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01
“有頭緒了嗎?”“我今天要去見中國銀行和交通銀行的人。希望父親的面子和股權還……能用?!?/br>明長官到辦公室又開會,明秘書長去茶水間準備天麻水。等明長官開完會出來,明秘書長進辦公室送水。“明臺……有消息了?!?/br>明樓捏著杯子仰在椅子上:“什么?”明誠猶豫一下:“王天風申請給明臺的嘉獎,刺殺高月三郎有功,批下來……”明樓突然站起,滿面怒容,舉著杯子就要摔,嚇明誠一跳。明樓舉起杯子一瞬間想到明誠準備天麻水的費勁,到底沒摔,一仰脖全干了。“不燙???”明誠嗔道,“你看你……”明樓頹喪地坐回椅子:“實在太糟糕了。以前做計劃只會想到成功如何失敗如何,幾乎不會想執行計劃的人?,F在換成明臺,我什么民族大義都講不出來?!?/br>“可是明臺的確很出色。他說他在履行自己的人生。大哥,為他驕傲好不好?”明樓撐著頭。“我約好了中國銀行的人,下午就可以。去見嗎?!?/br>“去?!?/br>十二月二十三日這一天,趙卉林收到回復:勞工醫院的院長同意見面。他沒想到這么快就能收到回復??磥韺Ψ降拇_很著急傷員問題,趙卉林很滿意。醫生最恨不自重的病人和病人家屬。趙院長開著車來到勞工醫院,黎叔下來迎接,有些殷切:“您來了。真的院長在樓上等您,請您自己一個人上去?!?/br>趙卉林細瘦高挑的身影一步一步走上樓,黎叔一瞬間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這樣是不是對的。傷員不能再拖,院長……答應見趙卉林,風險太大。趙醫生,希望……你真的是個好醫生。趙卉林慢慢走上來。勞工醫院真正的院長站在窗前,背著陽光。神情極度疲憊,依舊非常有氣度,向他伸出手:“您好。我就是真的院長,管事兒的,說的算,又根本不懂醫學的院長?!?/br>趙卉林認識他。前幾天還在報紙上看到他。他沒有握住伸來的手,神色淡淡:“明長官,你到底,是個什么人?”75.趙卉林是個實干家,一旦談妥,他馬上就能帶著人來收拾傷員。他覺得明樓很有趣,對他印象不壞。哪怕不知道明樓底細,只知道他是數得上的漢jian時,趙卉林都不是很討厭明樓。相由心生有幾分道理。結束談話之后,趙卉林淡淡道:“我知道,按你們的規矩,你們是觀察我很久才聯系我。我還是要告訴你,如果你們當初盡快聯系我,也許好幾個傷員不需要截肢?!?/br>明樓在瞳瞳的天光里沉默。“對不起?!?/br>他不知道跟誰道歉。明樓極端疲乏,明誠擔心他隨時昏過去。連軸轉了四天,明樓會見中國銀行和交通銀行的人,盡快解決輔幣問題。他提出一個大膽的計劃:鑄造新的輔幣,用鋁。兩大銀行的人打哈哈,誰都不能說得準。短時間內馬上定制一種新的貨幣,發行,兌換,哪怕是輔幣,都是幾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再說中國銀行和交通銀行本部在上海淪陷以后就搬去香港,即便在上海還有影響力,現在誰都不想當出頭椽子引起貪得無厭的新政府注意。所以銀行都推說,發行貨幣這種事,銀行做不得主,只能政府牽頭。明樓通宵寫報告,他必須用大量的數字通俗易懂地證明輔幣對老百姓來說多么重要。天麻水和阿司匹林失去了作用。明樓滾滾的汗打濕領子,額角起青筋。明鏡急得直淌淚,毫無辦法。蘇醫生來了兩趟,明確告訴明鏡,明樓這個毛病就是思慮太重,養著還行,天天這樣勞累就是賭命。明樓提出要求,這幾天他必須保持清醒,能不能幫他好好地度過。蘇醫生沒辦法,給明誠一些鎮痛藥物。這些藥物一般用于術后,異常昂貴且不好弄。貴對明家來說不成問題,重要的是用量必須控制,鎮痛藥物容易產生依賴,所以不能給明樓,只能給明誠。明樓寫好報告,馬不停蹄去找新政府財政部長和汪兆銘。這些人對輔幣有些不以為然,畢竟有紙幣。明樓忍著頭疼和臟話跟他們解釋,普通工人的工錢結算大多數都是輔幣,普通人家買菜買米用的也是輔幣。輔幣出現問題,引發民眾恐慌,對現有貨幣失去信任,恐怕紙幣都沒有什么作用。辛亥革命時期大清銀行倒閉,民眾也是這樣對貨幣失去信任,紛紛兌換銀元,引發擠兌風潮,當年倒了七八成錢莊銀行。立泰銀行剛剛立穩,如果碰上擠兌風潮,他明樓也回天乏術。高層一聽立泰銀行有危險,牽扯到他們的私產,立刻重視起來。新政府牽頭,四大銀行還是不動。明樓掐著太陽xue蹲在辦公室,他現在想去撞墻。明誠看著他,怕他有過激行為,摟著他的肩膀,不停地親吻他,讓他安靜下來。明樓平穩情緒:“去葉老先生那里?!?/br>明誠一愣:“他老人家?”自從明樓明誠回滬,葉家跟明家就斷了關系。明樓支撐著膝蓋站起:“去他那里?,F在缺個德高望重發話的。這些銀行什么心思我知道,就是不想沾上漢jian偽政府。如果這時候有個有威望的人號召一下,他們以后也有個說法?!?/br>明誠幫明樓穿大衣圍圍巾:“葉老先生不在家,在醫院。據說幾天以后要去美國治病?!?/br>明樓苦笑:“老天還是照顧我,能趕得上?!?/br>明誠開車載著明樓去私人醫院。明樓仰在車后座,整個臉一絲血色都沒有。明誠的心被油煎,可是他什么都不能說。他可以表達自己多難過多心疼,這樣只能加重明樓的負擔。明樓在明鏡面前一直都是行動如常,他告訴jiejie自己很舒服,頭已經不疼了,不用擔心。明誠希望明樓在自己面前不需要一點偽裝。他就是難受,他就是不舒服,他就是頭疼得想自殺。沒關系,沒關系。明誠給自己鼓勁,我可以承擔,可以承擔。到醫院,明誠憂慮:“那個……你自己去?”明樓拄著文明杖——這時候這東西倒不是個裝飾了:“你不是還有事?我自己能應付。等你來接我,我臉上要有巴掌印你別笑就行?!?/br>明誠想笑,努力半天笑不出來。明樓拍拍他的肩,轉身往醫院走。高大偉岸,頂天立地。傅宗耀請明誠喝茶。明誠開車到茶館,傅家的保鏢要下他的槍。明誠皺眉:“你是個什么東西,殺你用得著槍?!?/br>傅宗耀在折騰功夫茶。單看他的面貌,更像個年高德劭的老教授,不像個人渣。明誠和保鏢僵著,他低頭弄茶。明誠冷笑一聲,把槍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