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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雞蛋灌餅怎么樣?”高建峰未置可否,倒是突然想起什么,從書包里翻出一袋子東西,“給你的?!?/br>夏天順手接過來,掂了掂不算沉,原本只當是是小零食之類的,也沒太在意,等打開袋子一看,他卻錯愕在了原地。十幾盤磁帶,有那天晚上他和高建峰聊到的搖滾樂專輯,也有空白卡帶,除此之外,還有一個Sony的小Walkman。高建峰無視對方的呆滯臉,有條不紊地解釋著:“為師因為不能親自授課,于是就給你錄了幾盤講解磁帶,沒事多聽聽吧,里頭涵蓋了歷年競賽題的難點,乃是為師多年積攢下的精華。我做人一向有始有終,徒兒你也不必太過感動,抓緊時間認真聆聽,如此方能不辜負為師一片苦心?!?/br>他自顧自地搖頭晃腦、神神叨叨,全沒留意夏天臉上的神色,隔了一會,才看見夏天拿出那只Walkman,問:“這個呢,也是隨機附送的?”夏天自以為聲調控制得不錯,不想尾音還是有些發飄,說不上是因為出乎意料,還是因為心里正升騰起某種隱秘難言的歡喜——三個晚上,六盤磁帶,換句話說,是打從自己放話要出來住宿,高建峰就已經在著手準備了。這一番推論,讓夏天心內一時五味陳雜。一直以來,他都覺得自己像是在風雨中踽踽獨行的人,因為找不到避雨的地方,只好硬著頭皮迎風往前闖。雖然早就習慣了,但突然有人趕上來,愿意為他撐起一把傘,縱然身上已濕透,他心里仍是暖的。離開徐家前,夏天幾乎糾結了一整晚,才算放下了對陳帆的那點眷戀,正打算心無旁騖、大踏步地在考學賺錢的康莊大道上狂奔一通,誰知高建峰又以一種橫空出世的姿態,“哐啷”一聲,把這份關懷砸在了他面前。一門心思往錢眼里鉆的傖俗少年無奈了,甚至再一次,有些手足無措起來。高建峰卻還在思考,究竟該如何回答夏天的問題。他其實算不上心思細膩,即便有,也是偶爾露崢嶸,大多數時候都是大而化之的,真讓他費心思去揣摩別人的想法,倒不如直接當頭一棒來得痛快。就好比眼前這件事,高建峰以己推人地去設想,當然也只能想到關乎“自尊”的那一點點蛛絲馬跡。說回這只Walkman,的確是在他手里捂了挺長時間,猶豫再三,一直沒找到合適時機拿給夏天。俗話說無事獻殷勤,難免會讓人產生非jian即盜的感覺。高建峰既不想盜,也沒什么可jian,最多是想把過剩的東西拿給有需要的人,如果非要說還有別的,那也就是順道發泄一下,他體內同樣存量過剩的“幫扶欲”。借著這回夏天搬出大院,他算是找到了一個合適的由頭,只是“送”這個字到底有些微妙,不方便輕易出口。醞釀片刻,高建峰淡淡地說:“錄了磁帶,總得有東西能放,我估計你自己的也沒帶來,先拿著用吧,算是我租給你的?!?/br>夏天已經緩過神了,聽見最后一句,饒有興趣的哦了一聲:“那請問怎么個租法?按天,按月,還是按小時?”高建峰摸了摸鼻翼:“按……頓吧?!?/br>夏天:“……”聽這意思,是要讓自己請他吃飯?果然,高建峰接著說:“請吃東西就行,權當付租金了?!?/br>扯淡!夏天挑著眉問:“吃什么?八毛錢一個的孜然夾饃?”“雞蛋灌餅也行,”高建峰伸展長腿,懶洋洋地回答,“積少成多,請到高考結束,咱倆這賬也就清差不多了?!?/br>夏天沒吭氣,只是微微蹙了下眉,請吃飯當然可以,但對于高建峰剛剛說的時間點,他忽然覺得不大滿意。怎么就只能請到高考結束?再之后呢,兩個人難道互不牽涉、從此各奔天涯?就在一閃念間,夏天腦子里蹦出了一個前所未有的想法——依照目前的成績,他完全可以選擇和高建峰去同一個城市,讀同一所學校!然后在接下來的四年間,他可以每天都見到高建峰,也可以像現在這樣,兩個人坐在一起閑談聊天,甚至還有可能……讓彼此的關系,比現在再親密一點。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早更一發,終于晴天了~高建峰迷弟癡漢夏天也上線了~~第16章夏天斬釘截鐵地做了決定,跟著就把這事給撂下了。直到夜深人靜躺在床上,理智漸漸回籠,他才意識到自己是有些沖動了。既然是單方面發起的執念,那么讓高建峰來就和他顯然不現實,只能是他去就和高建峰。換句話說,為此,他就得放棄一直以來心心念念的H大。這么一想,夏天就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烙上了餅,理智和情感仿佛兩個小人,在他腦子里掐得是天翻地覆。無奈倆小人不給力,半天也分不出勝負,害得他連SWOT原則都祭出來了,強迫自己深呼吸,盡量冷靜、客觀地去逐條分析。結果當然不理想,幾乎沒有一條,利于他再堅持這個任性的突發奇想。夏天不甘心地嘆了口氣,無意識地把雙臂枕在腦后,微微一動,胳膊肘碰到一個冰涼的物件,是擱在枕邊的那個小Walkman。橫豎睡不著,他索性戴上耳機,按下py鍵,高建峰低沉清朗的聲音,在靜夜里緩緩流淌而出。一道由抽屜定理衍生出來的題,內容頗有幾分無趣,但意外地,居然被某人講出了一種類似故事會的輕松調侃范兒,除此之外呢,錄一盤磁帶大約耗時100分鐘,真得有點耐性才能堅持下來吧。他聽了十多分鐘,困意全消,甚至還越來越精神了,只好先摘掉耳機,翻個身,把頭深深埋進被子里。良久過去,才發出一聲壓抑的、近乎于呻|吟的嘆息。所有的利弊和準則,全在那一聲嘆息之后化為烏有,夏天用一句話結束了整晚的思想斗爭——H大里沒有高建峰!目標明確了,心情也跟著明媚起來。學校的住宿條件雖然差了點,但勝在自由自在。沒過一個禮拜,夏天已適應的如魚得水,自覺一切都在朝著好的方向穩步前進。周六晚上,住宿生大部分都回家了,只有個別體育生有訓練會留校,夏天不愿意去徐家,打算照舊去教室上個晚自習,不想卻在最后一堂英語課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