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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急的,這種仿佛身體的本能反應,根本就不受控制。 要說夜傅銘最討厭憎恨誰,那非當蘇梁淺莫屬,但他最不能聽的名字,卻是蘇傾楣。 他是個自尊心那樣強的人,蘇傾楣讓他成為全京城的笑話。 自宮中出事后,夜傅銘也是整日都呆在王府,閉門不出,沒臉出去,就是面對那些什么都不知道的百姓,他都覺得他們看她的眼神都是帶著異樣的,讓他狂躁。 回報這事的下人看夜傅銘那樣子,躬著身,嚇得戰戰兢兢,夜傅銘身邊站著的一個僧人見狀,擺手讓侍衛離開。 那侍衛出了門,拍著胸口長長的舒了口氣。 眾多皇子中,七皇子的脾氣一直都是最溫良純善的,就是對下人也沒有架子,和善的好,最近不知怎的,喜怒無常,冷著臉的模樣,眼神陰狠,仿佛是要嚇人,看的人心驚膽戰。 那侍衛怕歸怕,不過對夜傅銘的印象還是很好的,很快將這所有的一切都歸咎到了蘇傾楣身上。 之前蘇傾楣說是賑災發rou包子做善事,卻害死了那么多人,現在沒人要了還非來王府,七皇子就是放她進門了,心里肯定也是不情愿的,脾氣大也是人之常情。 他卻不去細想,若是可以選擇,夜傅銘對她都厭棄到這程度了,怎么可能會讓她進府? “七皇子近來喜怒無常,心緒很不平穩,到底是發生什么事了?” 說話的是個光頭和尚,三四十歲的樣子,一副慈善的模樣,可眼底跳躍著的卻不是出家人該有慈善,泛著精明的光,還有勃勃的野心,以及試探。 種種的情緒,讓他完全沒有出家人的超脫,十分的世故,還有老練的深沉。 夜傅銘扭過頭去,低垂著腦袋,沒有說話,鼻孔里呼出的氣息都是帶火的。 一個多月的時間過去,每每想起那晚上發生的事情,夜傅銘都不能平靜,就算再怎么讓自己沉淀,他依舊不能讓自己平復,反而因為什么都不能做,還要娶蘇傾楣,成為更大的笑話,越發的上火。 那種被逼的只能就范的無奈,讓他對權勢更加渴求。 他的胸口,每天都是怒火燃燒,那燃燒跳躍著的火焰,幾乎每時每刻都讓他崩潰。 對夜傅銘來說,這短短一個多月的時間,比他曾經最難熬的那幾年還要長久,讓他煎熬,他從來沒想過,自己忍氣吞聲,苦苦經營竟然會是這樣的結果。 本來,他度日如年,日子就已經夠難受的了,慶帝居然將那個女人強塞到他府上,完全不顧他的意愿感受,更不顧他的尊嚴。 夜傅銘恨透了蘇傾楣蘇梁淺,同時也恨透了慶帝皇后,還有太子,他恨每一個將他害成這樣的人,他想要報復他們,狠狠的報復,不惜一切代價。 而面前這個人這樣的疑惑,在他再次陷入了那些讓他沮喪又捉狂的回憶當中。 “七皇子?!?/br> 那和尚又叫了聲,雙手合十,“七皇子既然已經讓側妃進門,不如索性讓自己接受,不管怎么說,他都是蕭侯爺的外甥女,蕭侯爺曾經對她是寄予了厚望的?!?/br> “你知道什么?” 夜傅銘扭頭猛地看向說話的人,放在膝上的手因為握的太緊,青筋暴出。 他最近夜里根本睡不著,氣的也吃不下飯,短短時間,同樣瘦了許多,那雙眼睛陰沉沉的,完全沒了以往吸引人的溫潤和善,一身的煞氣,儼然就是個讓你熱不敢靠近的惡人。 “殿下不說,我如何能得知?” 夜傅銘氣沖沖的說完這話后,很快意識到不妥,看著裴治,神色軟了下來,沮喪又悲傷,“我裴治,你我算是什么皇子,我到底是不是他兒子?同樣都是兒子,他怎么能這樣對我?我淪為別人的笑柄,對他來說,又有什么好處?我不要臉的嗎?小的時候就算了,我都已經成人了?!?/br> 夜傅銘氣憤至極,“王府的人里面,我最倚重的就是你,你說,現在我應該怎么辦?” 裴治看著被怒火燒的失去了理智的夜傅銘,他敢肯定,蘇梁淺慶功酒宴那晚,定是發生了什么,他或多或少得到了點風聲,但是事情具體的全部過程,他無從得知,更不敢在夜傅銘跟前證實。 只是,夜傅銘這沮喪頹廢的樣子,實在讓他看不到什么希望。 “我不能就這樣算了,我不會就這樣倒下的,我裴治,你幫我想想辦法,只要我能坐上那個位置,那你就是宰相,我還可以封你做王,賜你封地,或者你想像遠慧那樣,我可以讓你做國師,享受萬民尊崇擁護!” 夜傅銘最近這段時間確實頹廢,不但閉門不出,府里那些以和尚存在的謀士,他也幾乎不見,今天要不是裴治大鬧,堅持要見他,夜傅銘也不會見。 他很清楚,自己現在這個樣子,還有這種狀態,只會讓信任他的人喪失信心。 他朝堂上的助力已經幾乎沒有了,不能讓這些自己精心搜刮來的智囊團,也離自己而去,那樣的話,夜傅銘真的連支撐都沒有了。 夜傅銘生性多疑,他就是再禮賢下士,也不可能交付自己的信任,所以那晚上發生的事,他藏在了心里,全部都藏在了心里,誰都沒說。 而他的這種隱瞞,自然也是很容易讓人生疑和不安的,畢竟夜傅銘招來的這些謀士,大部分都是有真才實學的,并不是傻瓜。 夜傅銘允諾的這些,對任何有野心的人來說,都具有很大煽動性的。 夜傅銘不甘心,那些為夜傅銘籌謀效勞多年的人,何嘗不是如此?要不是為了他日飛黃騰達,為所欲為,誰愿意整日窩在王府這片小天地,這都是為了將來! “到底發生了什么讓七皇子變成這樣,您要不想說可以不說,但是現在,您已經失了圣心,應當傾盡一切,拉攏可以利用的力量,您最近太過失態了?!?/br> 裴治委婉的提醒道。 “不管發生了什么,這么久的時間過去了,您也應該平復收拾好自己的情緒了,您這個樣子,就是我想再多的法子,您也上不去那個位置,我也不可能封侯拜相,府里的那些人,除了想在您這里混吃等死的,真正有本事的,都會離開?!?/br> 接下來,裴治和夜傅銘進行了長達一個多時辰近兩個時辰的談話,夜傅銘依舊沒有吐露那晚的事情,不過卻向裴治透露了自己因為被設計,慶帝和皇后對他不滿,他最近的頹廢沮喪,正是因此。 夜傅銘在陳述這些事情的時候,更在不經意間流露出了對慶帝近乎憎恨的情緒,同時也保證,會盡快收拾好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