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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帶領下走進了會議室。讓切安和芬奇稍稍有些意外的是,今天的西奧羅德并沒有如同往常那般穿著休閑,也沒有如同之前面試那般套上稍顯正式的襯衣,相反,他的打扮太過……不上臺面了。切安不確定西奧羅德此時身上的那件灰白色里衣T恤是從哪弄來的,那就像是被水洗刷過無數次的顏色上還有零星幾點永遠洗不掉的黑色污漬,并且切安確定自己沒有看錯,那件衣服的領口位置和衣角處還有幾個破洞。至于他身上這件外套,對于高檔品牌服飾頗有研究的切安愣是看不出這件帶著毛領的疑似皮質外套,到底出自誰家手筆。她之所以用“疑似皮質”來形容,是因為她有80%以上的幾率確定,這件衣服絕對不是用任何動物的皮制成的,從袖口那幾處掉“皮”的破損她就能看出來。實際上她也說不清這衣服的成分,總之她認為這件衣服其實和那些可憐的流浪漢從垃圾箱里翻出來的衣服沒什么兩樣,更別提他那看上去就讓人不太舒服的毛領,因為反復清洗,毛質早已不復最初的柔順,看起來有些扎手,就算將梳子放上去,切安知道無論齒距多大的梳子都會在這毛領上寸步難行。還有他那過于寬大以至于有些不太合身的褲子,被一條豹紋的腰帶緊緊地系牢,她不想過多談論這一條腰帶在他這一身上有多么扎眼,然而她又不得不被那條褲子的顏色所吸引,切安心想也許這條褲子之前是黑色,但是因為掉色嚴重,所以才變成現在這種半黑不灰的尷尬樣子。或許是寬大的褲腿在冬天里完全不保暖,所以他的腳上套了個中筒的馬丁靴——或者是做成布洛克風格的馬丁靴,管它們是什么——將褲腿扎了起來,這種下身寬松到不行最后又突然變緊的搭配風格簡直糟糕透了,并且那雙鞋已經破舊到扔給流浪漢他們都不一定會搭理的地步……等等,上帝,這靴子上的是泥水的污漬嗎?這幾天可根本沒有下雨!如果這孩子認為將自己打扮得叛逆憤世嫉俗一點就能讓他們認為他是和泰勒這角色,那么他就大錯特錯了,因為這身打扮完全不適合他,無論是他那張臉——就算他留起了點胡渣也不行——還是他的氣質。此刻西奧羅德站在他們面前,渾身上下透露給他們的信息只有一個,那就是違和感。也許之前的無數街拍寫真集紅毯秀已經證明了西奧羅德可以駕馭很多不同風格的衣服,他可以變成牛仔,他可以變成英倫紳士,他可以變成雅痞,他可以變成翩遷君子……而這些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充斥著荷爾蒙的魅力,切安認為西奧羅德之所以能如此“百變”,是因為他知道如何利用自己的這張完美的臉和迷人的魅力。但泰勒完全不同,他不僅僅需要一點魅力,并且就算他的外貌上沒有任何魅力也無妨,他需要的是一種理智而又瘋狂的勁,一種為所欲為的危險范,他能讓所有人看他的第一眼就知道得對這種痞子繞道走。而西奧羅德?哦不,他這張臉太過漂亮了,任誰看見他都會有搭訕的欲望。“早上好,查芬女士,芬奇先生?!蔽鲓W羅德臉上帶著他一貫的溫柔笑容,很自然地打了聲招呼。但他這溫和優雅的樣子更加凸顯他這一身的別扭和違和感。雖然心里覺得糟糕透了,表面上切安還是很有禮貌地笑了笑,和對方握了握手。在一陣寒暄之后,切安直奔主題:“也許現在我們可以開始了?”在這場面試中,芬奇只想擔任旁觀者,切安負責提問,而他負責觀察。顯然切安對西奧羅德的懷疑程度要遠遠高于他,再加上她是出錢的那一方,在這種情況下,他知道西奧羅德能否得到泰勒的決定權并不在他的手中,這也是很多導演的無奈。大多時候他們無法拒絕制片公司塞過來的自己根本不滿意的演員,而那些愚蠢的制片人們總以為電影里多出幾個大牌就能讓電影大賣,但其實這除了讓劇組多出幾個難伺候的小姐少爺之外,真正的票房很多時候也沒那么好看。但這又有什么辦法呢?出錢的就是大爺,導演們要么受著氣,要么和片方僵持著一拖再拖直到片方妥協或者另換導演。除非你能像詹姆斯卡梅隆或者史蒂芬斯皮爾伯格那樣有財力自己出錢拍電影,那就另當別論。現在,大衛芬奇肯定是不行的,所以他只能安靜地坐在一旁,如果西奧羅德真的能演好泰勒——至少能取代布拉德皮特在他心目中的完美泰勒人選的地位——那么他也可以為他和二十世紀??怂箍範幰粫?。不過那時候恐怕他也早已打動了切安的心。于是,芬奇抱著觀望的心態看向了西奧羅德。然而,在他和切安認為這孩子也會如同他之前那般溫和點頭,將切安紳士地請入座并老老實實坐下來認真應對切安提出的問題時,西奧羅德一改寒暄時那讓人如沐春風的笑容和謙和有禮的態度,完全不顧自己的紳士風度率先坐下來,懶散地靠在轉椅上,用身體將椅子向后推了幾分,抬起腳,雙腿交疊擱在桌子上。那骯臟的,幾乎快被磨平的鞋底,正好正對著切安。“在幾句浪費口水的假意問候之后,就直接直奔主題了?我還以為我們還能聊到今晚誰想得到主動權?!彼_了口,他的聲音里帶著和以往迥乎不同的慵懶音調,和之前的標準到聽不出任何地方口音的聲音不同,那故意拖長的原因和大片詞語的連讀在那nongnong的鼻音和沙啞低沉的嗓音渲染之下,那懶散的聲音中竟然意外的帶著一絲性感。這是南方口音,切安和芬奇都明白,并且這是非常地道的德州口音,不同于西奧羅德在中那佛羅里達州小鎮的南方口音,他這不知施展了什么魔法讓自己的男中音變成男低音的低音炮聽起來更加慵懶迷人。如果說里的聲音讓他聽上去就像是一個拘謹的鄉下小子,那么此刻他的聲音又會讓人誤以為他是一個危險的浪蕩子。“哦,抱歉,請別誤會,芬奇先生,在我剛才那句話中我可沒有忽略掉你的那一份……”西奧羅德似乎想起什么,頭微微一偏,目光輕佻地看向芬奇,嘴角還偏偏扯出一抹似笑非笑意味深長的玩味弧度。這兩句讓任何人聽了都會臉紅尷尬的話從此時的西奧羅德嘴里說出來竟然沒有任何讓人意外的違和感,芬奇反倒覺得如果此時西奧羅德沒有這么說,那才是讓人驚訝的呢。看看他現在的樣子吧,從切安的“開始”之后,他就像變了一個人,變了一個樣,無論是他那雙仿佛在注視著你又仿佛根本沒有拿正眼瞧過你一眼的懶散目光,還是他那粗魯隨性的舉止,亦或者他那帶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