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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叔切莫這么說,紅山年齡又小,我不會與他做什么計較?!?/br>蕭紅山深深的望著他,突然問道,“不知紅山那晚對你說了什么話”白定安端起茶杯,笑道,“叔叔想多了,紅山只是來問問云州所發生的事情,這件事,想必叔叔已經知道了?!?/br>“不錯,”蕭紅月道,“事情傳揚出來后,我也很好奇,什么人敢光明正大的在天香樓挑事,好在賢侄你自己已經解決,如若不然,叔叔定不會袖手旁觀?!?/br>白定安見他的目光飄飄渺渺,不似往日的清明,心中不知為何,又想起了紅山的那句話,你不要勾引我爹。他頓時感到不自然起來,連忙寒暄幾句,便要離開。蕭紅月嘆息一聲,欲言又止,終是起身默默相送。當白定安走入庭院深處時,一回首,見蕭紅月還站在大堂門口癡癡相送,不由苦笑。第92章第九十二章自己的房間依然如初,白定安好久沒有享受到這般的溫暖了,想起在山谷的一個多月生活,他一陣心悸,那轟隆隆巨石滾下的聲音似乎還在耳畔回蕩。不要想,不要想,就當小弟還一直在沉睡。他猛的一拳狠狠的砸在木桌上,一股難以出口的劇痛襲來,讓他禁不住傾攣起來。這回,是自己親眼看到出口被巨石封閉,以秤先生的冷血,小弟,真的可能是厄運難逃。啊,他頹然坐在木椅上,身子像尊木像一樣一動不動。眼前交叉浮現出許多人影,搖搖曳曳,飄飄蕩蕩,待要看清他們的面容時,他們又倏而飄遠。白定安眼睛一睜,那些浮影瞬間消失,他望著桌上霍霍燃燒的蠟燭,心里一陣悲倀。現在,最重要的是如何刺殺衛昭容,爭取成為賬先生?這些日子,瓔珞山時雪時晴,因此上山的路一眼望去,皆是白茫茫一片,白定安便定下心來,時不時在與蕭紅月的交談之中,暗中打探衛昭容的消息。果然,在一次與蕭紅月的閑聊之中,他得知每逢過年前后幾天,衛昭容必親自下山購一些年貨,那時,他心情舒泰常常獨自一人出行。衛昭容住在瓔珞山西山丹霞峰,聽說平時身邊只有兩個弟子隨伺左右。這兩個弟子,年約十七八歲,對他師傅忠心耿耿,惟命是從。白定安算算日子,現在是臘月二十四,快到年底了,那么想必衛昭容定會來到山下小鎮走走看看,順便捎些年貨了?白定安心中默默盤算著,每天來到山腳小鎮默默張望。這個小鎮雖然位于瓔珞山腳,但是卻是個人煙密集的處所,年關即將到來,這里人來人往,非常熱鬧。白定安在人群之中漫不經心的走著,突然,耳邊傳來討價還價的聲音,“這位大爺,你看我這糖葫蘆又大又甜,不如買一串回去給你家孫子吃吧?!?/br>白定安一回頭,發現賣糖葫蘆的小販正纏著一位衣著樸素的老者,這位老者雙目如炬,精神矍鑠,他笑著對小販擺手,道,“只老夫一人在家,吃不了呢?!?/br>小販一臉失落,道,“不要緊,大爺你可以買一串年輕一把嘛?!?/br>老者呵呵一笑,搖搖頭,徑直走向旁邊的一家衣鋪里。白定安暗中打量著那老者,心中驚喜異常,不錯,這位老人正是衛昭容,想不到自己守株待兔幾日了,終于等到他的出現,這下可是得來全不費功夫。于是他站在對面的雜貨鋪子前,低下頭,挑選著柜臺上擺放的的雜貨,眼光卻不住的瞟向衛昭容,心里在急速轉動,小鎮向西走約有一里路到山腳,路兩旁上皆是起伏不定的小樹林,一般正午時分,那條道上的人流便會變得稀少。更為關鍵的是,那一路的樹林可作為自己的絕佳掩護。衛昭容悠閑的在小鎮上的各個鋪子里穿梭,他已年近古稀,江湖中的所有是非都已經變得離他遙遠,隱居在瓔珞山潛心修養,已令他的心情變得平和淡泊。他愉快的行走著,平凡人家的生活令他感到另一種情趣。今天的天氣絕佳,陽光雖然失去了她的溫度,但是依然像一個紅餅高掛在天空,遠處的霧靄已經完全消散,瓔珞山又露出了它多彩多姿的面貌。不知不覺,衛昭容踏上了前往瓔珞山西山的小徑,路上行人偶爾可見一二,清冷異常,讓人不免感到蕭瑟。他邊走邊回憶起自己昔日的崢嶸歲月,從年輕的自己一直回想到現在的自己,想起多年前的江湖生涯,他也不免嗟嘆,年輕人真是熱血沖動,追名逐利呀,也不知當年喪在自己劍下的冤魂有多少,可笑當時自己竟以它為榮,不顧那天下第一究竟是沾染了多少人的鮮血得來的,年輕就是那么無所謂。當劍神這個名號出現在江湖人耳中時,他醉了,他滿足了,尤其是看著那些跪在自己面前苦苦求饒的敵人時,他更是飄然了,感到自己功成名就,已經達到人生的巔峰,也就是在之后的一個月,他又忽然厭倦了這個所謂第一的名號,于是,他決定要繼續尋找自己真正喜歡著的東西,于是,他跋山涉水,天涯海角行走,孜孜不倦尋求,終于有一日被瓔珞山所吸引,便在丹霞峰上搭起了自己的隱居之屋,開始潛心修養自己另一種人生,如今細細算下來,自己已經再此生活了大約二十多年。在這里,看著朝霞東起,晚霞西落,聽著林濤陣陣,密林私語,心胸霍然變得開闊,所有的榮辱恥恨都消散在風中,得到了他所想要的寧靜。每到年關時候,他都來人間走一遭,邊看看,再想想,同時提醒著自己的年華又將逝去。“衛前輩,請留步,”一個年輕人從樹林中匆匆而來,擋住了他的去路。這個年輕人一身白衣,看起來大約雙十年華,長得還不錯,他不由眉頭微蹙,這個年輕人知道自己,莫非又是初出江湖的雛燕,來向自己請教的,懷有這種心思的年輕人他見得多了,每個表面一副謙恭的樣子,實際上則是年輕氣盛,自以為是。他不由捋著白須道,“不錯,正是老夫,這位小兄弟,你。。。。。?!?/br>年輕人慌忙下跪道,“白定安見過衛前輩?!彪S后長跪不起。衛昭容一愣,還沒見過如此的年輕人,一見面就對著自己下跪,將自己的位置放得低低的。他慌忙上前扶起白定安,柔聲道,“這位小兄弟,你是在折煞老夫了?!?/br>白定安一抬頭,便遇上他那雙仍然清澈的眸子,不由道,“晚輩對前輩只有仰望,哪里還敢與前輩一樣平起平立呢?!?/br>真是個低調的年輕人,他這樣的心態,以后怕是大有所為。頓時,他對白定安不禁心生好感,于是不由笑道,“后生可畏?!?/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