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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逼自己打住了這種想象,他有些泄氣、又像是跟自己賭氣似的跑到衛生間,從衣服的內袋拿出一顆藍色的小藥丸吞了下去。cao!章呈啐道。他不明白內心這種憤悶究竟是源于何地。2在小藥丸的幫助下,章呈自然是很快地進入了戰況,他的手在李太太身上游移,不斷地喃喃著“淑容淑容”,清醒地演繹著急切的熱情。戴套、插入。自己都覺得可笑。他的生活,就像此刻正在做著的機械的運動,讓章呈覺得惡心,卻又無法停止,可笑又可悲的是,他終究也會she精。完事后,李太太滿意地睡去,章呈卻瞪著眼睛看了一夜的天花板。3葉倫在章呈的“奉獻”下很快得償所愿,第三天她便收到導演組的確認信息,她很滿意,甚至還少收了章呈當日在慈善晚會承諾的一半的項鏈錢。得到有關金錢的便宜通常都會取悅章呈,可這回卻沒能讓他高興起來,他煩躁得很。偏偏有個不識相的,一逮住機會便往他身邊湊,殊不知,章呈一看到他就會更加煩躁。“我這幾天給你打的電話,你都沒接聽?!毙煅哉f道,“你有的事的話我不會打擾你,但是,你至少給我個信兒?!?/br>章呈皺眉,說道:“沒事兒少給我打電話,有事兒我自然會找你的?!?/br>徐言看著他的臉色,不知道他又在生哪門子的氣,心里不禁有些氣餒。為了維持跟章呈之間的關系,他一直在隱忍和退讓,忍不下去了就用一些虛無的借口來麻痹自己、規勸自己。然而,其實他心里很清楚,他與章呈兩人根本不在同一個步調,試問,沒有交流、沒有情感共識,甚至沒有相同性向的兩個人,如何處好一段“三無關系”?徐言一向理性,可是這段時間竟任由自己像個傻子一樣期待虛妄的奇跡發生。“章呈…”徐言開口想說什么,他也有一肚子的氣,可又好像都是自己給自己置的氣,即便的確是有理由苛責章呈,可看著章呈的臉,又有些舍不得說出重話。于是,只能顧左右而言他,息事寧人。“章呈…”徐言嘆了口氣,說道,“你這兩天去哪里了?小夏說你沒有進劇組?!?/br>章呈嫌他嘰嘰歪歪,只想從他身邊離開,于是賭氣道:“陪富婆去了,怎么了?”徐言愣了愣,看著章呈的臉,不知道他所言是真是假。章呈被徐言的臉色弄得很不爽——那神情,感覺就像是一朵白蓮花不懂爛泥的黑,很傻很天真呢。“陪富婆…吃、玩、睡,就像早些日子我陪你一樣?!闭鲁世^續道,有一種近乎自虐的舒爽感彌漫在心間,“徐言,你不會以為你的一紙合約能包了我吧?對,我是承諾過咱們以后可以經?!摻j感情’,可那僅僅是身體上,你要我說幾次才懂?你到底有沒有好好聽我說話?這樣自作主張地打我電話、自作主張地跑來質問我,你到底有沒有分寸?!你以為你是誰?”徐言瞪著眼睛,被章呈嗆得語塞,也是在這一瞬間,他才從無邊的自憐中跳出來了那么一點。一直以來,在跟章呈的這段關系里,徐言一直把自己當成了一個“受害者”,他認為自己所做的一切忍讓都是出于對章呈的愛和遷就,可現在看來,他真是自欺欺人得無以復加。章呈不是矯情,也不是故意玩弄情感,他把所想的一切早就老實地告訴過徐言了,只是徐言自己選擇了不相信。徐言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選擇相信自己能“感化”章呈,騙自己章呈只是不敢承認他對自己也有一絲動心,甚至早就把自己跟章呈私自地定義為“戀人未滿”的關系...至此,徐言一直回避的,終于被他親手攤開在眼前。他無法不沮喪。4接下來,徐言得到了好不容易閑下來的三天假期,這是他前段時間奮力趕工的回報,出發點毋庸置疑是為了能多陪陪章呈。可是現在,他竟也對自己的“死纏爛打”感到有些厭煩——盡管內心里的情感仍是涌動,可卻也產生了某種惰怠。他太失望了,無論是對自己,還是對章呈。于是這三天,他想辦法讓自己找點事情做,回復以前正常的生活。可是他又能有什么正常的生活呢?無非是音樂、運動,關上門、沉浸在自己的世界當中罷了。徐言上高中的時候才真正地意識到自己的性取向。他起初覺得奇怪,為什么自己對班上最美麗的女孩兒無動于衷,他也曾通過對比別的男孩子的喜好以觀照自我,也并沒有發現什么特別的不同。他不應該是個同性戀,他所受的教育也不允許他成為這樣的人。他打心眼里喜歡運動,也從不愛涂脂抹粉、妖嬈打扮——這是他從某些書上總結出的一個同性戀大體的樣子,他曾很狹隘地慶幸,自己并沒有對號入座。然而,高二的某一天,當班上那位斯文秀氣的團支書走到他的面前,微笑著邀請他參加學校的元旦晚會,并打趣地說道:“徐言你這么帥又這么有才,孤芳自賞豈不是可惜?”團支部一咧嘴笑開,潔白的小虎牙亮晶晶的,笑容里盛滿了青春的氣息——那是女性所不能給予徐言的一種震撼,怦然擊中他的內心。當時,徐言的臉一下子從脖子紅到耳根,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或者當時他什么也來不及想,他的身體快于他的大腦做出了反應——他喜歡這樣的笑,對這種來自一個清爽的男孩子的笑無法免疫。從此以后,徐言再不茫然,他幾乎可以確定這將會是他藏著的最大的秘密。他所受的來自家庭、學校的教育令他對這樣的自己感到羞恥,從那時起,他像是變了一個人。孤芳自賞,這是團支書的一句戲言,不想卻印證了徐言以后的路。他開始淡出集體活動,從前跟一大群男孩子一起去參加的事情,他都開始慢慢拒絕——他仍喜歡運動,卻不再融入那群哄鬧的隨時便可以赤身露體的男孩子當中,他拿起了吉他,開始用音樂隱晦地訴說著自己心聲。他的沉默寡言讓他鮮少交到朋友,他的音樂里漸漸多出了寂寞的味道。在家人面前躲躲藏藏的偽裝讓他活得很壓抑,于是他下定決心,毅然拋棄了自己所學的專業離開家鄉尋找新生活,當時他并沒有料到自己會在娛樂圈有一席之地,他只是單純地想離家遠一點,僅此而已。在陌生的城市生活,周身圍繞著孤獨和空虛,他的心里總是被矛盾填滿。一方面他不敢勇敢地承認性向、走進同性圈子尋找所愛;另一方面他又對這個圈子充滿了不信任——大家都似乎在浮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