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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不同意,他也沒有辦法,橫豎認準了這條路,朝秦暮楚不是他高建峰的行事準則。高克艱嗯了一聲:“走吧,夏天也一塊去?!?/br>突然被點名,被邀請的人只好無聲消化了一下這種獨特的邀請方式,還真是言簡意賅不帶一絲不熱情,擲地有聲完全沒得商量。夏天黑線兩秒,到底不大放心,想著干脆去蹭飯也好,于是趁高克艱轉身之際,偷眼瞄了下高建峰。高建峰正從椅子上往起站,可能是因為最近沒休息好,又或者是白天在辦公室坐久了,雙腿才一用力,老腰突然猛地一緊,一股生疼感從腰間直往上竄,就像是被利器給戳了一下似的,高建峰屁股才離開椅子,又突兀地坐了回去,伸手不自覺地扶了把腰。高克艱聽見動靜半回頭,夏天已本能地躥上去扶住了高建峰,端看姿勢恰似從旁環抱。“你還沒去?”高克艱皺著眉問。“???嗯,去、去……”高建峰點頭應了幾聲,表情禁不住有點酸,好像還帶了一丁點苦,雖然兩者都只是一閃而過,旋即就被他換上了慣有的云淡風輕。父子倆打著啞謎,夏天卻心頭雪亮,不就是說去看腰嗎!這大半年了,高建峰的腰疼一直沒發作,他還以為問題不大呢,看來是疏忽了,高建峰對自己不經心,他居然也跟著不經心,這愛人當得未免也太不稱職了,實在是該打!高克艱看著他倆,沒再說話,隨后徑直先出門去了。高建峰手撐著桌子,慢慢站起來,不忘拋給夏天一記安撫的眼神,“沒事,坐時間長了腿有點麻?!?/br>他沒讓夏天扶,自己也沒叉腰肌,一步一抖索著往前走,心想真是誰難受誰知道,回頭一定得抽空去做個牽引拉伸腰部按摩了。走出辦公樓,眼見高克艱的車就停在路邊。這回好像也沒得商量,高克艱穩坐泰山,那意思就是你倆直接上車走人,高建峰此刻是勉強直立行走,壓根也沒余力開車,索性咬著牙鉆進了后座。夏天看著他那副難受的模樣,揣在褲兜里的手狠狠捏了把自家大腿,高建峰腰上毛病不輕,這么下去可不行!怪不得呢,每回都是躺平了任擼,輪到自己的時候,他最多也只是翻個身側過來搞一搞……夏天坐進車里,想著那畫面,居然奇跡般沒能躁起來,反倒滿心滿眼涌起陣陣疼惜。車子發動起來,連帶司機一共四個人,全都十分有默契地演繹起了沉默是金。高克艱本就是只人形大冰棍,偏生火力還極旺,大冬天里搖下車窗,整條胳膊全搭在外頭,手指勾在車窗邊緣,姿勢很是拉風。司機是個二十出頭的小戰士,對首長此舉早已見怪不怪,一聲不吭默默忍受著冷風吹。這感覺有點奇妙,明明高建峰就坐在他身邊,兩人一沒逗貧,二沒調情纏綿,甚至都沒想去聊這些天來發生的、至今才告一段落的那些事,只是安安靜靜地坐著,仿佛是回到了學生時代,人在教室里,前方講臺上站著虎視眈眈的周媽——周媽氣勢還是弱了,他倆可比那時候要老實得多。不知道高克艱會不會從后視鏡里觀察兩個人乖巧的模樣,夏天全方位回顧了一下,覺得高克艱和歷次見面時狀態差不多,并沒什么異常,而且他聽高建峰說過,高克艱雖說脾氣暴,但從來有一說一不兜圈子,如果真打算就他倆的關系興師問罪,那就沒必要非把人拽回家去,當場直接問不就得了嗎?所以,還是他想多了?夏天余光掃到正盯著窗外看的高建峰,拿起手機假裝翻看了一會,他知道高建峰手機目前還處在靜音狀態,于是點開短信給身邊人發去一條。【你爸幾個意思?他會不會知道咱倆的事了?】高建峰感覺到震動,裝得挺像那么回事,隔了一會兒才好整以暇地從兜里掏出了行動電話。【不知道啊,天哥,兵來將擋吧,不過我是兵,一定會掩護好你的?!?/br>夏天看著這條直想翻白眼,迅速回道:【有點正行好么,能預先給我個防備嗎?大概會有什么樣的反應?】是暴跳如雷,還是一通狂罵?嗯,這兩個好像都差不多。不過這么大人了,高建峰目測比高克艱還高個三公分,除了中段現在不太給力,總體也是身強力壯,所以總不至于動手吧?何況高建峰的脾氣也不是站那不動讓人揍的,哪怕那人是他親爹,不能還手,大可以用跑的嘛。高建峰卻在愣神,思考著怎么回復,他嘴上輕飄飄的,心里未嘗不打突。剛才看見高克艱的一瞬,他就有種不好的預感,繼而有股沖動想當場直接坦白算了。自從高克艱去醫院看過他,父子倆的關系明顯緩和多了,當然原本也不是他不愿見高克艱,而是高克艱不滿意他不接受組織安排,軍旅生涯沒能做到有始有終。其實那時候領導給他安排的出路,真可謂一個賽著比一個好,畢竟以他的家世背景,沒道理在部隊還混不出個前程來,好比第一年就保送他去軍校,上面的確打算按新時代高科技戰爭人才的路子來培養他,所以高克艱的不滿意多少也有道理,他認為兒子歸根到底只是為應付差事,熬足四年,然后拍拍屁股閃身走人。冤枉啊,可現在再扯這些已經沒意義了,高建峰這大半年都忙于開疆拓土,連戀愛都沒時間好好談,有時候闔上眼,剛想琢磨下怎么和家里人交代,卻還沒來得及模擬場景,人就已經睡過去了。結果突如其來一場紛亂,其后老爸又突然出現在他辦公室里,這才逼得他不得不靜下心來好好思量。該怎么開口呢?連夏天都能看出高克艱白發激增,他做兒子又豈會有視而不見。再強悍的鐵人也有老邁的一天,高克艱畢竟是五十多的人了,早已不復當年狠。而除了在前途規劃上特別一意孤行,其他地方還真不干涉自己,至少絕不會催自己找對象結婚生孩子,這么看來,已經是夠不錯的了。按照弗洛伊德的理論,一個男人的成長大抵要從精神弒父開始。高建峰出外能獨當一面,實現了財物自由,又有了穩定且蒸蒸日上的事業,這個過程已經完成。所以他不再需要對抗,反倒是回過頭再看,父親早已不是那座他永遠無法逾越的高山了。歲月消弭積怨,經歷換來釋然,和外面的風刀霜劍一比,高克艱在他成長過程里的跋扈和嚴苛完全可以忽略不計,反之,如果沒有那些嚴格的cao練,他知道自己就是個溫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