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是個波蘭姑娘呢！

小赤佬，我問的不是這個。

后來班級集體投票做出決定，演。角色再定，明誠執筆翻譯出一個劇本。明誠興沖沖地回家等明樓下班一頓嘰呱：“我要當翻譯和編劇了?！?/br>
明樓摸摸明誠的腦袋：“如果你想往戲劇上發展，我很支持?！?/br>
明誠不好意思：“學校公演那一天是家長日，你去看吧？”

“當然，當然?！?/br>
于是，明誠開始廢寢忘食地邁出他文學生涯第一步。明樓晚上就寢，正睡著，突然迷蒙中聽見細微的呼吸聲，他驚悚地一彈動差點摔下床。明誠蹲在他床前，用圓圓的眼睛炯炯有神地盯著他：“不對，大哥?！?/br>
明樓喘粗氣：“……什么不對？”

明誠繼續炯炯有神：“為啥兩人非得死？”

明樓喘氣喘得咳嗽，他平息一會兒：“你可以讓他倆不死?！?/br>
明誠更加炯炯有神：“可以嗎，不好吧？”

明樓快要呻吟：“你……注明是改編或者新編。反正法國人可以接受，我以前念書的時候還看過更離奇版本的?！?/br>
比方說安東尼奧和巴薩尼奧跑了之類的。

明誠撫摸明樓頭毛：“大哥早點睡?！?/br>
明樓呵斥：“沒大沒??！”

明誠神叨叨走了。

第二天明誠恢復正常，明樓沒把這事放在心上。三月底是家長日，明樓特意請假去明誠中學看演出。大禮堂里鴉雀無聲，法國人民被明大編劇忽悠得一愣一愣。

這幫小孩子臨時湊不出中式古裝，只好退而求其次把故事安排在法國中世紀。領主是個蠻不講理的領主，姑娘是個被禁錮的可憐姑娘，少年是個意氣風發英氣勃勃的少年——嗯男主是明誠。

姑娘被父親關起來，活活拆散她和少年的愛情。曲折離奇的愛情故事都要有個好結尾，牧羊少年一腳踹開關著姑娘的門，拉著姑娘就跑。旁邊配了個解說，激動旁白：“所以，再沒有比自由與愛更值得追求的了！我的愛人！”

……明樓是真沒看出來這哪兒像，就是莫名其妙眼熟。小演員們謝幕，大禮堂里掌聲雷動。明誠臉上還有油彩，他看下去，一眼就看到了人群里的明樓。

明誠圓圓的的眼睛里，熠熠生輝。

22.

文藝匯演后面是家長教師座談，由家長委員會主持。明樓沒在法國上過中學，覺得有趣。大家聊天的氣氛還行，明樓看到后墻上展覽的成績單，非常令他驕傲。小孩子很會念書，又不是書呆子。老師稱贊明誠精力充沛令人喜愛。

“他出生的時候一定是抱著陽光來到人間?！敝心昱處熓莻€典型的法國人，興致上來浪漫的情緒如滔滔江水，何況面對的年輕男子高大英俊有教養，一看就是出身良好。無論何時，和這樣的人交談都十分愉悅。

明樓笑笑：“是的，他出生……時，我們一家都很期待。他沒有辜負我們，對不對？”

明誠很喜歡參加各種社會活動。在上海的時候明樓就發現他非常有組織力和決斷力。明樓笑道：“我是他的大哥——您大概不知道，在中國的舊思想里，家庭中最大的兄長地位僅次于父親。我很反對這種大家長制度，為了不干涉他，我盡量不多發表意見?？墒怯械臅r候我也想關心他……”

女教師寬慰地看著這個過早地開始煩惱“父親的問題”的年輕男子：“誠曾經談論過這件事。他說他需要哥哥的意見，這并不是干涉?！?/br>
明樓嘆氣：“我能給什么好意見呢？所以我請求您的幫助。他現在第二年級，很快升入第一年級，必須在最終年級之前決定今后的職業方向?？墒俏也恢滥芙o什么行之有效的建議?！?/br>
女教師拍一拍明樓的胳膊：“誠是個好孩子，我們都希望他有一個好的未來?！?/br>
家長會正在開，明誠坐在大禮堂里一面卸妝一面郁悶。他費盡千辛萬苦給蘇珊用波蘭語寫了封情書，這封情書點燃了老太太熊熊的教師之魂。很快他收到了回信，自己的“情書”被用紅色的筆修改得血淋淋，仿佛被馬蒂諾夫人用憤怒的皮鞭反復抽打。她給的回信是：

“我就不說這是不是什么情書了，這是紳士寫給女士的信嗎？您在開玩笑嗎？時態，拼寫，甚至人稱代詞都出錯！非常不合格！重寫！有空到廣場來！”

……啊。

小老太太退休之前，是多少學生的心靈陰影啊。

這封信在明誠的大衣口袋里，明誠感覺它在燙自己的屁股。

多瑪在后臺和人吹噓自己的演出經驗，吹得神采飛揚——他演了一棵樹。演明誠情人的小姑娘臉紅紅看著他：“誠，你愿意下午來我家用茶點嗎？”

明誠耳朵里還滾著蘇珊姑娘的咆哮，他興趣不大，禮貌地笑笑：“下午……我有人約了?！?/br>
雪膚藍眼的小姑娘很失望，她眼圈有點發紅：“是蘇珊嗎？”

“呃，是的，你怎么知道？”

小姑娘失落，但下決心不能失態：“哦……果然是她?！?/br>
明誠看著她倔強地保持高傲身姿離去的背影，撓撓頭發：“我做了什么不禮貌的事情嗎？”

多瑪身上還包著紙板糊的棕色紙筒舍不得拆除，興沖沖過來一拍明誠：“嘿，漂亮的姑娘約你了嗎？去哪兒？是不是她家？”

明誠終于卸完臉上的油彩，走到水池邊洗臉：“是呀，不過下午我有事?！?/br>
多瑪仿佛被雷劈：“親愛的，你知道她是咱們學校最漂亮的姑娘嗎？”

明誠看他一眼：“知道呀我又不傻?！?/br>
多瑪胖胳膊瘋狂揮舞：“那為什么不答應去她家和她一起坐在柔軟漂亮的沙發上喝香味濃郁的紅茶吃松軟可口的蛋糕！”

“……說，你自己想像多少遍了？”

明誠洗好臉擦干，多瑪拉著明誠鬼鬼祟祟小跑到僻靜地點：“你知不知道為啥你會揍遍全班？”

“我武力高?！?/br>
“不是！我的阿芙羅狄忒，誠你的心靈被堵上了嗎？被什么填滿了嗎？那么多男生找你麻煩，因為你一來，姑娘們就只看你了！”多瑪憤怒，拍得身上紙殼子啪啪響：“我們正處在開始求偶的年齡！求偶！”

那你就是欲求不滿啊伙計。明誠禾禾兩聲：“哦，求偶。還有？”

多瑪圓臉漲紅：“上帝不大公平，給一些人太多肥rou，卻忘了分給另一些人?！?/br>
明誠擁抱多瑪：“致以我最高的慰問?！?/br>
等明誠收拾好服裝道具，請多瑪吃了一頓學校里的小甜點。多瑪很快把求偶的議題就蛋糕吃了。

明樓開完會，和家長們陸陸續續往班級外面走。普通的中年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