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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醫館?!?/br> “正是!”大長公主目光如電,“現在你還說沒問題嗎?” 樓晏平靜改了口:“有問題?!?/br> “說說看?!?/br> 樓晏看向那一家:“正如公主殿下所言,治不好病,該去找醫館訛錢,沒有找上宮觀的道理,一般人也想不到這方面。尤其朝芳宮是大長公主修行之地,尋常百姓,哪里敢在這里鬧事?而這一家子,都只是平民……” 大長公主笑著點頭:“不錯。所以,本宮有理由懷疑,他們背后有人主使。而主使之人,目標正是本宮!” 說罷,她看向另一邊:“曹夫人,你說是不是?” 這個時候問她,其中意味太明顯了。 曹夫人心中一緊,面上恭敬回答:“大長公主心思縝密,想來如此?!?/br> 這么說著,她藏在背后的手,卻碰了碰凌陽真人。 凌陽真人是真不想說話,奈何曹夫人眼角余風都掃過來了,自己要是不說,誰知道會不會被她扔出來當替死鬼,只得硬著頭皮開口。 “殿下,若說目標是您,倒有一點可疑?!?/br> “哦?”大長公主笑吟吟,看向她的目光很親切,“說說看?!?/br> 凌陽真人道:“即使栽贓成功,有貧道在此,只消將她們拿下,便連累不到殿下?!?/br> “住持是這樣想的?”大長公主追問。 凌陽真人直覺可能有問題,但實在想不到,大長公主又逼問得緊,只得應道:“是……” 大長公主馬上接下去:“所以你認為,這些人的目標,是池家這丫頭,對嗎?” 不對勁的感覺更濃,凌陽真人不敢答了。 “這就怪了。這丫頭甚少外出,平日除了打理司芳殿,就是陪本宮談經論道,會有什么人,要置她于死地?” “這……”凌陽真人張了張嘴。 這時,梅姑姑出言勸阻:“殿下,您身份貴重,出言可要謹慎??!池小姐自來朝芳宮,本觀聲名大噪,花神簽傳遍天下。殿下您也愛她博學,經常召到身邊相伴。這能結下什么仇?她每天都在觀內,仇人也只會在觀內。您這么一說,豈不是叫別人懷疑,觀內有人嫉妒池小姐,才設下如此毒計嗎?凌陽住持首當其沖,第一個懷疑的就是她??!” 凌陽真人:“……” 這是勸阻?簡直就是指著她的臉在罵,如果有人害池韞,她就是第一個懷疑對象! 她當了十幾年的住持,打理觀務更有二十多年,還從來沒這么丟人過! 這個梅姑姑,平時收她的孝敬毫不手軟,現下暗箭傷人,也是毫不手軟,也太不敬業了! 凌陽真人暗暗磨牙,還在思索如何應對,梅姑姑話意一轉。 “住持當然不是這種人,觀內真人個個品行高潔,不可能做這樣的事,故而,奴婢以為,這事不可能是針對池小姐?!?/br> 她對凌陽真人一笑:“住持,你說是不是?”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凌陽真人還能怎么否認,只得咬牙認了:“是?!?/br> 大長公主頷首:“住持這么說,本宮當然相信。所以,本宮以為,這件事跟朝芳宮沒關系,就是針對本宮來的!” 167章 搭臺唱戲 池韞低頭忍笑。 在蘭澤山房混了這么多天,她還真不知道,大長公主是這么無賴的人。 這分明就是按著凌陽真人的頭說,你要不同意,這罪名就歸你了。 凌陽真人能不同意嗎? 她還想當這個住持,還不想得罪大長公主。 不同意,也得同意。 “樓大人,你怎么說?” 樓晏聽到這里,算是明白了,這位大長公主要搭臺唱戲,覺得他順手,就拿來用用。 他只管乖乖搭梯子,當個工具人就是。 “殿下說的極是。臣馬上用刑,問出他們背后的主使?!?/br> 大長公主終于點頭了:“這還差不多?!?/br> 到這里,她終于有功夫搭理曹夫人了:“曹夫人,我們也許久未見了,趁著這時間,不如去喝杯茶?” 曹夫人想要拒絕,可看到大長公主冷笑的樣子,終是不敢說,應道:“是?!?/br> 于是,大長公主打頭,曹夫人與凌陽真人相陪,進司芳殿喝茶去了。 池韞自然也要進去陪著,經過樓晏,她停了停。 兩人目光交匯,什么也沒說,又好像什么都說了。 樓晏點了點頭。 池韞便笑一笑,進屋去了。 樓晏回身下令:“來人?!?/br> “在?!?/br> “找兩個人,送這孩子與魯大夫回醫館?!?/br> “是?!?/br> 樓晏向魯大夫施了一禮:“這孩子就麻煩您了?!?/br> 魯大夫摸了摸胡須:“大人客氣了,瞧你也是個公正的好官,這忙老夫就幫了。孩子你交給我,三天后保他安然無恙?!?/br> “多謝?!?/br> 好了,老弱走了,該收拾惡人了。 樓晏轉過身,陰郁的目光看著訛人的一家,透出絲絲涼意。 “高燦?!?/br> “下官在!” “找個地方,跟他們好好聊聊!” 高燦大聲應道:“是!” 差役們兇神惡煞地沖前,嚇得婆子與那漢子大叫:“沒有,我們沒有主使,大人饒命??!” 然而這個面相金童一般的男人,本質卻是個活閻王。 聽著他們苦苦求饒,無動于衷。 犯人被帶進偏殿,如何用刑外人不知,因為看客已經被驅走了。 只偶爾有一聲聲慘叫傳出來。 太陽落山,樓晏進入司芳殿。 “公主殿下?!?/br> 大長公主笑道:“挺快的嘛,問出來了?” “是?!睒顷谈纱嗬涞鼗卮?,“他們背后確實有人主使。臣派人去抓了,發現是間鋪子的掌柜?!?/br> “哦?”大長公主看向他,“后面還能查嗎?” 曹夫人聽到這話,心里打起了鼓。 不會吧?就這么一會兒時間,居然就問出來了? 這個樓晏,這么能耐? 不過沒關系,派人做這種事,她早就料理干凈了,那掌柜與曹家沒有任何關系。 不料,樓晏卻道:“表面上,查不到關系,不過,真想查,也不是不能查?!?/br> “怎么查?” 他使了個眼色,高燦立時捧著個小匣子上來,打開來,里頭卻是一本本賬冊與一張張契書。 “不管鋪子在誰的名下,終究要為主人家做事。只要查出錢最終流向哪里,就知道主使者是誰?!?/br> “那你還等什么?去查!” “是?!?/br> 到這里,曹夫人如坐針氈。 這樓晏如此自信,難道真有辦法可查? 鋪子是她的私產,掙的錢自然到了她的手里。 她實在不能肯定,賬面上做干凈了…… “殿下!” 大長公主笑吟吟:“曹夫人怎么了?不想陪本宮喝茶了嗎?” 曹夫人低頭道:“天色已晚,您還沒用膳。這事急不來,不如就交給樓大人慢慢辦,萬萬不要因此累及您的鳳體?!?/br> 大長公主一副感嘆的樣子:“果然還是你們這樣的老人,關心本宮??!自從本宮到了朝芳宮,以前常在眼前打轉的人,都不見了?!?/br> 曹夫人虛虛笑道:“那是不敢打擾公主您清修,如果公主殿下愿意,相信他們很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