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傾楣是打定了主意要離開王府重新自己的生活的,那這個孩子,無疑就是累贅,還會讓她成為更大的笑話話柄。 蘇梁淺微側過身,微仰著頭,面對著蘇傾楣,“一天出門兩趟,還在回府后急忙忙的出來,你這和昭告天下你有事有什么區別?你以為七皇子會一點沒察覺到?” 蘇傾楣身子一震,微晃了晃,瞳孔縮了縮,臉色更加煞白,神情懊惱。 蘇梁淺說的很有道理,她也覺得自己太過沖動了。 “知道就知道,他知道了又怎么樣?他比我更想打了這個孩子!” 蘇傾楣故作鎮定,卻還是掩飾不住的慌亂。 “這個孩子,不是你說打就打的?!?/br> 既然夜傅銘和蘇傾楣都那么想打掉這個孩子,那這個孩子,就更不能被打掉了,至少,在夜傅銘受到懲罰前,應該安然無恙的。 不過,怎么處置這個孩子,蘇梁淺到現在還真沒想好。 孩子無辜,她就是再不喜歡蘇傾楣,也不會遷怒于一個還在肚子里的孩子,這是一條生命,但是這個孩子,不管是在娘胎,還是出生,注定不會得到任何人的歡迎。 蘇傾楣不會喜歡,夜向禹也不會,皇后和慶帝同樣如此,他來到這個世上,開始的也會是不幸的人生,如果讓他自己選擇,他說不定也情愿選擇不來。 蘇梁淺同情憐憫生命,但是她可沒有養仇人之子的圣母心。 “難不成,你要讓我將這個孩子生下來?那不成!” 蘇傾楣手重重的捶了捶桌子,臉色鐵青,泛著絕望。 “我說了,這個孩子的生死,并不由你來決定,不是你說打就打,也不是你說生就生的!” “楣兒!” 蘇梁淺正準備繼續,外面傳來蕭燕的聲音,沒一會,她就沖了進來。 蘇梁淺看著左右攔住她的下人,擺了擺手,讓她們下去。 蘇傾楣看著神色痛苦慌亂的蕭燕,她看向自己時的關切,讓她越發的傷心委屈,一直忍著的眼淚吧嗒吧嗒的掉了出來。 “母親?!?/br> 她叫了聲,聲音哽咽的厲害,蕭燕幾步走到她身邊,蘇傾楣撲到她懷里,直接哭出了聲。 “母親,我該怎么辦?我怎么辦???” 蕭燕看著靠在她懷里的蘇傾楣,心仿佛在滴血,都要碎了簡直,她輕拍著她的背,柔聲安慰著,就好像是在哄孩子。 蘇梁淺看著這樣的一幕,心里并非沒有觸動。 如果,如果母親沒有被害,荊國公府的人都還在的話,她也可以像蘇傾楣這樣吧,靠在關心她的人的懷里,什么都不用管,就是天塌下來了,也有人撐著。 好久,蘇傾楣都還在哭,情緒根本就不能平復下來,蕭燕將她扶著到一旁的椅子坐下,咚的跪在蘇梁淺面前。 她的動作又急又快,蘇梁淺都沒反應過來,她就已經跪在她面前了,拽著蘇梁淺的裙擺,哀求道:“大小姐,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過去的一切都是我造的孽,和愷兒無關,和楣兒也無關啊,您怎么針對我都行,就是要了我的命都可以,您幫幫她吧,這個孩子不能生下來??!” 其實,孩子現在還小,要打掉一點都不難。 但是現在蕭鎮海沒在京城,蕭燕和蕭夫人也結了仇,她要因為這事上門,蕭夫人非但不會幫忙,還會冷嘲熱諷一番將她趕出來。 京城的大夫,遍地都是,但蕭燕沒心腹,嘴巴不牢靠的,根本就不行,若是隨隨便便流了,蕭燕又擔心會留下病根,導致蘇傾楣這輩子都不能生育。 一個女人不會生育,那和不會下蛋的母雞有什么區別,這輩子就毀了啊。 這時候除了找蘇梁淺幫忙,蕭燕還真的不知道找誰開口。 蕭燕說完,往后退了兩步,不住的向蘇梁淺叩頭,饒是蘇傾楣鐵石心腸,心里埋怨蕭燕無能,也還是忍不住生出了幾分感動來。 蕭燕的誠意很足,沒一會,額頭上就有了很明顯的淤青。 蘇梁淺喊停。 “我沒說我不幫忙,你們先聽我將話說完?!?/br> 蘇梁淺一只手曲著搭在桌上,斜斜的坐著。 “這件事,我覺得應該告訴皇上?!?/br> “告訴皇上?” 蘇傾楣和蕭燕兩人異口同聲,那口氣和神色都寫著不贊同。 “這事不能告訴皇上,這事怎么能告訴皇上?” 五姨娘豎著耳朵,越聽越覺得這事勁爆。 告訴皇上?這就是說,皇上知道蘇傾楣肚子里的那個孩子是誰的?難道那是皇上的種?但既然是龍種,怎么又將蘇傾楣塞給七皇子? 蕭燕和蘇傾楣都說不能告訴皇帝,難道說是蘇傾楣故意勾引? 五姨娘想想又覺得不可能,她雖然不喜歡蘇傾楣,不過卻也知道她還算個潔身自好的女子,都和七皇子有婚約了,不可能和皇上扯上關系,五姨娘覺得自己玄幻了,百思不得其解。 “對,這事不能告訴皇上!” 蘇傾楣擦了擦眼淚,很快附和著道。 她的糗事,京城的官員都知道,如果她這時候懷了孩子,皇上說不定會直接要了她的命。 蘇梁淺的手指在桌上敲了敲,很快道:“皇上為什么將你賜給七皇子?這可不是榮寵,而是懲罰和警告,你對他來說,就是棋子,這就是你的價值和存活著的意義,只要七皇子沒讓他滿意,他暫時是不會要你的性命的?!?/br> 雖然蕭燕和蘇傾楣不喜歡蘇梁淺,但不得不說,蘇梁淺說的每個字,都讓她們覺得很有道理。 “你肚子里的孩子,對七皇子來說,是更大的恥辱,但是蘇傾楣,現在皇上正值壯年,七皇子這樣子,那個位置應該是無望了,你現在需要做的不是去討好七皇子,顧及他的感受,而是揣測圣心,為自己將功折罪?!?/br> 蘇梁淺三言兩語,很快讓蘇傾楣和蕭燕兩人動搖。 蕭燕和蘇傾楣對視了眼,她們覺得事情很不對勁,并不應該像蘇梁淺說的那樣做,但是好像又覺得那樣做更好。 “我現在這樣子,見七皇子都難,哪里能見到皇上?而且我一直住著的是王府,萬一激怒了七皇子,他對我” 其實蘇傾楣這時候有孕的消息傳出去,對她的名聲來說,那是雪上加霜,但是現在聲名那東西,已經不在蘇傾楣的考慮范疇了,她只想要保住自己的性命,還有就是,為自己最大限度的爭取好處。 之前,太子睡了個低賤的民女,都讓她跟著太子生下孩子,她覺得皇上對太子是極為偏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