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55
原因,當然是那個沒眼色的小子竟敢提出拿繩子綁住三殿下這樣的餿主意。其實這主意也不算餿,但林三公子不高興,他們還能說什么呢。林津重新端了碗,一勺一勺地盛粥,間隙中也夾些菜。讓岑季白根本沒空閑說話了。后來,洗頭發、擦背這樣的事情也全都由林三公子代勞。林津道:“他們笨手笨腳,我不放心?!?/br>阿銀足足在膳房燒了一個月的火,將他解脫的,不是林津終于大發慈悲,不再與他計較,而是岑季白趕著要回陵陽了。那天,夏侯斕同回到北境的吳卓一起來面見岑季白,吳卓一句話概括了事情的緊急性,道:“虞夫人同王子秋和車裂,恐怕虞國發兵?!?/br>岑季白驚訝地摔掉了手中竹簡,“怎么回事?”☆、陵陽有變吳卓簡單說了經過,夏侯斕習慣性拉長一張苦臉,嘆氣道:“唉,這可如何是好!”李牧的消息幾乎與林家的消息同時送來,但林家的消息是送到林源手上的,他正在猶豫如何告知岑季白,夏侯斕同吳卓已經到了。岑季白一路之上雖然思謀著北境,陵陽之事也多有關注,只是有李牧同宋之遙在,他并不擔心。他離開陵陽后,最初與前世并無二致,只是宋之遙為防上官家對處于宮外的岑季白下手,比周夫人更用心地挑撥了虞夫人同上官緲,讓她們互斗不暇。等到除夕那夜大火,玄璣子算出可能是岑秋和同岑季白兩人命格與夏朝國運犯沖后,虞夫人更為惱怒。岑季白根本不在王都,這不是明擺著說是王子秋和與夏國相克嗎?她一直在尋找機會,六月里天氣格外炎熱,上官緲的小王子感了風熱,發起高燒來。虞夫人買通太醫,用了猛藥,小王子上吐下泄,沒兩日一命嗚呼了。宋之遙便又暗示上官緲,小殿下死因可疑。上官家細細訪查,結果給小王子治病的幾個太醫都不知所蹤。其中也包括為宋之遙調制逆陽方的太醫院正,杜仲。新接手杜仲工作的太醫遲衡為宋之遙診斷后,說他用的方藥有誤,看了藥渣子,斷定杜仲稱的藥跟方單上不同。宋之遙假作悲憤,同上官緲聯手,再一查,種種證據都指向了虞氏母子。本來到這一步,夏王氣憤不已,廢棄、貶斥都有可能,定然會重重地責罰虞夫人。到底是夏國家事,又是虞夫人狠厲,虞國方面也不好太過干涉。然而事有湊巧,岑季白當年隨樂原一鬧,齊州百姓沒有起義。等到夏王廣二十年春,蕭州大旱,同前世齊州類似的事情重演了一遍。上官緲恨不得虞氏母子千刀萬剮,當難民沖進陵陽城時,禁軍起初阻擊不力,將難民放進了陵陽王宮中,差點將夏王從床榻上轟了下來。加上后來蕭州民變,上官緲幾次重提玄璣子的話,夏王越想越氣,忍無可忍,為了求得上蒼原諒,將原本貶為少使的虞夫人同原本與宋之遙,小王子之事無關的岑秋和一起抓了起來。處以車裂,并告之天下,要蕭州民兵束手就擒,順應天意。難民沖進陵陽王宮的事無疑鼓舞了民變,這一次的民變比前世鬧得更大,上官騰無力收拾,只好請調陵陽駐地的西北軍、南軍新軍,并南軍一起平亂。這是前幾天才發生的事。現在亂象如何岑季白尚不得知,他得到的確切消息,就是吳卓所說的第一句話,虞夫人母子,車裂。老虞王護短,又寵愛虞夫人這個唯一的女兒,嫁到夏國來,只作了夫人,已經很是委屈了,沒想到竟落得個母子車裂的下場。而虞國大將軍虞從邕更是一貫主張吞并夏國,借此機會,定然力主發兵,加上夏國內亂,此戰損耗……岑季白站了起來,在屋子里踱了兩圈,道:“吳卓即刻趕回陵陽,同子謙一并到虞國,找虞國丞相衛赫,設法說服他阻止虞國發兵,告訴子謙,衛赫一生最愛珍寶?!?/br>“典客刑御無能,又一向同虞夫人母子親厚,出使虞國不能派他。報與微瀾君,行人曾思旪可為典客,即刻出訪虞國,穩住虞王?!?/br>“南軍全力配合上官騰撲滅民變,絕不能為了折損上官騰,縱容民變鬧大,夏國經不起?!?/br>……吳卓聽令后便動身回了陵陽,岑季白第二日也帶了林津、素馨等動身,林源調了一萬北境兵馬一路護送,怕他同林津因為民變出些變故。一行人緊趕慢趕,總算是在十月初回了陵陽。陵陽城中,李牧已經取空了財貨,這一年大肆擴張,賬面上已經沒什么銀子了,不過他這人能說會道,從陵陽富戶那里借了不少金銀,帶著從林府中借來的珍寶往虞國而去。說是以防林府收不回本金,要林渡代他打理仁和記,那些借錢給他的人一見林二公子在仁和記主事,反倒都安下心來,還問李牧銀錢夠不夠使,要不要再多借些。林渡被李牧擺了一道,也說不清抑郁還是無奈了。不過他也顧不上這些,在陵陽北城門接迎岑季白時,他心里想得最多的,是將林津綁回家去。岑季白要進宮,自然不可能帶上林津,林家二哥心滿意足地帶著林津走了,順便接走了要去看望父親的醫師“秦欣”。素馨這模樣,看著才像是沈朗的女兒嘛,先前見的那個……林渡實在不愿回想。夏王在寢殿中見了岑季白,比起一年前相別時,夏王似乎蒼老了十歲,原本灰白的頭發已經全白,面色發黃,身形仍然臃腫,卻也比從前消瘦了許多。他現在只剩下岑季白一個兒子了。“季兒快快起來,讓父王好好看一看你?!毕耐跸虼查街馍斐龈觳?,示意岑季白近前。“咱們的三殿下長高了許多呢,恭喜陛下,三殿下嘉華芳樹,是陛下之福,夏國之福啊?!鄙瞎倬樁酥鴾幾哌M來,說了幾句讓夏王開心的話。夏王拉著岑季白問了些連云關的戰事,仍沒忘記岑季白販的馬?!拔覂盒爬镎f西北沒有良馬,所以去了北境,不知北境的馬匹如何?”“父王,兒臣以為,天下間的好馬都云集在父王的馬場上了。兒臣無能,實在沒有找到比得過仙子山馬場更出色的良駒,請父王責罰?!贬景坠蛄讼氯?,無比誠摯道。夏王自滿道:“寡人收羅世間寶馬,精心飼養,這天下間更好的寶馬,怕一時真是尋不到了?!北憬兴饋?,道:“你一路辛苦了,回去歇著吧?!?/br>岑季白行禮告退,回到了靜淑殿中沐浴一番,便有微斕殿的宮人來請,道是星沉公子請他過去敘話。宋曉熹也只是個子高了些,此外好像并沒什么變化。宋之遙并不想將宋曉熹養成個什么都不懂的無知少年,何況還是未來宋家家主,但宋曉熹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