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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痛得仿佛要死刑一般,很難受。但他不能吐、不能昏,師娘還生死未卜,石嗣不能倒下! 是師娘發現了他,修補了他受傷的丹田,是師娘給了他夢想,讓他變得不平凡。此時師娘有難,他豈能倒下?! 再堅持一下、再努力一下,一定可以的! 一股堅定的信念,讓他頂住了涌上全身的虛脫無力感。漸漸地,漸漸地,他整個人變得越來越蒼白、他的手指已經開始顫抖。 石學文已經感覺到了石嗣的變化,他心跳如擂鼓。 琉璃在石學文的懷里,一動不動,那條黑線如奪命惡魔,一步步地吞食著她的生命值。 石嗣指尖的木之氣逐漸枯竭,眼看著他的面色蒼白一分,黑線便前進一步……黃豆般的汗珠,不斷從他的額角滴下,他已經到了油盡燈枯的境地。 陡然,石學文感覺到周身之“氣”的變化。石嗣身邊卷起了一股小旋風,調皮的綠色光點從四面八方涌了過來,盡數匯入他的身體。石嗣此刻就象一口枯井,不斷有水流匯入,他的身體貪婪地吸收著這突如其來的木之氣,再將這股木之氣匯聚到指尖。 仿佛突然來了援兵,石嗣的木之氣迅速生長,指尖那細細的一縷木之氣,原本只有頭發絲粗細,現在有了這一陣旋風的加入,變成了樹枝粗細,木之氣順著琉璃的傷口鉆了進去,迅速將那一條黑線逼退。 “呲呲”一聲響,那條黑線漸漸接近傷口,兩滴黑色的鮮血被逼了出來。 在一旁站著的武醫,嘴角含笑,取出一個透明的玻璃小瓶,將這兩滴黑血收了進去。他拍了拍石嗣的肩膀,道:“小子,前途無量啊。有沒有考慮,到我們武醫協會來?” 石嗣哪有心思聽他說什么武醫協會?他和石學文一樣,雙眼一動都不敢動,死死地盯著琉璃,就怕她有個什么三長兩短。 琉璃,是石嗣的授業恩師。 琉璃,是石學文的命。 琉璃,是青石武館的魂。 不過是兩秒的時光,對石學文和石嗣而言,卻如一天、一月、一年…… 琉璃的眼皮,顫抖了一下。 石學文和石嗣的心,也顫抖了一下。 琉璃的眼睛,睜開了。 石學文和石嗣的心,開始雀躍,他倆眼睛都瞪大了,大叫道:“琉璃!” 琉璃感覺自己仿佛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她夢見了未來世界一起長大的姐妹,夢見了實驗室的育嬰師、研究員,夢見了軍方嚴酷訓練她的隊長。這些人站在藍色的大海中央,腳踩著一朵巨浪,沖她招手:“琉璃,回來吧~我們都在等你?!?/br> 這些人,是她二十二年歲月記憶之中,在她單調枯燥生活中給予她溫暖的人。正因為這份溫暖很難得,所以她一直把他們深深地藏在腦海里,從來沒有忘記。 琉璃伸出了手,可是一直有一個聲音在呼喚:“琉璃……琉璃!”,為什么他的聲音那么焦急、那么痛苦?她是他在意的人嗎?有一道力量一直死死地拉扯著她的胳膊,讓她抬不起手來。 然后,一道舒服的木之氣灌溉進她的腦海里,巨浪消失了、大海消失了、那些人都消失了,夢醒了! 石學文的眼睛里,迸射出巨大的驚喜,他近乎貪婪地看著琉璃的臉,眼中有淚光閃動。他雙手用力,將琉璃抱了起來,頭埋在她的肩窩。任由眼淚順臉頰滑落,打濕她肩頭的衣服。 琉璃輕輕一笑,她感覺自己還是有些虛弱無力,便伸出手,溫柔地拍打著石學文的后背,道:“沒事、沒事,我沒事?!?/br> 石嗣一直蹲著,雙腿早就支撐不住了。他撲通一聲坐倒在地,臉上是一個大大的笑容。他索性盤腿坐下,叫道:“師娘,你醒了就好,可真是嚇死我了!” 琉璃依偎在石學文的懷里,沒有起來,她看著石嗣,眼睛里露出一絲欣慰的淺笑:“啊,石嗣你進階了?!?/br> 石嗣浮夸地舉起雙手,叫道:“師娘你眼光真厲害!我石嗣總算回報了一次師娘,我這也算是有用了吧?” 武醫小心將玻璃瓶子舉至面前,正在仔細端詳,聽石嗣說話,拿眼睛瞟了他一眼,嘿嘿一笑,道:“你已經比我們協會的很多武醫牛B了,這毒看著像是神經類毒素,是蛇毒提煉出來的精華,一滴足夠致命。幸好有你,不然你師娘小命不保!” 聽到這里,石學文的眼睛里仿佛卷起了暗黑風暴,他冷冷地掃了地上的齊景宣一眼,聲音里帶著冰碴子:“這事……沒完!” 主裁判與兩名裁判商議了片刻,當場宣布:“齊景宣嚴重違規,禁賽。琉璃勝!” 作者有話要說: 唉……怎么說呢?寫到這里,我的內心有些復雜。 愛一個人,有沒有錯呢?以愛為名,去做傷害別人的事,這算不算錯呢? 很多時候,我們的眼睛會被所謂的“原因”蒙蔽,其實不如簡單一點。不要看他是為了什么,只看他做了什么!作惡就是作惡,不要管什么理由。 第84章 一夜白頭 齊鈞與齊鈺臉上紅一陣白一陣, 看著被醫護人員抬上擔架的齊景宣。齊鈺步履沉重,走到擔架旁, 低頭看著面色慘白、一動不動的齊景宣, 老淚縱橫:“兒啊……兒??!你怎么——這叫我如何是好???” 齊鈞到底是館長, 他已經走到了石學文這邊, 面帶愧色,彎腰俯身,抱拳作揖, 看都不敢看石學文, 道:“慚愧, 我齊門教徒無方,累得莫大師受傷?!?/br> 石學文低頭看了看琉璃,她的氣力似乎依然沒有恢復, 整個人有點暈乎乎、蔫蔫兒的。他騰出一只手,指著裁判已經從地上撿起的鐵環,問道:“那是什么?” 齊鈞低下頭, 沉聲道:“這是我們齊門的防身武器,麒麟刺?!?/br> 石學文繼續追問:“他私自動用了麒麟刺,你們不知道?” 齊鈞瞪大了眼睛, 慌忙辯解:“我們當然不知道!若是知道,早就把他打死了?!?/br> 石學文冷笑道:“哦, 那你們現在知道了……” 齊鈞一聽,猛地抬頭,惶然四顧, 看到齊鈺站在遠處,他求饒道:“石館長,齊景宣是我師弟齊鈺的獨生子,我是看著這孩子長大的。他其實……唉!這一次,只是太年輕求勝心切,既然您妻子已經沒事,可否高抬貴手,放他一馬?你看,這孩子顱骨骨折,昏迷不醒,生死未卜。他已經受到了懲罰,他才二十一歲啊……” 石學文嘴角噙著一絲陰冷:“既然如此,那就等著踢館戰貼吧!” 齊鈞連連鞠躬告饒:“石館長,是我們的錯,一切都是我們的錯,要我們做什么樣的賠償,都沒有問題,只求能留下齊景宣一條狗命?!?/br> 石學文沒有理睬他,抱起琉璃,對著石嗣道:“我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