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瑞重察覺到她肢體僵硬，不由得笑了起來，“別怕，你想想若是名噪天下，到時候我再按上天旨意迎娶圣女為后，豈不是名正言順？”

    “……我懂了?！?/br>
    想到日后那份尊貴榮耀，衛萱雙頰泛紅，這下當真把他剛才的話記在心上，發誓般地道，“我一定能辦到的?！?/br>
    “那就好?！?/br>
    朱瑞重輕輕掐了一把她的腰身，惹得她花枝亂顫，幾乎就要化作一團春水融入他懷里，低低嬌嗔，“王爺，這還是大街上呢……”

    “快回去吧?！?/br>
    朱瑞重松卻開她，面色恢復正常，衛萱輕咬下唇，幽怨地瞪了他一眼，倒也乖乖聽話，“好，也是該回去盯著，看看那老道是不是真的回去了?！?/br>
    朱瑞重點了點頭，目送她娉娉婷婷遠去，然后看向自己的手掌，不知怎地突然想起了那日見到的那個花容雪膚的少女，及笄那日，那身寬大束腰的禮服襯得她高貴如神仙妃子，令人目眩不可逼視。

    不知她的身體，又該是何等的柔軟滋味。

    ***

    “這次去皇陵，一路可順利？”

    看著在自己面前請安的李熾，明華道，“雖說國事重要，但也不必如此匆忙，怎么能自己帶著人先行往回趕？萬一出了什么事情豈不是沒人照應？”

    “母后教訓得是?！?/br>
    李熾沒有半點不悅，恭恭敬敬地回道，明華搖了搖頭，“你打量我不知，你不就是為了……”

    話說到這卻沒有繼續下去，她起身來回踱了幾步，又看向李熾，“你起來吧，坐著好好說話?！?/br>
    “是?！?/br>
    李熾神色和緩，按她說的坐下，但多年養成的習慣讓他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只能有些局促地低垂著視線。

    但僅僅只是這樣，也讓他覺得非常開心，畢竟從前，他連鳳鸞殿都很少進過。

    “大年夜那天……”

    靜了半晌，明華突然開口，短暫的停頓讓他整顆心都提了起來，明華發現了他臉上的緊張，不由得笑起來，“現在知道怕了？”

    “母后……”

    “別擔心，我不會再提讓寶珠當女兒?！?/br>
    一眼就看出他在想什么，明華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你們讓我說什么好？難不成以為在鳳鸞殿還有什么可以瞞過我的眼睛？”

    “兒臣不敢?！?/br>
    李熾心中忐忑，但見她模樣似乎并不十分生氣，一時間不由得又升起了幾分希望，“母后……”

    “打住?！?/br>
    明華伸手制止了他未出口的話，好笑道，“別以為我沒找你算賬就是默認了，我只是不想讓嬌嬌難堪，才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罷了?！?/br>
    “……也不是我非要狠心?！?/br>
    嘆了口氣，她垂眼有些悵然，“年輕時的情感固然熾烈，可能不能維持一輩子，誰也說不好，尤其是在這宮里，女人的一生都要維系在帝王的寵愛上，你要明白……我不舍得?！?/br>
    “我懂?！?/br>
    李熾的聲音很低，可是從出生的那一刻起，他就注定要坐上那個位子，這是他的責任，也是他出生的意義，他別無選擇。

    “……但誰教嬌嬌喜歡呢！”

    明華忽然又笑了起來，促狹地看著他，“我一直以為她怕你，但不過短短一年時間，你居然就能把她的心意完全扭轉過來，想來也是不容易……”

    她笑道，“我不愿嬌嬌進宮，可是若要做我外甥女婿，你還得更加努力的說服我才行?！?/br>
    李熾怔住，完全沒有想到居然會有如此的峰回路轉，一時間竟說不出其他的話，“母后……”

    “既然叫我一聲母后，這一世我們也算是有母子緣?！?/br>
    明華溫柔地看著他笑，“雖然不是個好母親，但至少希望不會讓你的人生過得更加艱難?！?/br>
    李熾眼眶濕潤，在這一刻，他才真切的感覺到明華是真的接納了他，開始學著拋開那些以往的是非恩怨。

    他們就只是單純的彼此，皇后和太子。

    “瞧我，又開始傷感了?！?/br>
    明華笑了起來，“蘆方平天天念叨著讓我放寬心，讓他知道又得說我是個不聽話的病人了?！?/br>
    李熾唇角微彎，明華看到他臉上的這一抹笑意，又忍不住有些不滿，“雖然不反對，我可也沒贊成，如今嬌嬌不住在宮里，她的周圍可聽說圍了不少人?！?/br>
    “兒臣知道?！?/br>
    李熾有些窘然，低聲道，“我會好好守著她的?！?/br>
    “我不是這個意思……”

    明華又好氣又好笑，半晌才搖搖頭道，“算了，不說這個了，說起來，倒還有另一件事讓我懸心，你可知那新封的國師無為子？”

    “知道?！?/br>
    李熾點頭，“兒臣派人去查過他的底細，卻并沒有太多消息，也不知父皇為何竟如此信他?！?/br>
    “你不知，他是忠王舉薦的?！?/br>
    明華輕皺起眉頭，“聽聞此人的確有幾分玄妙本領，以往也多是勸著不要荒廢政事，只閑暇時陪著陛下下棋談經，可不知他什么時候與嬌嬌有了交集，還在她及笄宴上送了那樣一份禮……”

    “母后可有問過？”

    “還未來得及?！?/br>
    明華搖頭，“只是他收了衛萱進天人觀，還封她做了什么圣女，這總讓我不放心?！?/br>
    她看向李熾，“及笄禮那天，衛萱擺明了就是來找茬的，她對嬌嬌懷恨在心，是個不能忽視的禍患?！?/br>
    “兒臣知道了?！?/br>
    李熾點頭，“我會盡快讓她嫁人出宮，離嬌嬌越遠越好?！?/br>
    “你去不行?！?/br>
    明華搖頭，“如今無為子深得陛下寵愛，天人觀也跟著水漲船高，更何況她身為圣女，地位自然不同……”頓了頓，忽而冷笑一聲，“憑她如何，既然存了惡毒的心思，這宮中就留不得她！”

    “母后，您也別急，我會著人盯著，不讓她有害人的機會?！?/br>
    李熾有些不放心的皺起眉頭，“您的身體才剛剛有了起色，萬不能被這種人氣得傷身，那才是得不償失?！?/br>
    “我知道了?！?/br>
    明華揮了揮手，心中卻已有了主意，待得李熾離開，她揮手喚來一個小宮女道，“準備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