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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云洛與寧桓,以至于方芙蘭甚至來不及喊一聲“等等”。 就在這時,呼嘯的夜風里忽聞破空之音。 數發箭矢齊發,擦破夜色,扎入襲向云洛的禁衛身體中。 陵王眉心一蹙,回頭望去。 濃夜里,一匹駿馬朝這里疾奔而來,馬上的女子身著朱衣,張弓搭箭,一下放弦,曹源還沒反應過來,那柄箭矢便扎入他的左肩。 ※※※※※※※※※※※※※※※※※※※※ 一,之哥是親哥 二,方芙蘭與陵王先到是因為他們是緊跟著阿久出來的,并不是云浠動作慢。 三,穩住不慌明天見! 第一二九章 云浠橫刀立馬,蕩開周圍的人, 然后翻身下馬, 擋在阿久三人身前:“陵王殿下這是何意, 為何竟要動我忠勇侯府的人?!” 她來勢洶洶,四下巡查司的禁衛都被她逼得連退數步。 曹源冷眼看著她:“明威將軍與其問殿下,不如先問問你身后幾人究竟做過什么好事?!?/br> 云浠道:“我忠勇侯府行事頂天立地,他們若——” 她一邊說著, 一邊回頭看了一眼。 然而只這一眼, 她就愣住了。 夜風吹落云洛罩在頭頂的兜帽,露出一張英挺的面容。 “……哥?”云浠怔道。 她看著云洛, 只見他半跪在地,單手攬著阿久, 另一只臂膀……似乎已被截了。 這些年, 她不是沒有抱過哥哥若還活著的希望。當年她去塞北為他收尸, 見他尸身焦黑,回到金陵后,還曾給退守吉山阜的忠勇舊部去信, 問他們可曾驗過云洛的尸身,可吉山阜的人回信說,尸身是他們親自驗的,確是云洛無疑。 后來云浠想, 是啊, 哥哥待她那么好, 若他還活著, 怎么會不來見她呢? 是以直到阿久從塞北回來,云浠明知她的兩個朋友有異樣,也不曾猜到其中一人竟會是云洛。 云浠心中是震詫的。 震詫之后,又覺得欣慰難過。 欣慰的是她還有這么好一個至親活在這世上。 難過的是她竟不知哥哥這些年究竟是怎么過來的。 他右臂沒了,當年在沙場上一定九死一生,經年累月不敢拋頭露面,想必一定活得忍辱負重吧。 然而,任憑心中波瀾千丈,眼下處境危急,不是敘舊的時候。 云洛提醒云浠:“先救阿久?!?/br> 云浠一點頭,喚道:“崔裕?!?/br> 廣西房之下的兩百余兵馬全到了,崔裕排眾而出,對云浠拱手道:“將軍,屬下已派人去套馬車了?!?/br> 云浠道:“好,我們走?!?/br> 她剛邁一步,曹源便伸手在她跟前一攔:“明威將軍可知道,你的兄長、你的護衛秦久,還有這位寧侍衛,正是上個月初入宮行竊的盜匪?” “緝捕盜匪是我廣西房的事,他們三人是否是盜匪,也當由我廣西房或刑部來定奪,與你巡查司何干?”云浠冷聲道。 “明威將軍既然奉命捕盜,就該知道刑部已有線索指向您身邊三人。雖然捕盜一事與我巡查司無關,但巡查司負責巡視金陵,這三人此前行蹤可疑,我的手下不過想上前詢問一二,便遭他們反抗,還打傷其中數人,不是做賊心虛又是什么?還是說明威將軍執意帶他們走,不過是想借著捕盜的名頭,行包庇之實?也是,畢竟宣威將軍與明威將軍是親兄妹?!?/br> 寧桓與云洛知道得實在太多了,到了這個田地,若放他們走,恐怕會有□□煩。 曹源話音一落,順勢一抬手,巡查司一眾禁衛頓時排開列陣,攔阻在廣西房的兵馬跟前。 云浠知道,田澤雖然行事謹慎,可兵部布防圖失竊一案是陵王盯著的,刑部那里但凡有什么風吹草動,陵王必有耳聞。 眼下云洛已經坐實是偷取布防圖的盜匪,她若輕舉妄動,非但會讓云洛罪加一等,自己也會受牽連。 可是,阿久身負重傷,再不救治只怕會有性命之尤,饒是動手是下下策,她也只能拼了! 云浠一念及此,目光中閃過一絲決然之色,瞬間拔刀,一刀挑飛曹源攔在跟前的長矛:“廣西房,聽我之令——” 曹源也道:“巡查司——” 然而就在這劍拔弩張之時,忽有一名武衛疾步越過眾人趕來,俯首在陵王耳側低語幾句。 陵王眉心瞬間一擰,越過層層禁衛,朝遠端看去。 此時已是寅時了,濃烈的夜色中,只見長長數列皇城司禁軍朝這里行來,為首一人錦衣玉簪。 中夜本是無光的,可他身上仿佛籠聚了一天一地的月色,每走一步,似乎都能攪動四野流動的風聲。 程昶到了近前,目光落在阿久身上,吩咐跟在身旁的太醫:“去看看?!?/br> 太醫領命,連忙提著醫箱為阿久診治去了。 此前阿久雖然甩開了程昶安排來跟著她的人,但除了阿久外,程昶也派人跟緊了方芙蘭。 所以方芙蘭追著阿久一離開侯府,他就接到消息了。 程昶早猜到兵部布防圖丟失與阿久有關,而陵王之所以盯得這么牢,恐怕這里頭大有玄機。 今夜陵王不惜興師動眾也要擒獲阿久幾人,想必一定會動兵戈,因此程昶來前,非但找衛玠借了皇城司的禁衛,還去太醫院提了太醫,傳了刑部尚書。 云浠廣西房的兩百兵馬本不足以與在場的巡查司抗衡,但加上程昶帶來的近千皇城司禁衛,便不必懼了。 程昶看了一旁的校尉羅伏一眼,羅伏會意,抬手命皇城司的禁衛將巡查司團團圍住,硬生生逼開一條道來讓云浠幾人離開。 曹源見狀,上前一攔:“世子殿下這是何意?殿下難道不知,您身后這幾人,宣威將軍、秦護衛、寧侍衛,正是日前偷盜兵部布防圖的盜匪嗎?” 程昶涼涼道:“他們做了什么,跟你有什么關系嗎?” “巡查司負責巡視金陵,這幾人非但犯下大案,還打傷了卑職手下人馬,就該由卑職帶人擒獲。而皇城司是守衛綏宮的禁衛,負責的是皇城安危,何故要阻卑職的人?” 程昶聽了這話,看了陵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