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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樣深長卻又哭了起來,泣道:“初何哥哥,都是星沉不好,如果星沉功夫好些,初何哥哥就不用替星沉擋傷了……”林津站在一旁看醫師包扎,聽了這話,有些氣惱地看了宋曉熹一眼,問那醫師,“他傷勢如何?”老醫師年過半百,人是很慈和的,一邊上藥,一邊道:“小公子莫要擔心,雖是出血多些,性命是無礙的?!?/br>岑季白不敢看林津,便同老醫師說話,“胳膊呢?”又同宋曉熹笑道:“胳膊壞了也沒關系,以后你幫我寫字了?!?/br>宋曉熹一聽就更傷心了,“哇哇”地哭了起來。醫師看得不忍,趕緊對宋曉熹道,“胳膊也無礙?!?/br>林津聽罷,便出去等林潯了,出門前回頭看了宋曉熹一眼,道:“你哭什么,你那初何哥哥左胳膊不是好好的?”特意往“哥哥”兩個字上加了重音。宋曉熹聽不懂他的話,擦了擦眼淚,抽噎道:“初何哥哥……嗚嗚……你快點好起來,我不要……嗚……不要幫你寫字?!?/br>岑季白扯出一點笑容來,僵了僵,有些維持不住。他帶著宋曉熹出宮往隨樂原游賞,卻連林潯都不曾告知,林潯不會多想,但林津或許要以為是他刻意避過林潯了。小時候的事岑季白記得不多,但林潯是他的伴讀,記憶里那幾次出宮,總是會叫上林潯的。遠近親疏,人有不同,如果林津多想一想,恐怕要為林潯不平了。何況,林津還當他是一直嫌棄他的容貌呢……☆、族學聽說宋曉熹遇險,宋之遙雖是“靜養”中,也急急到了大夏殿,詢知詳情。夏王大怒道,“寡人的天下,寡人的陵陽城,這些該死的混帳!”即刻就要命人捉拿難民,一一處死。前世這些難民在陵陽城外流落太久,無人照管,后來一部分人聚集在一起,強行突破城防,往城中哄搶食物,混亂中光是踩踏便去了好些人命。這些人又涌至宮城門口,叫喊著夏王無德,要反了夏王。后來禁軍平亂,夏王命他們抓捕了城里城外一應流民、乞丐,無論是否參與此次混戰,總計數萬人,盡皆坑殺于陵陽城外荒林中。聞聽此事,齊州一帶災民當下揭竿而起。平亂之戰倒沒打上幾個月,畢竟是流離的災民,打不過官軍。只是經此一亂,又是死傷無數。岑季白先將流民的事情引到夏王跟前,自然是不想再有坑殺之事。若是這些人能有口飯吃,大約是不會冒死起義。岑季白見過太多慘痛之事,重活一世,復仇之外,他并不想夏國百姓有太多傷亡。而他這一次,雖然受傷,但并不嚴重,事情鬧得不大,宋相并太尉周慕邦好賴勸住了,雖說受傷的是王子,但京郊上萬流民,豈能個個都殺,還是攆出陵陽城罷了。岑季白同宋曉熹也站在大殿上,宋曉熹聽說要殺人,有些不忍,便拉著宋之遙袖擺,小聲道:“他們也很可憐啊,沒有吃的……”宋小公子沒餓過肚子,但自覺想吃飯的時候若是吃不上飯,應該是很難受的?!斑€有那么小那么小的小孩……”宋之遙摸了摸他的發頂,心中暗嘆。朝堂之事,如今的宋之遙是不好開口的。他只能等著做丞相的父親宋巍提出方案來。宋相未及說話,周太尉倒是先出了個主意,這些難民里頭,若有青壯些的,可以送去軍中出力,老弱些的,就攆了回去吧。自覺能收留一部分人口,已經頗仁義了。岑季白對于他的荒謬,前世已是領教過,他此時只是一個小孩子,也說不得什么。便也將目光投到了宋相身上。宋相捻著胡子,道:“原是齊州一帶地動,地方無力紓難,王都理應振災的?!贝搜砸怀?,朝堂上盡都寂靜下來。誰都知道陵陽城外來了不少難民,但誰都知道夏王拿不出錢糧來振災,無論少府還是內史的府庫,俱是空空。這一代夏王旁的能力沒有,花起銀子來,卻是前代十個夏王也及不上他。因此,若要振災,只能是各世家出力,獻銀獻糧??赡募业腻X糧都不是天上掉下來的,施些粥水給難民也就罷了,真要送到地方上去救災,那地方官員還要一層一層盤剝。他們獻的東西,卻進了別人腰包,無論如何是不樂意的。于是誰也不提到這件事,便是如宋相之人提到幾句,朝堂上的呼聲,總是說等他們呆不住了,自然就走了。彼時夏王深以為然,他不知道京郊的流民到底是個什么數目,即便上萬上千,就跟銀兩似的,大手一揮,不就沒了么。直到岑季白同宋曉熹出事,夏王這才有些在意起來。宋之遙不依不饒,要他給個方案,不然以后他的小侄子想出個宮門都不行?朝堂紛爭,天下興亡,不如美人一怒。放任不能,攆人不能,那就只好救災了。周夫人虞夫人倒還作了賢良模樣,派人來稟報夏王,說是甘愿減半三年份例。夏王繳了方家那一次,還剩下些余資,分了一半出來。朝堂上諸人也松了口,各自出些,太少了面子上畢竟過不去。如此,京里頭倒施起了粥湯。夏王派人往齊州一帶安置災民,因災后多瘟疫,也帶了不少醫師過去,連太醫院都抽了一部分人手。因是各世家出了錢糧,都盯得死死的,負責此事的官員反倒不好貪墨,到了地方也盡心盡力地督促著地方官辦事。自然,夏王的怒火要有人承擔,齊州州牧并一眾府君、縣丞,拉了不少出來砍頭。安排新人時,宋之遙也讓宋相安排了幾個得他看好的人選。岑季白出事那日,城門守衛帶了一隊人馬去隨樂園,兩名隨從已被亂刀砍殺。岑季白同宋曉熹身上的錢袋子早被人扒了下來,連錦緞做的馬車簾子都被人扯下來帶走,倒是烏墨受驚后瘋跑,后來自己入了陵陽城,到了宮門口等著。有眼尖的認得是宋小公子坐騎,趕忙報了微瀾殿。宋曉熹摟著失而復得的烏墨,歡喜得哭了好一場,以后任是什么銀霜白雪,也都不及他的烏墨了。轉眼便是五月,五月榴花照愈明。林家的族學雖是辦在林府中,其實另開了門出入。老資歷的世家,族學中不只有自家人,嫡支分支眾多暫且不論,還有依附于他們的新貴,家中無有出色的先生,也將孩子送到大世家的族學中。如此,為方便出入,便單獨僻出院落來,另開了大門。其實像林家這樣的族學,也是朝中官員結黨交附的一環,很為歷代夏王頭疼。最初的太學并非王族私用,朝中官員子嗣,經些選拔,便可入讀。此外還有官學,私學。只是太學容納不了太多子弟,官學又打壓私學。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