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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哥哥很是漂亮!”耶律烏索一巴掌拍到兒子的后腦勺:“我都說過多少次了,漂亮說的是姑娘,人家是男人!”蕭祿樂被打的疼了也只是拼命的揉揉,馬上就又是嬉皮笑臉的樣子:“哥哥,你是哪來的???”小塵覺得全身都在疼,放眼望去,自己好像正住在一個奇怪的圓形房間里,躺的床上鋪了獸皮,很粗糙。身邊的男孩子和中年婦女都是一臉關切的樣子,穿著打扮都很奇怪……但好像也不是什么壞人……“這里是哪里……”小塵掙扎著要起來,他的動作牽扯到左腿的傷,疼的使不上力,于是又重重的倒在了床上。“這里是契丹?!币蔀跛髯酱采?,將他扶起來。“什么!”小塵被一雙女人的大手扶著,不敢再動彈。這雙手是敵人的,眼前的婦女和孩子,都是敵人。他居然來到了敵人的國度。似乎是看到了小塵眼里的害怕,耶律烏索疼惜的遞上熱乎乎的羊奶說道:“孩子,你別怕,我們不會傷害你?!贝笸肜锇装椎难蚰躺l著一點腥臊的味道,小塵看看碗里的羊奶,沒有接。“你不喜歡吃嗎?我母親煮的可好吃的?!笔挼摌放赖酱采希骸按蟾绺?,你不餓嗎?”餓。當然餓。餓的快要前胸貼后背了,可是這是敵人的東西,他不可以吃。正當雙方僵持的時候,一個長袍左衽圓領窄袖的漢子掀開簾子走進來,他背上背著大弓,手里還提著幾只野味。“父親!”蕭祿樂似乎很高興看到漢子的歸來:“父親你今天打到多少東西?”“你看我手里的,還有一只野羊?!笔捸S一把將兒子舉過頭頂放在肩頭,朝著小塵走過來。縱然在小塵眼中裴傅庭已經算是高大的男子,可是現在這個剛剛歸來的父親似乎更加的高大威猛,渾身穿的獸皮更為他增添了幾分粗狂。“小子!怎么給了羊奶也不喝!嫌它腥了?是條漢子就得大口大喝!還是你們中原人特別養尊處優?”蕭豐蒲扇似的大手拍下來,正當小塵以為那手會將自己脖子擰斷的時候,沒想到那只大手只是輕輕的弄亂了他的頭發。就像尋常父親對待兒子那樣,稱贊的時候,安慰的時候,都會用手輕輕揉亂孩子的頭發。那是一種奇特的感覺,小塵長大那么大,第一次被這么對待。耶律烏索瞥了丈夫一眼安慰小塵道:“你別聽他瞎說,不過確實是我丈夫救了你的命,為了你的命,你也要把這些喝下去。否則,我們就白白忙活了?!?/br>“是你……救了我的命?”小塵想起來了,他被裴銘推下馬車后,就昏了過去,之所以會出現在這里,應該是眼前的人救了他性命。蕭祿樂忍不住大叫:“大哥哥!我父親是草原上的英雄哦!他每年都拿第一!”蕭豐對小塵這種懷疑的態度一點都沒有感覺到憤怒,他性格很豁達,聽見兒子這么夸自己,當即開心的將他抱肩膀上玩騎馬。房里一時間充滿了咯咯咯的笑聲。小塵看著其樂融融的一家,心里有些疼疼的,說不上是為什么,但是可以肯定,這家人真的很善良,他們的說話很直白,沒有一點心機。不像他生活了十六年的地方,一天到晚充滿了勾心斗角,連一個再卑微不過的下人也要被反反復復的欺侮。是誰說,契丹人都是強盜的?是誰說他們是愚蠢野蠻的部落?“大嫂,大哥,還有小弟弟,謝謝你們?!毙m看著他們一張張純樸的臉,接過羊奶,一口氣喝了下去。行軍五天六夜后,裴傅庭帶領的軍隊終于抵達朝廷大軍駐守的大本營,葛將軍率領幾名騎兵長跪在馬旁,向裴傅庭請罪。裴傅庭是一個賞罰分明的人,按照軍令,葛將軍將被杖責五十,這個已經步入中年的男子跪在地上,臉上寫滿了滄桑。裴傅庭走到他跟前,伸手將他默默扶起,葛將軍頓時泣不成聲。裴傅庭先是參觀了軍營,了解了尋常將士們的住所,最后才到專門為自己搭建起來的大帳篷里??吹某鰜?,這里是精心準備過的,設施可謂一應俱全,塌上也是鋪了厚厚柔軟獸皮。裴傅庭沒有多說什么,單留下裴銘、裴傅欣以及葛將軍三人,從懷里取出一幅地圖,攤在案幾上。葛將軍在這里駐守多年,從來沒有見過如此精細的地圖,心里不禁暗暗稱奇。都說裴王爺遠在京城,但是事實上,他對這里的情況是再了解不過的!思及此,葛將軍不禁暗自抹了一把冷汗,要是被裴王爺找到那幾個勾結外敵的人,估計他們會以世界上最痛苦的方式死去吧。穿過荒漠后的草原是一片肥沃的土地,牛羊遍地牧歌嘹亮。這里最美味的東西當屬各種野味,架在火上炙烤,香味四溢,滋滋聲引得人食指大動。葛將軍在這方土地上駐守了十幾年,早已經融入了當地的環境中,他特地派人挑選了上好的野味,晚上升起篝火親自為新到的士兵們洗塵。裴傅庭避開正在載歌載舞的人群,獨自負手走到一個高高的丘陵上。高空皓月,茫茫無際的草原被銀光渲染,各種蟲鳴聲不絕于耳,風過的沙沙聲,仿佛又將裴傅庭帶到第一次踏入草原的時代。那個時候他也是十六歲,拋下剛剛生下孩子的妻子,被皇帝指派到這草原,名則皇子親征,實際上是送他來斷命的。“爹!”“什么事?”裴傅庭望著遠方,并沒有轉過身來。“爹獨自在這里做什么?孩兒看你沒有吃下多少東西,給你留了一只羊腿?!迸徙懕澈箝W著點點篝火,依稀可聞的歡笑聲被改變的風向帶到了其他地方。裴傅庭正準備說什么,突然不遠處又鬼鬼祟祟跑來一個人,那人沒頭沒腦的跑過來,突然看見裴銘也在,就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原來是跟隨軍隊一同而來的馬夫。“王爺,小王爺”馬夫跪下來:“也不知小的當不當稟報,那日……那日與奴才一同來的小塵……半途中……”他說了一半抬頭看著裴銘不知道該怎么接著說下去。“爹,小塵那個小奴才,半路上從馬車里掉了出去,孩兒那時候腿上有傷又不便親自去尋他,等其他人下馬去尋他的時候,發現他早已經不見了?!?/br>聞言,裴傅庭的眉頭高高的皺了起來。馬夫在心里暗罵了一聲,當時自己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