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0
有安以忱的號碼而已!他和安以忱的聯絡并不多,只是偶爾發一條信息,說一些不痛不癢的問候話語,他總覺得,雖然見面的時候安以忱對自己很好,但其實他是有心在躲著自己。仔細想想,這也不難理解,安以忱是大醫院院長的公子,而他是個無父無母的孤兒,還是個農民,本來兩人就不該有什麼交集的,安以忱肯屈尊免貴的結識他,對他好,已經是他莫大的榮耀了。所以,他不應該再奢望什麼,只要安以忱記得有唐硯這個人,他就已經滿足。進入十一月,天氣轉涼,大學校園里很多女孩子都為自己的男朋友織起了圍巾,就連傻大姐一樣的楊思凌也不例外,拉著安以忱去紡織城選毛線。瞧她興致勃勃的把各種毛線往自己身上比,安以忱調笑道:“哎,你織的圍巾我可不敢帶,你要是想送還是買一個現成的吧……不然就算是等到明年冬天我看也夠嗆?!?/br>“誰要給你織,你少自做多情!”楊思凌拿起兩團線比較?!澳阏f皮膚古銅色的人,是帶亮色的好看,還是暗色的?”“大小姐……你又看上那個古銅色皮膚的帥哥了!”安以忱不以為意的笑了笑,他與她從來就不是情侶,他自己也交往過好幾個女朋友。“你也認識啊……”楊思凌選好了毛線付錢,然後甜甜的笑了起來?!熬褪翘瞥?,他在追我,你知道,我就是喜歡他這型的!”安以忱的笑容僵住。任何人和楊思凌交往他都不在乎,但唯獨唐硯不行!楊思凌最終還是要跟他結合的,她是他的所有物,他不允許唐硯搶走,碰一下也不可以!強壓沖天的怒氣,他維持著笑臉送她回家,然後撥通唐硯的電話。“你在哪兒?!”“我在打工……”唐硯說了個地址,安以忱要他等著自己,然後驅車趕去。12掛掉電話,唐硯還有些懵懵的,安以忱的口氣很沖,可是他想不通自己到底哪里惹他不快……換句話說,他們已經有半個月沒聯絡了,他沒有機會得罪他???!不過轉念一想,唐硯又開始興奮,因為這意味著他馬上就可以見到安以忱,說起來,他還真的有些思念他了。他很少會想念一個人,就連唐予玟,他也幾乎不曾想念過她,目前為止,他只想念過去世的外公!大約二十分鍾,安以忱驅車趕到買當勞,他停好車走了進去,掃視一周沒有看到唐硯,正想到前臺去詢問一下,一個毛茸茸的大手拍上的的肩膀。轉過頭是抓著一把氫氣球的買當勞叔叔,他勉強笑了笑,正準備繼續往前走,毛茸茸的大掌攔住他,悶悶的聲音從里面傳來。“是我,我還有十分鍾就下班了,你等等……”“唐硯?!你──”原來他說的打工就是做這個!“我在車里等你!”安以忱翻了個白眼,離開買當勞。坐在車里,他點著一根煙,想著一會兒要怎麼說。是單刀直入還是委婉迂回?警告他不準接近楊思凌……這種像妒夫一樣的作為是他最不齒的!還沒等他理清頭緒,唐硯換上便裝就跑了過來,手里還拿著一支氫氣球。“等著急了吧……”唐硯打開車門坐到副駕駛座,奔跑過後的臉頰泛著迷人的酒紅色?!斑@個給你,還有這個──”他將氫氣球和買當勞的外買遞給安以忱。“我有說我沒吃飯嗎?”看到那雙原本興致勃勃的眼暗淡下去,安以忱笑了笑接過漢堡?!拔业拇_沒吃?!?/br>“那你就快點吃吧……”唐硯笑得眼睛瞇成一條線?!罢骐y得你會來找我……有什麼事嗎?”“我……我沒事就不能找你嗎?”面對這張無欲無求的臉,安以忱的底氣馬上就變得不足,雖然不愿承認,但他的潛意識還是隨時提醒著他,他現在所擁有的一切都是唐硯,奪走別人東西的人是他!“當然能!”唐硯猛點頭?!澳銇碚椅?,我很高興……”白癡!安以忱在心理暗罵一句,開始大口撕咬著漢堡,這時唐硯掏出袋子里的飲料遞給他。忿忿的接過飲料,安以忱問:“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唐硯立刻回答:“是你對我好!”聞言安以忱挑了挑眉?!拔覍δ愫?,你要怎麼回報我?”“怎樣都行!”“其實……我也用不著你回報我……”咽下最後一口漢堡,安以忱做出愁容滿面的樣子道:“你知道……我和楊思凌是什麼關系嗎?”唐硯沒有出聲,他只是定定的凝視著安以忱。安以忱被那樣的目光看得寒毛都豎起來,但他還是硬著頭皮說:“我們雖然沒有正式交往,但我們……其實已經訂婚了,我不希望你攪進來,因為……因為我是把你當朋友的……”“你很喜歡她?”愣了一下,但安以忱馬上點頭:“是的……可是她說你在追求她……”“我沒有?!弊詮哪侨辗质忠葬?,唐硯從未主動聯系過楊思凌,只是前幾日她來找過他一次,還被他委婉的打發走了。“可是……她很漂亮,你難道不喜歡?”“不喜歡!”自己費盡心機要爭奪的女孩,唐硯居然不屑一顧,被這種斬釘截鐵的回答激怒的安以忱抓住他的衣領,不相信的質問道:“她長得漂亮,家世又好,性格也可愛,是男人都會喜歡,都會想娶這樣的女孩,你難道一點動心的感覺也沒有?!”“沒有!”“不可能,除非你不喜歡女人!”“我是不喜歡女人!”安以忱愕然的送開手,身體向車門靠去,看著唐硯平靜無波的臉,怔怔的問:“你是GAY?!”“也許是吧……”唐硯露出他標志性的無所謂的笑臉,但迎上安以忱瞠目結舌的表情,笑容立刻凍結?!拔摇沂情_玩笑的……”然而車里的氣氛已經開始凝重,唐硯伸出手,安以忱立刻躲閃開,那視他如洪水猛獸的表情深深挫傷了他的心靈。唐硯沈默的打開車門,黯然離去,夕陽下身影拉的斜長,更添蕭條。安以忱拿起之前放在煙缸上的煙,打了幾次火才點燃,眺望著他漸行漸遠的背影,低聲自語道:“我就覺得這家夥有點莫名其妙,原來是個GAY──”鮮紅的氫氣球在車子里搖曳,即礙眼又刺目,要不是他知道危險,一定會用煙頭將它燙爆!他應該思索著接下來怎麼做,腦子里卻亂糟糟打結,煙燃燒的很快,不一會兒燙到他的手。他順窗將煙扔出去,然後狠狠的咒罵道:“媽的,剛來北京沒幾天,好的不學,竟學這些不三不四的!”13有時,人從一個極端走向另一個極端,只隔著一張窗戶紙,捅破了,眼前就豁然明朗。唐硯在前一刻確定,自己是同性戀,而他所愛慕的,就是車里那個用厭惡眼神睨視自己的男孩──安以忱!他知道,自己的心早在兩年前就遺落在那個驕傲的男孩眼中。掏出隨身攜帶的,他給的一百元錢,薄薄的紙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