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配合著醫護將老太太抬上了救護車,夏忘川和青姐、金嬸一起站在大門口,看著邱家幾個人跟著上了車。當邱繼炎最后一個上車的時候,夏忘川看到他回過頭,狠狠地盯了自己一眼。可是不知道為什么,他卻覺得在那看似乎兇狠的眼神里,似乎隱藏一分復雜的東西。夏忘川感覺自己的心加速跳了起來。如果自己沒有看錯的話,那個男人的眼神里,似乎裝著一分……舍不得。第67章邱家人差不多全都跟著救護車或者開著私家車去往醫院了。偌大一個邱家大宅子忽然間就變得冷冷清清。金嬸和青姐等幾個工人一邊在餐廳里收拾著,一邊小聲談論著丁老夫人這次突發的昏迷。幾個人看見夏忘川摘下眼鏡后那張俊美奪目的臉,本就在嘖嘖稱奇,再見他一個人背影蕭索地慢慢上了樓,立刻便像一群興奮的鴨子,湊到一處嘰嘰喳喳起來。青姐在丁老夫人暈倒時聽到聲音趕了過來,所以聽到了邱繼炎最后質問和威脅夏忘川的幾句話。雖然只是幾句零星的只言片語,不過已經讓她感到驚訝不已,這會兒,忍不住便添油加醋地和眾人描述起當時的場景。等夏忘川回到房間的時候,這邊餐廳里已經演繹出了一個“按摩師喬裝打扮混入大宅門、被霸道總裁識破真身后坐等被虐”的狗血傳說。本應屬于兩個人的陽臺上,只有一個人的身影。窗外的雷雨已經在不知不覺中停歇了,就像剛才發生在樓下餐廳里那場人和人之間的風雨一樣。只不過窗外的杏樹也好,夾竹桃也罷,經過風雨后只會越發的水潤而茁壯。而這些經歷了風雨的人呢?是不是也會在風雨后變得更加堅強?夏忘川不知道。他只知道邱家剛剛過去的那一刻,有竭盡全力一搏卻一敗涂地的邱岳凡,有幻想抱住土豪大腿夾藏私貨最終豪門夢碎的何奇,有知道心尖兩塊rou一夜間變成同志昏迷不醒的奶奶,有陳年往事被翻出來揭開了傷疤的邱岳銘……更有一個斗敗了家賊,卻又被自己真實身份點燃了心火的邱繼炎。這個心頭已燃起熊熊烈火的男人,在知道自己就是多年前那個仇人的兒子后,到底,還會不會念及年少時的凍梨之情,還會不會顧戀自己和他同床共枕的絕美時光?夏忘川不知道。他只知道,他惡狠狠地告誡自己不許離開,他還有賬要和自己清算。好吧,只要還讓我留在你的身邊,能夠看到你那張哪怕是開始厭煩我的臉,別說什么清算,你難道不知道嗎,我的整個人和整顆心都是你的!一陣胡思亂想后,夏忘川看了眼時間,距離救護車到邱家已經兩個多鐘頭了。他十分掛念丁老夫人的狀況,不管怎么說,在夏忘川來邱家的這些日子里,這位有著獨特性格的老太太,對他還是很客氣、也很有大家族老太太的風度。更何況,這個時候,如果丁老夫人真的出了什么大事兒,邱繼炎第一個要恨的是邱岳凡,第二個,恐怕就會遷怒到自己身上。夏忘川想打聽一下老夫人的情況,醫院那邊的人里面,除了邱繼炎,大概只能問一下邱岳白了。畢竟,這個早就已經知道了自己和邱繼炎戀情的小叔叔,對自己的印象一直是很好的。他沒敢打電話過去,而是偷偷發了個打探奶奶病情的信息過去。過了好半天也沒有信息回來,夏忘川正覺得心急如焚坐立不安的時候,邱岳白竟然把電話打了過來。邱岳白是在住院部門口等著取東西的時候給他回的電話。對方匆匆忙忙的,夏忘川倒也聽了個大概。丁老夫人經過搶救已經蘇醒過來,但是醫生要求她必須馬上入院,因為她已經有輕微中風的癥兆,必須要在醫院住一段時間密切觀察。醫生告訴邱家人,老太太年歲已高,氣血上沖后受到了強烈的刺激,心腦血管這些本來就很脆弱的部位全部都出現了異常。不過老人家素來的底子不錯,才沒有達到當場氣出腦出血這樣比較嚴重的病癥。不過從現在的癥狀看,估計會有些小中風的后遺癥,目前看左臂和左腿都處在麻木沒有知覺的狀態之中,日后很有可能會影響正常的行動。知道老太太雖然還是有些病癥,但終究沒有生命大礙的夏忘川忍不住在電話里長長地舒了一口長氣。對面的邱岳白聽出了他的釋然,說道,“害怕了吧小夏?說真的我們也都嚇得夠嗆,剛才在這邊搶救室外面等的時候,除了繼炎還在挺著,我們幾個都有點萎了,好在是沒有什么大事兒,這老太太要是真有個好歹,就是干死邱岳凡我也不解氣呀,他媽的做了半輩子邱家人,怎么就長了顆這么狠的心呢!”他在電話里抱怨了幾句,忽然又想起了些什么。“對了,不敢給炎炎打電話是吧?也是,看他剛才對你那個樣子,是夠嚇人的。唉,怎么說呢小夏,你這可真是捅到炎炎的心窩子上了。你既然是夏文軒的兒子,那你肯定應該知道炎炎有多恨他,多恨當年發生的那些事兒,而你現在不聲不響地又來勾引…”大概感覺用詞不當,邱岳白“嘿嘿“了兩聲,又接著說道,“小夏,炎炎那個人不容易動感情,既然接受了你,就說明你在他心里有很重要很重要的位置,而這樣一個在心里有位置的人忽然間變成了仇人的兒子,還不知道為什么瞞天過海地來到他身邊,你想想他現在心里得多鬧騰??!”夏忘川感覺自己的臉在小叔叔的話語中不知不覺脹紅了。邱岳白說的沒有錯。對于自己來說,從十六年前懵懂而偏執地喜歡上邱繼炎開始,到現在不顧一切地從千之里外跑到他的身邊,自己滿心里的想法就只有一個:接近邱繼炎,征服邱繼炎,讓邱繼炎也愛上自己。可是,自己真的站在邱繼炎的角度,考慮過這件事嗎?自己所做的一切,都被自己冠上了愛的名義,可是愛,難道不應該在一個雙方坦誠而公平的前提下嗎?就像那個封閉已久的保險箱一樣,為什么兩個人已經如膠似漆了這么久,自己還是不想向他敞開?難道不是因為自己害怕他的誤解,擔心得不到他的原諒,而自私地一拖再拖嗎?那個男人臨上車時既兇狠又隱忍的復雜表情里,難道不是寫滿了對自己的又恨又愛嗎?邱岳白那邊等到了要領取的東西,急著送回病房,便先掛斷了電話。在掛斷電話前,邱岳白遲疑了一下,又和夏忘川說了一句。“小夏,我這人性格簡單,想問題也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