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45
” 云浠“嗯”了聲。 這時,趙五進正堂來稟道:“少將軍,大小姐,田校尉過來了,說是有急事要見大小姐?!?/br> 云洛問:“什么事?” “似乎是田大人的事?!?/br> 望安的事? 云浠一聽這話,連忙道:“請他進來?!?/br> 說完這話,自己也迎出去了。 可剛走到一半,忽然想到啞巴還在正堂里。 啞巴怕生得很,來了這么久了,一直驚惶難定,連水也不敢吃一口,待會兒若再見了田泗,只怕更要懼得厲害,于是對秦忠道:“秦叔,您把啞巴叔送去后院的罩房里歇一會兒吧?!?/br> 秦忠“哎”了一聲,順手扶起啞巴。 啞巴在屋內還好點,一出了正堂,被日暉一照,連忙躲去了秦忠身后,亦步亦趨地跟著他往后院走。 云浠剛步至院中,就看到田泗站在院子口,出神地盯著秦忠與啞巴的背影。 但她擔心田澤,一時間也沒想太多,只問:“田泗,怎么了?望安出什么事了?” 田泗半晌才回過神來,指著秦忠離開的方向:“方、方才,的人是……” “是塞北的人?!痹其坏?,“去年跟著忠勇舊部一起來到金陵的?!?/br> 田泗又愣半晌,然后“哦”了一聲。 “我聽趙五說,你是為望安的事來的,他可是出什么事了?”云浠又問一遍。 “沒、沒出什么事?!碧镢裟艘粫?,說道,看到云洛也過來了,連忙行了個禮,“少、少將軍——” 云浠問:“真沒出事?” “真沒,真沒有?!碧镢舻?,“就是,從——從前,望安來侯府,借了,借了少將軍一卷書,弄丟了。我過來賠、賠個不是?!?/br> 云洛笑著道:“這個沒什么,那些書我平時也不大看,田兄弟肯看,算是幫我物盡其用了,我還該謝他才是?!?/br> 田泗又謝過云洛,見云浠要把自己往府里帶,跟著走了幾步,忽然頓?。骸鞍?、阿汀,我不在正堂坐了,我去后院——后院,看一下白叔。我、我有陣子,沒看他了?!?/br> 云浠一聽這話,隨即點頭:“行,那你自己過去?!?/br> 田泗到了后院,去白叔屋里坐了一會兒,出來后,問一個廝役:“方、方才,跟秦統兵,一起過來的,那個人呢?” 廝役將他引到一間罩房前,說道:“啞巴怕生,喜歡獨處,秦統兵交代說,讓他在這里歇上半日,小的剛送了水?!?/br> 田泗點點頭,猶豫了一會兒,說:“我、我看看他?!?/br> 這些年田泗在忠勇侯府常來常往,就跟自家人似的,廝役并不防著他,聽他這么說,應了一聲便退下了。 田泗在屋前沉了一口氣,然后推門而入。 是午過,屋中光線并不好,桌案上點著一盞燭燈。 啞巴本來獨自坐在塌邊,見來了人,立刻往臥榻角落里退去,拿胳膊擋住自己的臉。 田泗默了一下,走上前去,拉開他的胳膊。 啞巴害怕極了,拼了命地揮臂擋開他,還有幾掌打在了田泗的臉上,脖頸上,可是他的動作卻在瞧清田泗臉的一刻緩了下來。 這個從來不接觸生人的啞巴,在看清田泗模樣的一瞬間,自喉管里發出幾聲“啊、啊”的聲音,雙目雙光盈盈,露出震驚的,欣喜又難過的神情。 田泗的眼淚一下就滾落下來了,他啞著聲道:“真的、真的是你?!?/br> “你怎么,到金陵來了?” 啞巴愣愣地望著他,片刻,拼命地比劃。 田泗看懂他的意思,溫言道:“你、你放心,殿下,他很好?!?/br> 他說話時語速很慢。 秦忠他們不知道,早在云舒廣把田泗田澤交給啞巴時,啞巴的耳朵已經不大聽得見了,但他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為了能好生照顧田泗田澤,他漸漸學會了讀唇語,所以與他說話時,只要說得慢些,他都能看懂。 田泗又道:“我,我當年,跟著殿下,來到金陵,找到小姐后,這些年,這些年我們,一直陪在她身邊?!?/br> “這些年,我們都很好?!?/br> “你呢?” 啞巴張著嘴,先是搖了搖頭,然后指了指田泗,又拼命地點頭。 田泗明白,他是在說,只要你們過得好,我就好。 啞巴比了個手勢,問田澤怎么樣,為什么沒見到他。 田泗道:“他跟、跟宛娘娘一樣聰慧,仁善,眼下當官了,今日、今日在衙門上值?!?/br> 啞巴連忙擺手。 田泗道:“我知道,他這個身份,當官——當官不好。你放心,只要、只要事情了結,我和殿下,就依當初說好的,回到塞、塞北草原上,陪你?!?/br> 啞巴又擺手,比劃說,不要回塞北,塞北苦。金陵好,只要能平安,你們就留在金陵。 田泗剛要再說,忽聽外頭隱隱傳來腳步聲,有人在喊“大小姐”。 他連忙打了個手勢,意思是“下回我帶殿下一起來,你不要把我們的事告訴別人”,然后抬袖揩干眼淚,出了屋。 田泗還沒走到后院回廊,就撞見了云浠,云浠見他并不是從白叔那里過來,問:“田泗?你怎么在這兒?” 田泗道:“我、我在白叔屋里,坐——坐了一會兒,出來看到,有人、有人給后罩房送水和糕餅,聽說是忠、忠勇舊部的人,就想著過去,過去幫忙?!?/br> 其實云浠也就隨口一問,聽他又去幫忙,不由笑著道:“侯府眼下請了不少廝役,這些事你不必做?!?/br> “到底、到底是忠勇舊部的人,幫下,幫下忙也沒什么?!碧镢舻?,一頓說,“忠勇侯府,對、對我和望安,有恩?!?/br> 他又問:“阿汀,你怎么——過來了?” 云浠道:“我還是不放心,你今日過來找我,真沒出什么事?” “真、真沒出事?!碧镢舯荛_她的目光,與她一并往前院走去,“我不是,不是說了嗎,就少將軍那書的事?!?/br> 田泗這些年一心撲在田澤身上,把這個弟弟看得比自己的命還重要,云浠見他執意說無事發生,倒也信他,轉而與他提起西山營的兵務,兩人一起走到前院,田泗辭說還要去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