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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隔著院墻聽見沈沛兒尖銳的聲音: “爹,戶主的事你要下決定了,你若不去找李廟主,死了之后戶主之位就會旁落,你也不希望你多年辛苦提供情緒價值的家業落在那些親戚手里?快去跟廟主說把戶主之位交給我?!?/br> 沈從冷笑:“你想死,你去找?!?/br> “沈家這樣是因為爹私自跟道族勾結,四家族有三家死了家主,爹逃不過去的,左右都是死,你先把戶主之位傳給我不好嗎?不然你死了,我什么都沒了!” 佟因收回注意力:“這個村子里的人眼中,大概只有提供多少價值,和能享受多少福利兩件事?!?/br> 她終于知道為什么原著叫,村子里的村民,不過是給李追玦提供情緒價值的奴隸。 “像被圈養的豬,眼睛里只能看見食槽里有多少食物,你確定這些好吃好喝受盡榮華富貴的村民,愿意被救出去嗎?” “我不是,”周巫繃緊臉,“我出生就在這里,我沒得選擇,我也想走?!?/br> 佟因把小白丟地上,點頭: “沒說你,據我所知他們住進來要跟李追玦做交易,換句話說,是自愿,像沈從這種為了家里有更多人口提供價值而拼命生孩子的行為,孩子是無辜,但罪魁禍首難道不是迷戀這里一切的沈從嗎?” 她本來想說包括周巫的父母,他出生在村子里,應該怪的是他父母,而不是李追玦。 但為了避免刺激周巫,這句話最終咽了回去。 周巫鐵青著臉,半響擠出一句:“你到底還是幫著李追玦說話?!?/br> 話不投機半句多。 佟因起身就走:“你好好休息,你這身體,一輩子殺不了李追玦?!?/br> 周巫扶著椅子想站起來,但身體太虛只是徒勞:“你去哪?不經過李追玦允許,村子里是不能蓋房子的,也不會有村民收留你?!?/br> “不用收留,我今晚就想辦法離開這個村子?!辟∫蛑苯油箝T走。 他猝不及防軟下態度,嗓音蒼涼無奈: “就不能留下嗎?我不再拘著你,你要什么我都給你,你想離開村子,我替你去殺掉李追玦?!?/br> “現在傍晚了,快天黑很危險,那些‘陰差’要來了,留下吧,好嗎?” “不好,你怕我不怕,”佟因回頭,卻不是為了周巫,“小白,走?!?/br> 望著佟因帶著小白出了周家的門,周巫癱在椅背中,手背遮蓋眼睛,另一手拳頭無力緊握,陷入一片沉默中。 他到底要怎么做,才能把因因留在身邊? 她不再是以前他抱著低聲哄,就會捏著他衣角原諒他的女孩了。 佟因剛踏出周家,便看見一道身影踉踉蹌蹌撲來。 “佟因!” 沈沛兒不太習慣用拐杖,手忙腳亂。 佟因看見她裙擺下若隱若現的小腿,長期不走動導致肌rou萎縮,那腿細得一只手能掰斷。 沈沛兒一把拽住佟因手臂,急急道: “佟因,幫幫我跟廟主求情,讓他在殺我爹前,先把戶主之位傳給我!我在沈家提供的價值太少,若我爹不主動傳位,戶主之位就會自動落到提供情緒最多的二叔手里,我跟他有過節,到時候他一定趕我出門!” 佟因把手抽出來,實話實說:“抱歉,李追玦跟我有仇,我自身難保?!?/br> 說完帶著小白繼續往前走。 她很有自知之明,幫不了。 “廟主沒殺你??!我們從小到大的朋友,你這點事也不愿意幫我,你怎么能這么忘恩負義?” 沈沛兒生氣地沖佟因的背影喊,想追上去時忽然被人一拽,扭頭看正是她爹。 “李追玦居然沒殺她?”沈從瞇眼,忽而冷笑,“天無絕人之路,這個佟因對于李追玦還真是不一般,看來我命不該絕?!?/br> 沈沛兒從沈從眼里看出什么,一驚,再反應過來時,沈從已經一瘸一瘸抖著rou追佟因而去。 她望了半響,不再理會。 佟因帶著小白在村子里走,腦子一片混亂,過去、未來攪合在一塊,讓人生厭。 “其實周巫的辦法可行,只有你們肯定是做不到,但是還有我??!我可是捕妖驅鬼的靈獸,我有辦法短暫把李追玦困在棺材里,時間足夠悶死他!” 小白幻化成人形甩著袖子走得輕快,它對佟因挑挑眉,眼底的暗金紋路在陽光下閃,“只要你能把李追玦騙進棺材里躺著?!?/br> 佟因沒吭聲,迎著黃昏埋頭繼續往前走,忽然感覺身后有動靜,扭頭去看又沒察覺到異樣。 小白追上佟因的腳步,迷惑地看她:“你下山之后好像不開心?!?/br> 它不是人類,無法對人類豐富的情感感同身受,可佟因眉間那點郁結,連它一個靈獸都瞧得出。 佟因:“沒有?!?/br> “那你去哪?” “村口?!?/br> 天色徹底暗下來,佟因躲在村口那根柱子后面觀察靜坐的人群,拍小白: “周巫說你應該可以出去,你去試試?出去之后找道族的人把我也救出去?!?/br> 靜坐的人仿佛十年如一日,就這么悄然無聲,眼冒綠光,在昏昏暗暗的夜色里,十分滲人。 小白看看他們,又看看佟因,莫名一抖:“不試行不行……” 正和小白糾纏著讓它去試一試的時候,村里的方向傳來動靜。 佟因在柱子后面探頭,遠遠的看見一批人一步步走來。 一眼,她就知道是村子夜里“清洗”村民的日常開始了。 這一次有些許不同,在死人的隊伍中,帶領者是李追玦。 盡管他的身影依舊被黑暗遮掩,可她還是立馬認出來,只有他才會如此格格不入—— 他指尖毫不費力勾著一個人的后衣領,如閑庭信步。 那人尸體般被拖著往前,下半身磨著坑坑洼洼的路面,嘴里發出細碎的聲響。 是沈從…… 佟因一縮,徹底躲在柱子后,背靠著冰涼,緊張得手心出汗。 怎么這么巧今日忽然下山來村口?是來逮她? “哈、哈哈,廟主誤會了,我絕對沒有跟——” “好好享受?!?/br> 李追玦的聲音,依舊清冷。 沈從的聲音戛然而止,然后是慘叫。 佟因僵著脖子扭頭,把村口的情形盡收眼底,沈從□□脆利落推出去,那一個瞬間,外面靜坐的人開始癲狂。 慘叫、咒罵、求饒,到最后只剩下虛弱的呻/吟。 佟因親眼看著沈從血灑當場,李追玦曾說憤怒的人們會把人撕碎,這句話不是夸張的描述,而是最真實簡潔的白描。 她繃著臉和小白對視一眼。 隔著一根柱子,她感覺到李追玦望了過來,視線能刺穿石柱,籠罩到她身上。 李追玦是很靜的人,視線也同樣帶了這樣的屬性,能扼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