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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季白生出些疑惑,上官騰總不至于真是要給上官詩詩分辯的吧?如今夏王重病臥床,岑季白這里真是不好生些什么花情風月來,再加上東宮這處正殿也有臣屬往來。上官詩詩所為,叫岑季白看見了是郞情妾意,叫外臣看見了該叫什么?今日不就恰好是岑季白同林津一道去的正殿?上官騰是個人精,不會如此糊涂。林津回房看小刀安置,岑季白便同上官騰回到議事的正殿中。阿銀退下守去大殿門口,并闔上了殿門。上官騰便“噗通”一聲跪在地上,道:“殿下,絕不可再讓林家染指禁軍??!”☆、猜疑岑季白忽然明白上官騰的來意了,他擔心禁軍易手。上官騰的理由很堂皇,因為林家手上本已經有了兩支軍隊,還有宋家、江家的關系在。目前南軍尚在宋家手里,但宋曉熹身為宋家嫡長子,未來的宋家家主,卻認了林夫人做干娘,同林家四子極是交好。禁軍雖歸上官家統領,但執金吾副將軍是江定可,江家在禁軍是有不小影響的,而江家同林家也算得交好,他家祖上本是林家軍出身。現在,林津要做太子衛率,官職不算高,卻是負責東宮戍衛的重要職位,上官騰自己便是從夏王衛率做到禁軍統領的。岑季白明許過不會撤換上官騰,上官子弟會世襲執金吾將軍一職,他也給了上官氏子弟在其他方面很好的待遇。至于衛率一職,上官家本是堅持的,但因為江平的確與岑季白在蕭州平叛時交好,江定可本人又算得老邁,而那時上官家也想同岑季白定親,衛率一職便作了讓步。但些林津入宮……上官騰有了隱隱的危機感。他并不認為岑季白會看著這任林家宰割的局面成形,岑季白不像是糊涂的人,所以他只以為岑季白同林家或許達成了什么交易。他來試探岑季白。林津入宮,岑季白起初真沒想這許多,他滿心里只看得到林津了。此時,經由上官騰提及,他才回過這道彎子。他相信林津入禁軍并非出自林家授意,林津說的話古怪,不是那么可信,但岑季白信林津不會害他。他也信宋之遙,起初固然是利用,但先生是在他一無所有時幫他打開如今局面的人,宋曉熹本人也沒有野心。只林家與前世有些不同,他家沒有沒落,反而因為兩次大捷,且有林津在草原筑城,讓北狄元氣大傷的緣故,而漸有些起興。林源、林渡對岑季白的惡意又是很明顯的。岑季白搖了搖頭,難怪幾代夏王都忌憚林家了,同樣是領兵,其他幾姓沒出過什么事,反倒是自己漸漸走向了衰亡,只有林家幾次大起大落。實在是……林津兩個哥哥待他的惡意明顯得讓岑季白想要刻意忽視都無法做到。“將軍快快平身,”岑季白故作為難道:“將軍既知那是林家,孤又如何拒得他?”“殿下,”上官騰聽他如此說,總算松了口氣?!暗偛荒苋斡闪旨易??!?/br>“孤心里有數,林津這次并非真在禁軍任職,過些日子,他也就回北境去了。況且,孤也會讓江平注意,不必安排林津插手東宮戍衛?!?/br>“原來如此,”上官騰微微瞇起眼睛,道:“可老臣實在不明白,這林三公子,堂堂的長平侯,為何不回林家,非要到東宮里來呢?”上官騰這樣說,便是查到了林津先前賃屋在桂花巷一事了。岑季白隨意道:“林夫人要給林津議親,林津不樂意,就搬出來了,他自己一個人住不方便,外頭辛苦,便求了孤,允他到東宮來?!?/br>“呵,”上官騰輕笑了聲,道:“這位小侯爺,怕真是不大好議親。畢竟是那么張臉……”上官騰忽然住了口。岑季白方才的神色仿佛……上官騰說不出來是什么感覺,似乎是自己看錯了,但總覺得眼前這位太子有些可怕。“這便是他家事了。不過漸之為孤伴讀多年,他哥哥求到孤這里,總不好拒了他。更何況,這林家,日后不也定然該是林家兄弟的?孤也拒不得他……”岑季白似乎很是無奈。“殿下為國事cao勞,長平侯竟為這樣小事麻煩殿下,也真是太不懂事了?!鄙瞎衮v又是副笑呵呵的模樣,道:“老臣族中倒有幾個適齡好女,不如……”岑季白出言打斷他:“孤也知道,林家如日中天,風頭盛著呢。上官大人同林家結個親也好,孤也沾了光,日后便同林家有個連襟之誼了?!?/br>上官騰聽了這話,額上冷汗都下來幾滴。但看來岑季白的確對林家沒有好感,上官騰便道:“殿下折煞老臣了,其實……唉,老臣就是看著大將軍同林夫人發愁,于心不忍,一時有了這想法。但林家哪里看得上老臣家里呢,怎么也得是宋家周家這樣人家的女孩人家才要的?!?/br>宋家嫡系是沒有女兒的,上官騰的意思,便是周家可能與林家結親了。岑季白聞言不置可否,反正他恨透了周家,上官騰就算挑撥,也挑撥不出更多恨意來了。上官騰說了這些閑話,已經大致了解了岑季白的態度,便退出了大殿。岑季白看著壁角一掛紅葉,有些出神。林津要定親,要找個喜歡的人,他喜歡的是什么樣子的?就這一會兒功夫,阿銀便來通報,說是周太尉求見。岑季白嘆了口氣,誰能相信林津只是同家里賭氣,才到東宮來的呢?周慕邦不知詳情,便是知道,他也是不相信的。殺伐凌厲的少將軍,未來的大將軍,陛下親封的聲名赫赫的長平侯,為什么非到岑季白這里來做一個小小的太子衛率?是否岑季白同林家達成了什么?要讓林津以后統領禁軍?不,這不行。周慕邦不喜歡上官騰,但并不想看著林家擁有禁軍,即便岑季白換人,也該換作周家的人。岑季白同周慕邦將林津的事情又解釋了一回,只是話鋒轉了轉,說了句周慕邦想聽且十分愛聽的話?!捌鋵嵓緝哼@些日子不過同上官家虛與,叫他們放松警惕罷了?!?/br>周慕邦皺巴巴的老臉擠成一團,長長地吸了口氣,“季兒的意思?”岑季白點了點頭,道:“執金吾一職執掌王宮戍衛,先前正是上官騰失職,竟放縱難民入宮,才使得父王病重……唉,季兒心中一直想要撤換了他,將禁軍交給坊舅舅。只有您同兩位舅父,才是季兒親族,季兒信任之人哪……”他神色轉而哀戚了些,道:“如果母親尚且在世,也一定會希望季兒這樣做?!?/br>周慕邦自然是將岑季白當做個乖順小子的,深以為然道:“你母親……唉,這些年我也一直在查素馨下落,只可惜……無論如何,只有咱們自己人才堪信的。陛下過于看重上官騰,讓他在禁軍中布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