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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醒了。 “哥,你干嘛踹我?” 俞慎之抽了抽嘴角,說道:“你知道你剛才趴哪兒嗎?我不踹你,等你醒了,只怕更無地自容?!?/br> 俞慕之沒懂,直到跟著兄長的視線,落在胯間…… “??!”俞二公子大叫一聲,捂著嘴就沖出了房間,一副想吐的樣子。 俞慎之懶洋洋地坐起來,嘖了一聲:“傻子?!?/br> 隨便嚇嚇他,就當真了。 一身的酒味,俞慎之叫來小廝,備水沐浴。 等他洗完澡,一身清爽,往身上掛佩飾的時候,忽然發現不對勁。 “我那塊玉佩呢?浮舟!” 浮舟探頭進來,回道:“公子,我沒瞧見??!” 俞慎之拍了拍額頭,難道不小心丟了? 重新找了塊玉佩掛上去,收拾換洗衣裳的浮舟又探頭進來:“公子,您兜里有這個?!?/br> 俞慎之接過那張紙,莫名其妙。 只見上面寫著,四月初十欠醉仙樓二百一十六兩酒錢,押玉佩一塊,過后來贖。 落款沒寫名字,但有一個手印。 俞慎之想起剛才自己洗澡的時候,大拇指上好像沾了一點紅泥…… 俞大公子抖著這張字據,好半天怒喊出聲:“樓四!” 431章 三個疑點 第二日,池韞跟著大長公主進宮。 兩人先去了太后的清寧宮,隨后池韞跟著皇后前往承元宮。 抵達承元宮時,樓晏已經等在那里了。 “陛下!” 皇帝臉上有著明顯的黑眼圈,顯然昨天沒怎么睡。 他對池韞點了點頭,極是和氣:“池表妹,有勞你跑一趟?!?/br> 池韞低身施禮:“應該的?!?/br> 樓晏已經跟皇帝說過了,這會兒胡恩過來稟報:“陛下,已經準備好了?!?/br> 池韞稟告:“陛下,那臣婦先去了?!?/br> 她在皇后的陪伴下,去了配殿。 殿里已經設好了香案,但見池韞拿起上面的香點燃,似模似樣地走起了罡步。 這里的動靜,自然瞞不了人。 外頭的內侍湊在一起說話。 “那是誰?里面在干什么?” “這你都不認識?她是樓大人的夫人,大長公主的義女??!就是朝芳宮那個。想是陛下昨天做了噩夢,請她來安神的?!?/br> “原來是她??!這不是做法事嗎?這樣有用?” “去年年底,太后睡不好,也是請她來安的神,之后就好多了?!?/br> “你們都沒聽說嗎?這位樓夫人是花神弟子??!朝芳宮的花神簽,就是因她而來,可靈驗了?!?/br> “真的嗎?我聽說花神簽中者心想事成,好想去試試,可惜出不了宮?!?/br> “你搖簽想干什么?總不會還指望寶貝重新長出來吧?” “什么??!我只是……” 內侍們說說笑笑,一邊干著自己活,一邊好奇地瞅著配殿。 會進宮來做內侍的,一般家境貧寒,沒念過書,越是這樣的人,越是信鬼神之說。再加上花神簽的名頭太大,理所當然都信了。 過了會兒,里面的法事想必結束了。 皇后陪著這位樓夫人出來,胡恩提著一桶水,手里拿著柳枝,跟在身邊。 她們沿著承元宮四下走動,每走幾步就停一停,讓胡恩拿柳枝灑水。 見過端午驅五毒的很容易明白,這是在驅邪,看來陛下覺得自己這是被邪祟纏上了。 池韞繞著宮殿慢慢走著,一直到皇帝昨晚睡覺的窗戶外面。 胡恩仔仔細細地灑著驅邪水,她就慢悠悠地看。 這幾天沒有下雨,然而花壇里草木依然青翠。 