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說。

    顧瑤幾乎不再顧老夫人身邊，她得看著顧四爺，顧老夫人如今身邊的女孩子只剩下了一個七小姐。

    庶子雖然不是她生的，但是七小姐對她很孝順。

    也因為顧瑾顧瑤幾個親孫子親孫女都出息成才，遠非顧三爺一家可以比的。

    顧老夫人并不怕顧三爺等人，她本就不是個斤斤計較的人，對陪伴自己的七小姐多用了一分真心。

    七小姐從未想過取代顧瑤在祖母心中的位置。

    血脈才是決定一切的關鍵。

    她比錢氏少了幾分市儈，把顧老夫人當作親祖母看待，因此她們更顯得親近。

    顧老夫人正同七小姐交代入宮的事項：

    “你也不用太緊張，這個場合基本上按照規矩去做，一般出不了差錯，該跪就麻利的跪下，看別人哭，你就抹眼淚，如此旁人也就挑不出你的錯處，以后最少能得個端莊穩重的名兒，你別小看了這個名聲，你是要做世子夫人的，最不能有得便是輕佻浮躁，處處展現稀奇，只會讓同你結交的勛貴命婦們討厭?！?/br>
    七小姐連連點頭。

    顧老夫人眼底含笑，只有她的老四稀奇了也沒人挑毛病。

    “娘?！?/br>
    顧四爺直接從過來，靈巧躲到顧老夫人身后，顧老夫人下意識長開手臂護著自己的幼崽兒。

    “誰欺負你……”

    她的話還沒說完，顧清已經提著雞毛的撣子殺到了。

    “老大不是一直用教子鞭嘛?！?/br>
    “您別以為我不知道您把鞭子藏起來了?！?/br>
    “……”

    顧老夫人尷尬咳嗽兩聲，依然擋在小兒子面前，“清兒消消氣，一定是老四錯了，一會兒我一準罵罵他?！?/br>
    “母親……”

    “清兒啊，老四這個孽障，我不能不管啊，你爹百般囑托，我……”

    顧老夫人說哭就哭，大顆淚水吧嗒吧嗒滾落。

    顧清長嘆一聲，“這么多年，娘每次都說一樣的話?！?/br>
    顧四爺在娘親背后笑道：“管用就行啊?！?/br>
    第一千二百一十二章 顧清的決定

    “母親，您閃開吧，當兒子求您了?！?/br>
    顧清本來卸掉的一大半火氣再次被蓄滿胸口，“老四不教訓真的不成了，他欺騙我，這個小兔崽子騙了兒子三十多年！”

    “清兒，清兒慢點?！?/br>
    顧老夫人攔住顧清，抓住長子手中的雞毛撣子，“一會兒還有正事要做，去祭奠陸皇后，清兒不可太激動了，教訓老四有得是時間，不差這一會兒?！?/br>
    “以前您也總是這么說，不差一會兒，可是您哪次讓我事后教訓他了？不過是不痛不癢的罵了老四幾句，過后母親還得擺滿一桌子零嘴哄老四?！?/br>
    顧清聲音苦澀，這是教訓老四嗎？

    根本就是在哄熊孩子！

    顧老夫人同他就這么把老四養大了，老四能改才叫奇怪。

    顧老夫人趁著顧清留神之際，搶下了雞毛撣子，扔到一旁去。

    自有仆從快速拿起雞毛撣子跑遠了。

    再也不讓顧清看到。

    顧老夫人說道：“三十多年都這么過了，老四都是有兒有女的父親了，清兒就別再計較當年的事，何況清兒聰明干練，老四騙你，你看不出？”

    顧清：“……”

    “不過是清兒疼愛老四，同他鬧著玩兒罷了?！?/br>
    顧老夫人從自己身后拽出顧四爺，“快向你大哥道歉，說再也不騙他了?！?/br>
    顧四爺嘟嘟囔囔，顧老夫人在他身上狠狠擰了一把，“還不快去！”

    “大哥?！鳖櫵臓敼傲斯笆?，“爺錯了?！?/br>
    顧清：“……”

    一點誠意都沒有。

    他看著幼弟半晌，搖頭嘆息：“你臉上的粉涂勻一點，別被陛下看出破綻，陛下若是責怪你，我同娘未必能保你周全，陛下可不是我拿著雞毛撣子嚇唬你?！?/br>
    “爺就知道大哥沒生氣，追著爺跑就當大哥鍛煉身體了，瑤瑤同神醫都說過，鍛煉身體才能長壽，喜怒完全發泄出來對身體好，以前大哥就是憋得太狠了，以后有爺陪著大哥，您埠會再覺得憋屈內斂?！?/br>
    “……”

    顧清抬起手搭在顧四爺肩膀上。

    “大哥是不是特別感動？爺對您是不是很好？寧可犧牲永樂侯的體面也讓您發泄出來?！?/br>
    “嗯？”顧清本能問道：“你想要什么？”

    “還是大哥了解爺，就是您書房中的那個筆洗?！?/br>
    “那可是王羲之用過的！”

    顧清一臉rou痛，“不行，這事沒得商量?！?/br>
    沒得商量就是可以商量。

    顧四爺說道：“不是王羲之用過得東西，爺還不要呢，大哥整日看著筆洗，也不舍得用，白瞎了這尊筆洗，而且您現在幾乎賦閑在家，沒什么事做，不如把筆洗給了爺?！?/br>
    “你要筆洗何用？你又不懂得欣賞筆洗，寫出來的字也是勉強能看罷了?！?/br>
    顧清在書畫上造詣很深，尤其是書法更是堪稱大家。

    顧四爺的字在旁人眼中算是不錯了，可是顧清能挑出很多毛病，只是一般而已，連入門的門檻都沒摸到。

    “爺是不懂得欣賞筆洗，可是旁人知道啊，爺拿出去顯擺，可以讓筆洗被更多人看到?！?/br>
    顧四爺笑道：“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啊?！?/br>
    顧清盯著幼弟，“現在揍你來得及？”

    “大哥，入宮的時辰快到了，咱們不能遲到呀?！?/br>
    顧四爺快速跳上自己馬車，招呼一聲：“瑤瑤，上車?！?/br>
    顧瑤低垂著頭從陰森森的大伯父身邊路過。

    活該！

    誰讓你們這群熊家長把顧四爺養成這樣的？

    自己養大的熊孩子，縱然被氣死也得繼續養著。

    顧四爺探出頭，“大哥別忘了筆洗的事啊，爺當大哥答應了?！?/br>
    “老大，咱不同老四生氣，不值得，不值得的?！?/br>
    顧老夫人拍著顧清的胳膊，問道：“要不你就把筆洗給老四，多少銀子我給你補上，或是我再去外面找找，王羲之總不會只用一個筆洗?！?/br>
    顧清說道：“不用了，我的東西，只要老四喜歡的，我哪會不舍得給他？橫豎我也沒兒子！”

    “老大?！鳖櫪戏蛉藥Я藥追蛛y過，“你別這么說，老四同我一直幫你選好生養的，到時候總能生出兒子?！?/br>
    顧清的胡須已經花白，他再有兒子的希望不大，而且顧清本性同顧四爺風流不大一樣。

    對女人看得很淡，也不曾熱衷于房事。

    縱然他現在清閑下來，顧清也沒有縱情沒色，當然也有幾個丫頭伺候過他的。

    “再娶回來一個年輕的妻子，顧家未必就能太平，我也不想要個小妻子?！?/br>
    顧清理智的說道：“我同老四的兄弟之情重于一切，旁人不理解我對老四的疼愛，四弟妹這次是雙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