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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會殺了你的!”“不──我爹不會殺我!我爹什麼都不知道!”梁衍扔掉雞rou哈哈大笑起來:“你真當裴傅庭是傻子?如果他什麼都不知道那為什麼當初不干脆除掉小塵,反而要將他安置進府里做奴才?如果他什麼都不知道為什麼這次如此信任小塵,只打了他五十鞭?裴傅庭什麼時候仁慈過?他趕盡殺絕的手段你看得還不夠少麼?”“我爹寵愛我十五年,我又怎麼能輕易相信你說的話!你不過是想保命!”裴銘緊緊攥起手,指甲一直扎進rou里。梁衍苦笑道:“你爹當年將你和小塵調包,為的就是保住你,你爹要是勝了,整個天下都是他的,你將你認回來,你也自然而然成為太子。你爹要是敗了,天下就是裴傅庭的,你就是裴傅庭最寵愛的兒子,因為這個王爺喜好男人,他這輩子,大概也就只有你這麼一個兒子了?!?/br>對面牢里已然癡顛的人忽然用腦袋撞起墻壁:“調包!哈哈調包!兒子我兒子!哈哈哈哈!”他的大叫的聲音在地牢里回蕩,聽到人令人毛骨悚然,裴銘不禁往四周看了看,總感覺什麼地方有一雙眼睛一直緊緊盯著自己。“小王爺,這一切你都可以去問儷姨,是她殺了伴月?!?/br>“你說什麼?”裴銘撲到牢門上:“是儷姨殺了我娘?”“不是你娘,是裴塵的娘。至於你爹……看見剛才說話的那個人了麼?那就是你爹,裴傅庭將他關起來,不知用了什麼辦法將他逼瘋了,你還說,他不知道一切麼?”梁衍幽幽的看過來:“小王爺,我小時候流落街頭為你親爹所救,自視對他忠心不二,你現在是他唯一的子嗣,我這條命死不足惜,可是你呢?”裴銘癱倒在地,梁衍的話不斷的在耳邊回蕩:儷姨殺了伴月,裴傅宣被逼瘋了,而裴傅庭,最終會殺了他。失魂落魄的從地道里出來,裴銘走出迷陣後雙腳不受控制的朝著儷姨休憩的院子移動,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人已經在院子的大門處。門外守的丫鬟打著哈哈,突然看見小王爺悄無聲息的站在跟前,嚇的手里的燈籠掉落在地上,蠟燭將那紙引燃整個燈籠燃燒起來。丫鬟趕緊跪下來磕頭:“奴婢該死!不知小王爺駕到!奴婢該死!”這響動,大概是驚動了屋里的人,屋里的燈亮了。裴銘沒理她,徑直往院內走去。儷姨就跟他的奶娘一樣,小時候裴傅庭經常忙於朝廷的事,很多事情都是儷姨陪著自己做,只在八歲跟著裴傅庭習武後,這個女人才漸漸淡出了自己的生活,連她住的院子都很少來了。裴銘還記得,他很小很小的時候家里的境況并不像現在那麼好,裴傅庭也不像現在一手遮天。有一次他和其他皇子們在一起玩,他看中了別人一樣頂好看的繡帕,那是全朝最有名的繡工用蘇州最上等絲綢做出來的繡帕,回來後就纏著儷姨要,儷姨為了做出一條一模一樣的繡帕,整整三天沒有合眼。裴銘的眼眶有些濕潤,他啞著嗓子喊了聲:“儷姨,這麼晚打擾你休息?!?/br>床帳後面一個朦朧身影動了動,儷夫人的聲音傳了出來:“銘兒,這麼晚了,有事嗎?”裴銘踟躕了一會兒終於問道:“你究竟是誰?”“什麼?”里面的身影又晃了晃。“梁衍說,是你殺了伴月,你究竟是誰?”床帳後傳來驚慌的聲音:“梁將軍現在何處?”裴銘聽見儷夫人這樣問,一顆心沈到了湖底:“被我爹關在地牢里,他說我爹早已經知道了一切,現在能幫我的只有你了?!?/br>“那麼銘兒是想殺了我保全自己的性命了?”床帳被收起來,床上儷夫人雙手捆在背後,裴傅庭放下掐在她喉嚨下的刀,拉開蒙面的黑布。裴銘呆了呆,飛快搖頭喊道:“不!爹爹!”他現在腦袋里翻江倒海,什麼都理不出,也不知道為什麼裴傅庭能料事如神的出現在這里,他只是本能的搖頭然後喊:“不對──不是的──爹──不是的!”作者有話要說:眨眼睛,裴銘,王爺會好好疼愛你的……2424、第二十五章儷夫人之死...儷夫人忽然從枕下抽出一把刀來,趁著裴傅庭松開手的功夫向他狠狠的刺過去。裴傅庭輕蔑一笑,身形稍加變幻就閃了過去,反手抓住儷夫人的手腕用力一卸,刀從儷夫人手里直直掉落下來,被裴傅庭一腳踢到裴銘跟前。裴傅庭看了面如死灰的儷夫人一眼,說道:“銘兒,給你一次機會?!?/br>裴銘撿起地上的刀,刀刃上印出了自己的臉,那張臉上寫滿了恐懼,從來沒有這樣狼狽過的恐懼。他茫然的拿了那柄鋒利的刀,前面的兩個人,他究竟要殺哪一個?爹只是說,給他一次機會,也許該死的其實是自己。裴銘拿了刀在自己的手腕上比了比,刀鋒掃過肌膚,鮮血頓時從口子里流淌出來。儷夫人像發了瘋一樣從床上踉踉蹌蹌的爬到裴銘跟前,將他正在流血的手腕捂在胸口上:“銘兒!不管是殺他還是殺我!你都不能作賤自己??!”裴銘呆呆的望著裴傅庭說:“我不能殺爹爹,因為他是疼愛我的爹爹,我也不能殺儷姨,因為她如同我的親娘一般??墒切m才是爹爹的孩子?!迸徙懙皖^看儷夫人,口齒漸漸有些不清了:“那我什麼?我是個什麼東西……我是……我是……是……”“小王爺?小王爺!”儷夫人搖了搖裴銘,像是猛然驚醒一般回頭去求裴傅庭:“王爺!王爺求你饒了小王爺吧!你們畢竟是父子一場!就算到頭來不是親身骨rou,你養了他那麼多年,總算是情濃於血啊王爺!”裴傅庭冷漠的看著這個女人,他御駕親征的時候,是這個女人親手毒死了自己的妻子阮半月,將小塵和裴銘調包,然後跪在菩薩面前假裝虔誠的整整求了十五年。“儷夫人這話說的太客氣了?!迸岣低サ氐?。“王爺!現在您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天下誰不服您!梁衍是一派胡言,我也不過是個弱女子,能幫銘兒的自始自終只有撫養他長大而已。王爺要是不夠瀉恨就殺了我!求你放過他”儷夫人抓起裴銘還握著刀的手,刺到自己胸口上:“銘兒乖,王爺給你一次機會!王爺是說到做到的人!你只要輕輕刺下去,能死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