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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的沙灘褲和工字背心,頭發亂糟糟的,陪薛允慕在花園里做游戲。粉絲們若是看到他這么個模樣,絕對會哭暈在廁所。郁司陽對自己的外貌不在意,卻對自己做的菜的外貌在意得不行,就像是一個強迫癥處女座一樣,每道出自他手的美食,都精致得如同藝術品,就連普通的家常菜也一樣,一定要擺盤精致,有些菜為了追求這種美,還一點兒也不怕麻煩的雕花。前些日子在家休息,他還特意花了大半天的功夫給慕慕做了一個奧特曼翻糖蛋糕,把慕慕都高興瘋了。這孩子做的菜一眼就能看出來,王姨炒的菜擺在旁邊,瞬間就被秒成了渣。陽奉陰違就算了,還把證據明目張膽的擺出來。“陽陽,我記得我說過,只允許你做一道菜,而且你也答應我了?!毖Τ行揄脸恋目从羲娟?。郁司陽被他看得低下頭,“我、我、我”了半天,找不到借口為自己辯解。看他那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樣,薛承修有點兒心軟。但就算心軟,這件事也不能就這么過去。都受了傷還不好好休息,折騰來折騰去的做菜,存心要讓人擔心么?!而且,作為大家長的權威不允許熊孩子挑戰。“言出必行,你的保證呢?”郁司陽的頭更低,小聲嘟囔:“我又沒有受什么重傷,你們太夸張了?!?/br>“那你覺得什么是重傷?”薛承修問。當然是斷胳膊斷腿啦。這話郁司陽可不敢說出來。“哥哥?”薛允慕仰頭看郁司陽,小小的孩子不明白發生了什么事,但是爸爸生氣了,哥哥正在被爸爸教訓,跟教訓慕慕一樣。爸爸教訓人好兇,慕慕好可憐,哥哥也好可憐。小胖子過去抱住郁司陽的腿,表示安慰。王姨想幫郁司陽說兩句好話,剛要開口,薛先生犀利的目光就掃過來,她秒慫,借口廚房還有菜,跑了。薛承修嘆了一口氣,過去揉了揉少年的頭,說道:“陽陽,你要做什么事,我都是支持的,但也不包括你受傷卻不把自個兒當回事兒。而且,答應過的事情,就一定要做到,不然就不要答應?!?/br>郁司陽點點頭,低聲說:“對不起,我錯了?!?/br>薛承修又揉了揉毛茸茸的腦袋,郁悶的發現自己的爸爸心態又冒出來了,還是個引導孩子健康茁壯成長的好爸爸。難不成,真像衛小鳳說的,他暗戀太久導致心理變態?!“吃飯吧,”薛承修說:“除了芝士鹿rou,還做了什么?”說到自己做的菜,郁司陽一掃剛才的頹然,眼睛亮晶晶的,介紹道:“是蟹釀橙和胡蘿卜松?!?/br>現在正是吃大閘蟹的時候,家里又正好剩了幾個大橙子,便讓他拿來做蟹釀橙。橙子用花刀切開了頂蓋,挖去了里面的果rou,變成一個橙子碗,蟹rou就盛在其中。大閘蟹蒸熟后,剔出來rou來。中火燒熱鐵鍋,入油滑鍋,然后將姜片、蔥花放進去爆香,再撈出來棄之不用。緊接著再放入少量的豬油,放些姜末,蟹rou放進去小火慢炒,炒透后再放適量的豬油和姜重復炒一遍,再加入鹽、料酒、白糖、胡椒粉、雞粉、米醋進去,用水淀粉勾芡。蟹rou炒好后,拿一只小湯碗,里面放上些許野菊花和香雪酒,橙子放在湯碗里,炒好的蟹rou放在橙子里,蓋上切下來的橙子蓋,用玻璃紙密封抱好,文火蒸上二十分鐘。橙子與炒蟹粉同蒸,湯碗里的野菊花受熱在香雪酒里漸漸泡開,黃酒的幽雅芳香混合上野菊花的清香,形成一種醇濃又清冽的香味,隨著蒸籠里的高溫,慢慢滲透到橙子碗里,將蟹rou的鮮更提上一個臺階。薛承修用勺子舀了一口蟹rou放進嘴里,蟹rou炒得很透,幾乎是入口即化,卻一點兒也沒有破壞蟹本身的鮮味,鮮美的蟹rou帶著濃郁的橙香,咸鮮中略微有一絲絲的酸,不僅沒有破壞蟹rou的鮮美,那一絲酸味更刺激得人胃口大開。“怎么樣,好吃嗎?”郁司陽問。薛承修點點頭。蟹釀橙聞起來沒有芝士鹿rou那么霸道的香味,但吃進嘴里卻爆發出更猛烈的鮮香,與芝士鹿rou的奶香是兩種不同的香味。若要比較起來,薛承修更加喜歡蟹釀橙,芝士鹿rou這種奶香十足的味道,小孩子會很喜歡。這不,薛允慕吃得頭也不抬,奶味十足軟軟嫩嫩的鹿rou,簡直太得小胖子的心。“吃點兒這個?!庇羲娟柦o慕慕碗里夾了一筷子胡蘿卜松。小家伙把嘴里的鹿rou咽下去,才問:“哥哥,這是什么呀?”郁司陽說道:“胡蘿卜松?!?/br>薛允慕立馬撅起嘴,大聲道:“我不喜歡胡蘿卜?!?/br>“不行,”郁司陽說:“小孩子要多吃胡蘿卜?!?/br>小家伙還要說什么,薛爸爸就看了過來,小家伙只能委委屈屈的夾了小小幾根胡蘿卜絲送進嘴里。這胡蘿卜被郁司陽切得細如發絲,然后用花生油炸酥,撒上細砂糖拌勻后,放在一個半圓形的碗中,反扣在盤子里,色澤艷麗,圓圓的像個球,很是可愛。被炸過的胡蘿卜絲口感變得酥脆,淡淡的甜味也掩蓋了一部分胡蘿卜原本的味道,薛允慕吃進嘴里,咬了幾下,登時眼睛一亮,主動的夾胡蘿卜松來吃,大口大口的,顯然是愛吃的。郁司陽笑彎了眼睛,也給薛先生夾了一筷子胡蘿卜松。在討厭吃胡蘿卜這一方面,薛家父子絕對是有基因遺傳,對胡蘿卜都深惡痛絕,郁司陽特意琢磨了這樣的做法,讓他們倆都改掉不吃胡蘿卜的習慣。郁司陽一直認為,人與人之間的感情是相處出來的,他在人際交往方面的能力很弱,交朋友更是慢吞吞的,大多數時候,別人都沒有耐性等他這個慢熱的性子,只覺得他高冷無比,不太樂意和他相處。他一直都沒什么朋友,曾經被一起在孤兒院長大的朋友陷害過后,他對交朋友更是不太熱衷了。郁司陽最開始只當薛承修是老板和債主,迫于自己欠了巨債,他以一種包身工的心態看待“地主老財”薛承修,自然哪哪兒都覺得變態。但住進薛家后,和薛承修相處的時候多了起來,漸漸發覺這個人是個極溫柔的男人,穩重包容,他也試著更主動一點和他相處。及至后來,薛承修不遺余力的幫忙追回郁家被轉移的財產,郁司陽滿滿都是感動,就在那時,他真正的把薛家父子二人放在了自己心上很重要的位置。和薛承修的相處也越來越自然,越來越像多年的老友。但再自然,也不包括薛承修幫他洗澡這樣的事情。浴室里,郁司陽直接炸毛,他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