什么,我請?!?/br>“也沒什么想吃的。不過,既然是故地重游,就在學校食堂吃點吧?!?/br>“哦?”他無意牽了牽嘴角,“也好?!?/br>即使是熱鬧得堪比豬圈的食堂,到七點也門可羅雀了,二人勉強湊滿了半個餐盤,相對坐了下來。鐘沭黎打量了一眼對方的菜色,都是被湯水泡久了的萎蔫的素菜,路識珺倒也不以為意,夾著冷卻的米飯,多少用了一些。“怎么樣?比起學生時代,今日的味道有沒有退步?”鐘沭黎調侃道。“不止是退步,簡直是從狗糧退化到了豬飼料?!彼f著,又往口中送了一片筍。“這話倒是矯枉過正了,狗糧我是沒嘗過,但豬飼料我還是見識過的。下次我們正經時候來,嘗嘗幾個熱門的菜色,你再作評價?!?/br>“好?!甭纷R珺接道。“說起來,臨江的那間法國餐廳,你去試過沒有?我前幾天硬著頭皮試了試,一度懷疑是不是這家食堂開的分店?!?/br>路識珺點了一下頭:“嗯,去過一次,還是大二的時候,聽說餐廳剛開,用上了破釜沉舟的勁,取出了□□里的全部余額,共計三千五百四十六塊,吃的時候也是牽腸掛肚的,食不知味,生怕自己被扣下來刷盤子?!?/br>“結果呢?”“賬單一出來,我還以為小數點點錯了,三百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