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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浠道:“三公子如果有線索,一定要和我說。如果侯府中有人行悖逆之事,加害三公子,我絕不姑息?!?/br> 程昶笑了,道:“一定?!?/br> 他看著云浠,忽然道:“留樣東西給我吧?!?/br> 云浠點頭:“好,三公子要什么?” 程昶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目光落到她發髻里插著的銅簪上。 簪身古樸清雅,簪頭鏤刻著一只飛鳥,式樣很別致,男女皆可佩戴。 “你這簪子,用很久了嗎?” 云浠道:“很久了,我及笄前就開始用了?!?/br> “把它給我吧?!?/br> “好?!痹其粦?,隨即把簪子拔|出,交到程昶手上。 幾縷長發順勢從她馬尾中脫出,垂落在她鬢邊,為她本來明媚的五官平添三分溫柔。 程昶接了她的銅簪,笑了一下,說:“我不占你便宜?!?/br> 言罷,取下頭上的玉簪,青絲如瀑,隨著簪子拔|出,一下傾瀉下來,絲緞般披在他的肩頭,稱著他山河作的眉眼,如月上天人。 他微傾身,把玉簪插|入她的發髻中:“我的給你?!?/br> 然后他看著她,似覺得這玉簪稱她,又笑了一下,從袖囊里取出一物,遞給云浠:“還有這個?!?/br> 是他曾在白云寺觀音殿里為她求的平安符。 云浠不知道,這個平安符對程昶而言有多重要,這是兩個世界,唯一曾隨他往,隨他歸的事物。 是他存于這個顛倒時空里唯一的信物。 他只是說:“它很靈,跟著你去嶺南,一定會保你平安?!?/br> 街巷里響起梆子聲,二更了。 程昶對云浠道:“回吧?!?/br> 云浠點點頭,握著平安符,轉身走了一段,腳步一頓,忽又回轉身,快步走回來。 “怎么了?”程昶問她。 云浠斂眸默立了一會兒,抬頭望入他的眼,說:“我舍不得三公子?!?/br> 他的臉色不好,十分蒼白,她早就注意到了,她不知道她這一去多久才能回來,她也希望他可以平安。 程昶也看著她,她眼里清透的光一點一點映在他眼中,他忽然握住她的手腕,把她往身前一帶,俯下身去。 唇上細而軟,如同早春初綻的花瓣,他沒有貪戀太久,也沒有深入。 他很克制,她與他畢竟不是一個時空的人,他想按照她這里的方式尊重她。 可她的身子仍是一下就僵了,整個人輕輕顫了一下,但是一點拒絕之意都沒有,還磕磕絆絆地學著要迎合。 程昶覺得好笑,微微松開她。 他的鼻尖只離她半寸不到,就這么俯眼看去,她眸中的慌亂與無措一覽無遺,可是即便這樣,她竟一點不退,定定地回望他。 “你這樣,”程昶笑著道,“還讓不讓人好好追了?” “三公子不追了嗎?”云浠想了想,認真地道,“三公子如果不愿意追了,那就換我來?!?/br> “追?!背剃茡P眉一笑,“我這個人,其實有點自私。我打算追你追到前無古人后無來者,這樣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你不會忘了我?!?/br> 云浠一愣:“三公子會不在嗎?” 程昶安靜地看著她,片刻,搖了搖頭:“不會?!彼?,“我等你回來呢?!?/br> 然后他退開一步,催她:“好了,太晚了,快回去吧?!?/br> ※※※※※※※※※※※※※※※※※※※※ 怕什么真理無窮,進一寸有進一寸的歡喜?!m 好了,本文也算有過一大章船戲了,以后誰說我清水我跟誰急。 大家圣誕節快樂,明天見! 第93章 第九三章 云浠回到侯府, 趙五竟沒在府門口守著, 方芙蘭正在前院,一臉憂色地來回徘徊。 “阿嫂?”云浠喚了一聲。 方芙蘭看到她, 疾步迎上來,責備道:“你上哪兒去了?這都什么時辰了才回來?!?/br> 她該二更就出發去兵營的,是回來得晚了。 云浠赧然道:“我去跟一個朋友道別, 所以耽擱了一會兒?!?/br> 方芙蘭有點訝異,阿汀從來不是個不守時的人。 她的目光落到云浠發髻間,成色極好的玉簪上,旋即明白過來,伸手幫她把垂落鬢邊的發挽入馬尾中, 重新為她簪了發, 問:“此去嶺南, 這簪子你可要隨身帶著?” 云浠低低“嗯”了聲。 方芙蘭頷首,溫聲道:“秦叔來了,正在正堂里等著你, 我去為你找個軟匣?!?/br> 秦叔即秦忠, 曾經是云舒廣麾下天字部的統兵大人, 與阿久是父女, 性格又直又躁, 四年前塔格草原一役, 他受了重傷, 連腿也跛了, 而今傷病雖愈, 卻落下一身舊疾,再上沙場是不行了?;鼐┖笕忻茉菏雎?,聽說還是裴闌幫他安排了個閑差。 云浠三兩步到了正院,還沒入堂內,便聽秦忠在里頭訓斥阿久:“你一直這么毛毛躁躁的,叫我怎么放得下心?就說之前今上的詔令傳到塞北,你們仨一起啟程,我千叮嚀萬囑咐,讓你保護他們,保護他們,你倒好,幾回沖到最前頭,到了金陵也四處瞎跑,怕不是這回去了嶺南,你也只顧著殺敵,不管大小姐安危!” 阿久蹲在椅子上,十分不忿,噘著嘴道:“他們倆本事比我高到哪里去了,哪用得著我保護?老忠頭你也別小看阿汀,她如今功夫好著呢,能跟我打平手?!?/br> “我讓你保護他們,是因為他們沒你有本事嗎?是因為——” 秦忠話沒說完,余光瞧見云浠邁步進了正堂,頃刻噤聲。 阿久抓起擱放在一旁的佩刀,從椅子上一躍而下,興奮道:“阿汀你回來了,咱們趕緊走吧!” 云浠點了點頭,想起他們方才的談話,問:“剛才你們在說誰?” 阿久愣了下,“哎”了聲,“我不是和你說過嗎,我路上遇著的兩個朋友,我們仨一起回的金陵?!?/br> 見云浠將信將疑,她一指秦忠:“老忠頭,你跟她說?!?/br> 秦忠點頭:“對,久子朋友。這兩人早年也是侯爺麾下的,后來受了傷,到吉山阜長住,那會兒你跟阿久還小,不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