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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自己超越你,然后考個年級第一嗎?夏天對此毫無興趣,要是害高建峰被高克艱送去上軍校,那自己豈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他搖搖頭,故意嘆了氣:“試試吧,要說我一個認真做筆記的,總也考不過連筆記都沒有的,其實也很郁悶的?!?/br>高建峰仰頭笑了下,又說回方才的話題:“我跟張大爺交代了,那倆人要是再來學校就去說你上自習不能打擾,如果鬧就找周媽出面解決。反正那女人又不是親媽,不存在臉面問題?!?/br>他其實路上還在想,有這樣的繼母和兄弟,也不知道夏天的童年是怎么過來的——現在人大了,那么能打架,這對母子尚且敢這樣對他,可見小時候還不定怎么欺負他呢。這么想想,心里難免涌上來點說不出的疼惜,有些莫名的,他總覺得夏天和自己就像是鏡子的兩面,成長環境明明迥異,甚至是隔著千山萬水,但卻不妨礙他理解這個人,明白夏天克制之下偶爾爆發的狠,是經年累月被壓抑出來的結果,也虧得他天性仁義,才不至于因此長歪。夏天聽他安排得這么周詳,倒不知該說什么好了。他有時候回想,覺得高建峰好像才是他的貴人,自從遇見他,好事幾乎就沒斷過,逢“兇”能化吉,連結識彭浩光,說到底,也是因為高建峰的緣故。他心甘情愿把這些“好處”都歸結在高同學頭上,天平于是傾斜得更厲害了,已然是九頭牛都拉不回來。與此同時,丁小霞在當晚,果真被徐老太不由分說地給轟出了門,兩個潑婦隔著防盜門互相問候了對方祖宗十八輩,丁小霞別的話都沒聽清,就只弄明白了一件事,原來陳帆要和徐衛東離婚!這句不亞于五雷轟頂,頓時把她腦海中暢想的所有光明前景,一下子全擊碎了。母子倆惶惶如喪家之犬,不得已,出門先找了個小旅館對付了一晚,才住兩天,夏大壯就捱不住了,與其這么湊合著,還不如回家去舒坦。丁小霞心里更窩火,一門心思恨起了夏天,那王八羔子太能方人了,可偏偏他卻得了濟,輪到自己兒子,咋就一點都享受不到好處呢?三天后,丁小霞帶著夏大壯,再次氣勢洶洶地去了八中,不想卻被張大爺嚴詞擋在了門外。她撒潑打滾,結果只招來了幾個年輕力壯的體育老師圍觀,人家連手指頭都沒碰她一下,可那架勢,分明就是無聲地在轟人。丁小霞不傻,由此也知道了,自己這回上城,到了只落了個走投無路的境地。“回吧?!毕拇髩褲M臉喪氣地說,“當啥城里人啊,就沒那命!”丁小霞看不上他這幅膿包樣,狠狠呸了一口:“老娘就是不服?!?/br>兩個人擠在公交車上,才罵一聲,立刻招來坐他們身前人的側目:“哎哎,我說你注意點好吧,口水都要噴我臉上來了?!?/br>丁小霞瞪著那人,因為連日遭遇,氣雖不順,卻到底沖不起來了。公交車是開往火車站方向去的,她扭過頭,看著兒子正滿眼貪戀地留戀著窗外省城的街景。其實她又何嘗不留戀?抬眼去看,馬路對面正有一座頗為恢宏的建筑,她不大認得門口牌子上寫的字,只見門前有人高舉橫幅,還有人在大門口排著隊的在靜坐。“哎,那是啥地方?”她捅捅兒子問。夏大壯半死不活地看了一眼牌子:“市教育局?!?/br>丁小霞不知怎么的,直聽得心里一動:“這幫人是干啥呢嘛?”“鳴不平、舉報、上訪?!鄙砗笥泻檬碌臒嵝娜穗S口解釋著,“現如今啊,什么機關單位門前都有搞事的,要說這世道,眼看著是要亂嘍?!?/br>亂?亂得好啊,丁小霞陰沉地瞥了一眼窗外的人,半晌,她朝兒子幽幽一笑:“大壯,你等著,媽回去就想辦法給你出氣,我還就不信弄不倒那個王八羔子了。不讓你進城,他也別想有好前程!”作者有話要說: 過度一下~~第29章一模開始前,夏天認認真真研究了一遍高建峰歷次考試的失誤點。數學、物理基本無失分的可能,化學相比起來,有機部分偶爾會錯上兩道題,看上去也沒什么規律,反倒像是手滑的結果,英語更是完全不用擔心,剩下扣分最多的科目也就只有語文了。不愧是不做筆記的人,高建峰的理解做得可謂相當任性,根本不按套路來,大概還夾雜著他自己的所謂理解吧,至于作文,夏天摸著良心說,覺得真的有那么一點點,一言難盡……平心而論,高建峰字寫得不錯,但卷面并不屬于賞心悅目的類型——涂改的痕跡太重。雖然也會按三段式夾敘夾議,卻架不住思維奔逸,別人是指哪打哪,他則是打哪指哪,且手里一支筆完全跟不上思路,明顯是想表達的內容過多。總之看上去凌亂不清晰,只在極偶爾的時候,會冒出兩句文采還不錯的句子,然而依然沒有什么卵用。夏天邊看邊嘆氣,想起高建峰書架上的課外閑書,好像都是標準的直男物,好比三國演義和水滸傳,以及各色內容良莠不齊的武俠。關于一百零五個男人和三個女人的故事,其實到底有什么好看?滿紙透出來的全是濃郁的直男癌,唯一一段隱晦點的情,還是燕青小乙哥和渣男盧員外的,但到最后……似乎也無疾而終了。鑒于高建峰和欣賞水平實在堪憂,夏天掩卷沉思,琢磨起要不要介紹王小波來給他看看,這個時候,王小波的那篇也不知道寫成了沒有……當然,夏天只是吐糟加想想,在明確知道該如何放水之后,他和八中所有畢業生一起,完成了被壓縮為兩天的第一次模擬考試。至于結果,十足令人“驚喜”,他愣是比超長發揮的高同學足足低了有四十多分。高建峰再次以一騎絕塵的姿態,把一眾苦逼兮兮的同窗們遙遙甩在了身后。夏天對自己的成績尚算滿意,其余的人可就是幾家歡喜幾家愁了。自習課上,教室里明顯比平時要安靜,沒人再問東問西,而夏天也趴在桌上假裝“分析”錯題,高建峰就在這時,伸過手來敲了敲他的桌子。“嗯?”夏天側頭看他。高建峰從不會欲言又止,不過考慮到周圍還有人在,他壓低了些聲音問:“你是不是……受上次的事影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