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討厭那個山神,很很很很討厭?!摈涡ξ卣f。 佟因莫名地點點頭:“那為什么之前不拆?” “拆不了呀!那是道族的人很久很久前建在這里的,想吃村民的供奉信仰,下了禁制我們靠近不了,你不同,你是人類,只要你有想拆它的念頭,即便只是一點點,那隨侍就有機可乘,把它拆個稀巴爛!” 魑很興奮,“廟主討厭的,我也討厭,那山神像丑不拉幾的,早就看它不順眼了,拆了好,多虧了因因!” 佟因聽得云里云霧,感覺神仙之間的關系也挺復雜,她一個凡人還是不摻合了。 “話說,這羽毛真的好漂亮,什么雞的毛???仙雞嗎?” 她舉起一根,放在陽光下細看,上面的毛極細膩,微微閃著藍白色的光,稍稍側一下還會反光,十分漂亮。 “仙雞!哈哈哈哈……”魑莫名其妙狂笑,笑得止不住。 “魑??!” 一聲爆喝在魑的身后響起,炮仗似的炸耳朵。 佟因一抬眼,看見半個手臂血淋淋的夫諸,他一手捂著手臂,踉踉蹌蹌走過來,像喝醉了酒。 魑身子一滾,看著夫諸笑得囂張:“仙雞!你怎么現在才起來呀!看來我的拘魂術更進一步啦!” 佟因:“……” 仙、仙雞???那些羽毛是夫諸的??? “閉嘴!”夫諸看著滿地的羽毛赤紅了眼,狂怒:“我殺了你!” “我怕你嗎?”魑笑嘻嘻地懟回去。 于是……真的就打起來了。 不是滾在地上你一拳我一腳,而是佟因沒見識過的大場面,太驚天動地,她手里的毽子什么時候掉的不知道,反正她看傻了。 兩個人從廟的東面打到西面,魑閃現,夫諸便舉著凝出來的水劍撲上去,一個逗貓似的閃,一個瘋了似的追,轟出來的技能五花八門,空地的地面被炸得寸寸斷裂。 兩個人一邊打一邊吵: “佟因來了之后你是飄了,一日比一日放肆,規矩都喂狗去了!” “你羨慕廟主讓我陪因因玩,眼睛要妒忌得滴血了!” “滾!” 小白興奮地亂竄,唯恐天下不亂地四處噴火,又去招惹那群貓,惹得雞飛狗跳。 山神廟變得兵荒馬亂。 又是轟的一聲,其中一間廂房變成了廢墟。 結果就是雙雙被吊在后面的佛像前。 李追玦:“吵?!?/br> 兩人被倒著吊起,佟因看看魑又看看夫諸,兩個狼狽不堪的人不知道怎么做到的,互相哼了一聲之后居然能控制繩子,把自己調轉,背對著對方。 魑忍不住疼,大呼小叫的,夫諸倒是隱忍,也滲了滿身汗,眉頭沒松開過。 佟因看著他們被不斷燙傷的皮膚,感覺像燙在她身上,視線碰到都覺得疼。 她內疚,要不是她告訴魑可以自己做毽子,魑也不會這么興致勃勃去拔了夫諸的毛。 她把李追玦給的傷藥拿出來,給魑上藥,但于事無補,上了一處另一處繼續傷,“這圣光有點厲害,要不跟李廟主求求情?” “不要,求情只會吊更久?!摈瓮吹冒焉碜优こ闪寺榛?。 佟因又轉過去給夫諸上藥,他哼了一聲撇開臉:“蛇鼠一窩?!?/br> 夫諸有雙眼尾微微吊起來的眼睛,仿佛永遠掙不開,很嚴肅,永遠一張兇巴巴的臉,像從來沒笑過。 她嘆口氣,其實她知道夫諸不太喜歡她,很有敵意,偶爾說話還陰陽怪氣的,這事的確因她而起,害夫諸無故被拔毛。 便哄著他,給他掉毛的傷口上藥:“上了藥會沒那么痛?!?/br> 她動作很輕,生怕弄疼了他。 夫諸別扭動了動,被她按?。骸叭套↑c,燙傷止不住,拔掉毛的傷口應該可以?!?/br> “沒用,人類的藥對我沒用,我從來自己舔傷口,慢慢就能好?!?/br> “等自己痊愈得痛很久啊,這是治外傷的藥,再沒用也有點用的,我前幾天試過,效果很好,最起碼能止痛?!?/br> “天真……”夫諸嘟囔著撇開視線,雖不適應,也沒制止。 “對他這么好干什么!以前他欺負我的事情我還沒跟他算,我拔幾根毛就在這跳!借著廟主耀武揚威,一天看不慣這個看不慣那個,蠢獸!” “你——!” “別吵別吵!我的錯?!辟∫蜻B忙制止吊著也想打起來的兩個人。 她一手按一個腦袋,筋疲力盡:“您倆老別折騰了!還想再炸掉這里嗎?” 兩人異口同聲—— “炸就炸!” “把她打死,我自愿再吊十日!” 佟因:“……” 這兩只到底是怎么一直相處到現在的?這互相討厭的勁,應該早有一個被打死了才對。 佟因帶著小白去正殿找李追玦,外殿喊了兩聲沒人,她打算進內殿,誰知小白到了帳幔那里不肯再進。 她只好自己進去,這個內殿極深,怎么走都到不了盡頭,越走越暗、越冷,到最后她只能跟盲人一樣伸著兩只手摸索,進度極慢。 不知道走了多深,直到哐地一下踢到了柱子,她才疼得停下來。 “方向錯了?!?/br> 李追玦的聲音從黑暗中傳來,佟因現在睜眼瞎,只能靠聽力去尋他的方向:“李廟主?” 爾后,她感覺自己伸出去的手被一只冰冷的手握住,引著她往另一個方向走。 “這邊?!?/br> “哦,”她跟著一步步往前,“這里怎么這么黑?不點蠟燭嗎?” “沒蠟燭?!?/br> 佟因奇怪:“那天晚上不是還點著嗎?” 她被他背回來的晚上,外殿明明點了蠟燭。 “只有那一根,點完了?!?/br> “整個山神廟只有一根蠟燭?”她覺得不可思議。 “你住進來之前,廟里沒有人需要蠟燭?!彼曇艉茌p,但內殿很空曠,以至于他的聲音變得飄忽。 佟因訝然地被他領著,片刻后到了地方,她被按坐在一個石臺上,冷得她坐不定。 “找我有事?” 他整個人融在黑暗里,佟因看不見他。 她笑:“沒,就是找你聊天!” “是替他們求情?”他一口拆穿她的小心思。 佟因抿嘴,也沒有太尷尬,“他們打起來也是因為我?!?/br> 佟因很誠懇,內心實在不安,水火不容的兩個人現在關在一起,真有可能其中一個弄死另一個。 “圣光要不了他們的命,只是懲罰?!?/br> 明顯,李追玦并沒有放過兩個家伙的打算。 “可你不是讓魑陪我玩嗎?現在她被吊起來,陪不了我玩,我實在無聊,要不李廟主赦免一下他們的罪過,也不是說不罰,就是罰的時間短一點?他們肯定知錯的?!?/br> 李追玦的呼吸輕得近乎沒有,她一句話說完,仿佛這偌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