隨后,她忽然發現廊柱上有道劃痕,很是新鮮,便敲了敲窗子。 樓晏開窗看了看,隨即從屋里出來,低聲問:“怎么了?” “你看那個?!?/br> 樓晏面色微微一變,叫小喜去找梯子。 皇帝也出來了,看著他攀上去,將柱子上的劃痕拓下來,又在屋檐上找到同樣的痕跡。 樓晏拍掉手上的灰,上前稟報:“陛下,找到原因了?!?/br> 皇帝沉下臉:“怎么講?” “胡公公,還請拿一副畫,和一卷絲線來?!?/br> 胡恩向皇帝看去,見他點了頭,命小內侍去準備東西。 不多時,東西都拿來了,樓晏仍舊爬上去,東弄弄西弄弄,就把畫卷起來掛到了屋檐下。 他把手里的絲線遞給池韞,指了個方位:“你躲到柱子后面?!?/br> 池韞依言而行。 “好了,拉一下?!?/br> 池韞用力一拉,“嘩啦”一聲,被卷起來的畫掛了下來。 皇帝想起那個突然出現的影子,臉色就是一變。 “再拉一下?!?/br> 池韞聽他的,又是“唰”的一聲,那畫竟然卷了上去。 看完這機會的設置,皇帝已經明白了。 昨晚他就是被人算計了,讓人用畫嚇了一跳。 樓晏拱手:“這絲線不太結實,對方用的應該更柔韌一些。還有畫,紙的動靜有點大,或許是絹帛一類,風一吹就動,您看起來就更飄忽了?!?/br> 皇帝臉都青了,他的寢宮,居然有人敢用這樣的詭計! 那么,要害他的命,是不是也輕而易舉。 “至于昨晚您會做夢,就是這個香的原因?!睒顷倘〕雠磷?,打開露出其中的灰燼,“這是臣昨晚在窗臺上找到的,您在里頭睡覺的時候,有人在窗外點了香,引您入夢?!?/br> 皇帝狠狠地捶了捶廊柱:“可惡!” “陛下?!背仨y接著走到花壇邊,“還有這里,您宮里的花草,如何澆水應該是有定數的,可是您看這同一個花壇里,左邊和右邊,泥土的濕潤程度卻不一樣?!?/br> 皇帝再看過去,果然如此。 “您在夢里聽到的水聲,應該就是這里傳來的?!?/br> 有人在屋外,故意制造出水聲,一滴一滴濺在花壇上,他的夢就被帶跑了。 水這個東西,很容易讓他想到死在海邊的先太子。 “搜!”皇帝啞著聲音說,“朕的寢宮里,居然有人裝神弄鬼?給朕搜出來!” 胡恩當即答應一聲,立時叫了侍衛進來。所有承元宮當差的內侍宮女,全部被帶過來。 皇后帶著池韞,避到次間去。 宮女奉上茶來,皇后看著慢慢飲茶的池韞,目光極是復雜。 “池表妹,真是厲害??!”她說,“上回玉妃的事,也是你先發現的。若不是女子之身,完全可以去掌刑獄了?!?/br> 池韞放下茶盞,淡淡笑道:“娘娘謬贊了,不過是多看兩次,多看兩遍罷了?!?/br> 皇后笑了:“這多看多想,就不容易了?!?/br> 停頓了一下,她又問:“方才本宮還看到,你在幾塊地磚上做了印記,這又是為什么?” 池韞向她眨了眨眼,露出個俏皮的笑:“娘娘且容臣婦賣個關子,過會兒再說?!?/br> 看來是有大事。 皇后心一緊,莫名緊張起來。 宮里進出不易,這一搜查,很快就有了結果。 池韞聽到內侍宮女的哭喊聲,沒有去看。 是誰都無所謂,總之是這么個結果。 直到中午過去,承元宮里終于安靜下來。 皇帝回來了。 池韞跟著皇后,出了次間,正好瞧見樓晏進入殿門。 他拿著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