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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住他汗水。因此,夏王衣衫濕得半透,貼在身上讓他十分不適。夏王身邊新近封為美人的上官緲伸出纖纖素手,正取了冰鎮的水果要喂到夏王口中。岑秋和這一回可是學乖了,夏王身邊,再好的顏色也不能多看,便同刑俊琪一同站在一側,眼睛盯在自己腳尖上。他便是帶了刑俊琪一同來揭發劉英同岑季白的行徑。岑季白從容跪下,道:“兒臣何時說過此話?先生今日課間也不曾說過此話?!?/br>夏王的怒火熄了些,道:“今日秋和散學后特來告訴,說你今日同先生在課堂上問答,借古諷今?”又問刑俊琪道:“你不是說記得三王子說過此話?”刑家向來是以文傳家,刑俊琪習些武藝,其實很不屑此道,因此身子也單薄些。又生得細眉鳳目的,有些風流體態,夏王看到他就不自覺地要親近些,語氣又更柔和了。岑季白說過什么刑俊琪還記得,再找了劉英、林潯過來對質,岑秋和也占不了什么便宜。不過他們并沒有想過要拿岑季白如何,岑秋和主要的目光,還是整治劉英。刑俊琪假意皺眉思索了一會兒,道:“三殿下是同劉先生說過人主身危國亡?!?/br>岑季白便將白日之事說了一遍,不著痕跡地點出劉先生問的是大臣左右。又道:“原是兒臣去年的功課,于二王兄而言,便是三四年前的功課了。想是二王兄一時不記得,今日便聽得岔了?!?/br>“哼,三弟倒是記得清楚,那劉英也問得清楚,可你們說什么不好,非要說什么身危國亡……”岑秋和憤然接口,說到“身危囯亡”二字時,被夏王瞪了一眼。岑秋和聲音小了些,又道:“你們非得要說這個,是個什么居心?”岑秋白要被這話給氣岔了,平靜答道:“先生要考校,學生不能不答。季白學過的東西,自然也會記得清楚。王兄盡可拿一篇去年季白學過的文章,看看季白能不能一字不漏由頭至尾的背出來?!鳖D了頓,又道:“不過是背一背古人文章,王兄卻非要牽扯到父王身上,敢問王兄,又是何居心?”“你……”岑秋和被他問得說不出話來。上官緲又開了口,道:“看來還是那劉英不對,他問得不對?!?/br>夏王也點了頭,道,“是他不對。寡人……”“父王,”岑季白接口道:“兒臣有個懲罰劉先生的好主意,父王要不要聽?”出了這么一件事,夏王是一定要拿劉英問罪出氣的。“說?!毕耐醪恢浪@個小兒子有什么好主意。岑季白便道:“父王,西南煙瘴之地,天氣最熱、蚊蟻最盛,便打發劉英去武定縣做個縣丞如何?”太學的學官雖然位置不高,但身為王族先生,身份尊貴,況且又是在王都。這一下弄到最西南的武定去,也是貶得夠遠的了。武定與虞國接壤,這一世,虞國人想要再從武定進軍,怕沒有那么容易。岑秋和要同虞從邕里應外合,那要先問劉英應不應。只不過,劉英就要去那里多受幾年罪了。“陛下,周夫人求見?!庇袑m人入了涼亭,報道。夏王擺了擺手,對岑季白道:“同你母親回了吧?!边@便是不想見的意思了。岑季白同岑秋和、刑俊琪一起行禮告退,出了涼亭,岑秋和忿忿地瞪了他一眼,便自回了寢殿。岑季白也跟著周夫人一道回去靜淑殿中。路上說了原委,周夫人忿忿片刻,便也作罷。岑秋和這些手段,周夫人還不放在眼里。素馨同周夫人說了調養的進程,大約再有半年,周夫人便可盡好。至于那些藥吃起來是個什么滋味,也就只有周夫人自己知道了。素馨并沒想過要將周夫人的身體調理好,因此什么猛藥狠藥都下在里頭,周夫人不懂藥理,也看不上那些往日里為她調養無效的太醫,身上諸多癥狀與素馨說的又分毫無差,便愈信她幾分。為了那個沒影的孩子,再疼也是忍得。但這些天周夫人越發著急了,八月里,太醫令診出上官美人有了身孕。周夫人催促著素馨,硬要她年前為自己調理好身子,素馨這藥,便用得愈是猛些。只吊著一條命在,周夫人每日躺在床上,可說是飽受疼痛煎熬。岑季白其實鬧不明白,這個瘋女人為的是什么,在他不知真相的那許多年里,養著他這個兒子又有什么不好……思來想去,大概是周夫人恨透了秦氏,骨子里也看不起岑季白這個所謂的賤種后代。秦氏原是周夫人女婢,那時候夏王到靜淑殿來得不那么頻繁些,周夫人心里著急,便讓母家送些美貌女子入宮。秦氏,也就是那時候入宮來的。她面容生得極好,模樣性子都讓夏王中意,一年之內竟被封為夫人,后來有了身孕,卻又難產了,只留下岑季白這么個孩子在。周夫人那時候入宮有些年頭了,一直沒有子嗣傍身,仗著夏王對她還算寵愛,便要了個孩子過來,以防萬一。她此生大約最妒的是宋之遙,最恨的是秦氏,因秦氏原本只是她的婢女,卻得了恩寵,還有了一個周夫人一直想要卻一直不得的孩子。至于秦氏身亡與周夫有沒有關系,前世的岑季白并不知情,如今的岑季白似乎也沒什么必要知道。無論如何,周夫人,他總是要殺的。每逢做了噩夢,夢到陵陽大火,夢到林津,這恨意便又深刻幾分。岑季白心弦崩得太緊,他有些害怕,怕自己還沒報仇就已經先瘋掉了。所以只一遍遍地練字靜心,一筆一劃,一橫一豎。宋之遙常說,岑季白像個小老頭子。待到中秋那日,林津尚在射聲部營地,岑季白未得見他,便愈覺自己這瘋病要重上幾分。如果林津不得安好,如果看不到林津安好,那他重活一世又有什么意義?☆、李子謙冬月里,逢上太學休假,岑秋和踅出宮去,岑季白卻是在他之前就出了宮。近幾日周夫人難受得厲害,臉色蠟黃蠟黃終日躺在床上,岑季白作為一個孝順兒子,看得不忍,哭鬧著一定要去清風觀為母親祈福。而岑秋和則是在宮里不得自在,虞夫人又拘著他些,自然要往外頭跑。夏王好色奢靡殘暴,岑秋和好色奢靡更甚,殘暴最甚。前世的岑季白之所以沒有用太長久的時間平息岑秋和叛亂,便是岑秋和部下及城中百姓,不耐他殘暴無度,盡皆反叛的緣故。岑秋和而今這年歲上,好色是差了些本錢,殘暴已近極致。他不時離宮,白日里到王都內外的荒舊破亭子里,橋洞底下尋些流浪乞兒,無家可歸之人,用上鞭子或是長劍,愛聽人痛得大喊大叫。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