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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從不理解為什么那些人會露出那種舒爽至極的表情和聲音。直到剛才,自己親了那個假和尚。鬼恍然的摸了摸自己的唇,眉眼一彎踩著那躺在地上的破門走進了廟里,進去時果不其然的看到了坐在蒲墊上發呆的妄塵。妄塵剛開口讓鬼滾的時候其實就已經后悔了,因為他忽然想到了王婉的母親。萬一這鬼真走了,跑去王家對王婉的母親下了什么毒手,那自己如何對得起王婉臨終時的托付?自己沒能救她,卻萬萬不能讓她母親也喪了命!就在他幾乎忍不住出門將鬼留下的時候,那鬼反而自己進了門。“脫衣服?!蹦枪硪膊活櫟嘏K,盤腿坐在了妄塵的身邊伸手就要扯開他的衣服。妄塵正想躲開,那給他脫衣服的鬼不慌不忙的補了一句:“我幫你上藥,不放心就揣著你那寶貝紫金缽?!?/br>話音才落,妄塵懷中那紫金缽哐啷一聲從他懷里滾了出去,還在廟面前打了個轉才停下。妄塵渾身一僵,他可沒忘記自己就是因為有這個紫金缽鬼才不對自己下手。鬼看著渾身僵硬的妄塵不說話,起身去廟門前將那不聽話的紫金缽撿了起來塞回了妄塵懷里。然后從桌上翻了翻妄塵的行李,將那小藥箱拎了起來又在妄塵身邊坐下。妄塵摸著手中被鬼撿回來的紫金缽,剛覺得自己可能在做夢,后背就傳來一陣刺痛。他轉頭恨恨的瞪向鬼,卻發現鬼真的是手里拿著藥瓶在給他涂藥。“那魔修沒對你動殺意,否則你那寶貝早把他弄殘了?!惫硪贿吔o妄塵上藥一邊說道,“你和魔道的人也有牽扯?”妄塵垂著頭悶悶地說:“我不認識他?!?/br>他怎么可能沒注意到對方對自己的手下留情?只是妄塵真的不知道自己和魔道的人有什么牽連。他的圈子很簡單,從來只有法蓮寺的師傅師兄他們。離開寺里數月,也從未與什么有過深交。一直到了這個臨仙城,才有了不一樣……“你一直都知道王家那個花園的事嗎?”妄塵想了好一陣,最后還是選擇了開口。鬼挑了挑眉毛,臉上的表情似乎在對妄塵說兩個字——廢話。“也是,否則你也不會跟我說那句話了,”妄塵苦笑一聲,“那你知道多久了呢?”“自我醒來就一直知道?!惫砝鹜龎m一只手臂為他抹著藥,“四個月前,我在這座臨仙城醒過來的。醒來的時候什么都不記得,卻獨獨知道這城里有個法陣,而我就是為了殺盡與那法陣有關的所有人才出現在這里的?!?/br>妄塵嗯了一聲,正想將話題轉開,卻被鬼先一步識破了他的意圖。“我知道你想說什么。我可以回答你,我不可能放過那個王家還未出生的孩子。因果報應,天道輪回,你該比我清楚才對。當然,這些大道理對我而言無所謂,我只做我該做……”“真的不能放過那個孩子嗎?他是無辜……”妄塵一把抓住鬼的手腕,將鬼手上的藥瓶碰掉在了地上。“只要他是王家子孫,他就不無辜?!惫韺⒌厣系乃幤糠銎?,拉開妄塵的手說道,“無辜的是花園中的那些女子啊。妄塵,你不能這么偏心。你難道聽不見嗎?那花園里的女子的哭喊聲?沒事,你聽不見的話,我可以幫你?!?/br>說著,鬼捧住妄塵的臉,將自己的額頭與妄塵的額頭緊緊貼在了一起。一瞬間,妄塵只覺得有什么東西從鬼的額頭涌入了自己的腦袋。隨后,便是那此起彼伏的凄厲慘叫,如海中永不退息的海浪一樣一層高過一層,將妄塵整個人淹沒在無邊的絕望中。正如夢中那一雙雙試圖將他拖入血海的利爪。“啊——”妄塵忍不住尖叫出聲。鬼猛地將妄塵的頭與自己分開,讓他仰起頭與自己對視。“聽到了嗎?每到白日沉睡時,我就會聽到這個聲音?!?/br>妄塵喘著粗氣,慌亂的看著面前的鬼。他不敢想象鬼是如何日日聽著這個聲音入眠。好一陣后,妄塵才在鬼那雙鮮紅眼眸的注視中重新平靜下來。“那、那你能放過那孩子的母親嗎?”至少,妄塵想完成王婉的遺愿。鬼松開捧著妄塵的臉的手,靜靜坐在妄塵面前半天不說話。不知過了多久,就在妄塵幾乎以為鬼要拒絕自己的時候,對方忽然開口。“可以?!?/br>妄塵猛地抬頭,不可置信的看著面前的鬼。“不過有交換條件的,”鬼看到妄塵松了口氣的模樣勾了勾嘴角露出一個邪笑,“以后我親你,你不能躲。還有……”“你要教我識字?!惫頊惖酵龎m面前親了親他臉上的傷口,隨后在對方驚恐的注視下從懷里掏出一張有些皺了的紙條晃了晃。“我可看見那個小倌給你留紙條了。你既然也給我留了,那你就要負責教會我認它?!?/br>作者有話說:☆、師傅,我做壞事了!“站住?!?/br>那帶著面具魔修停下腳步,轉過身看向忽然出現在自己背后,站在陰影中的白衣男人。“我說我好歹是你的師傅,有對師傅這么說話的嗎?”魔修冷哼一聲抬手將臉上的面具摘了下來。“你身上怎么會有他的血的味道?”渾身魔氣的男人緩緩走陰影,那張足以引得無數女子為之傾心的面容在微弱的光線下布上一層可怖的陰霾。那張黑白參半的面具下,正是前幾日為妄塵調制了傷藥的黑子白。“江余清,管好你那個小和尚!如果他敢壞了我的事,我可不會看在你的情面上放過他。還有!你怎么沒告訴我那鬼長了一張他的臉!”“我從未親眼見過那鬼,你叫我說什么?”江余清冷聲說道,“那一夜我用了你的藥掩去身上的魔氣,故意誘出鬼想趁他擄走我的時候將他擒住,可其中出了些差錯,我根本沒機會看清那鬼?!?/br>雖說那一晚的事情有些失策,可江余清還是慶幸的。好在他用了黑子白的藥,這才沒有在妄塵面前暴露自己的身份。不得不說,江余清其實很享受那夜妄塵抱著假裝昏迷的他逃跑時那種關心和緊張。至于捉那鬼的事也不急于一時,對江余清而言那鬼若是能主動殺盡這城中身負罪孽之人,那未嘗不是件好事。至于黑子白的計劃,他其實并不怎么在意的。可這幾日發生的事還是讓江余清心中充滿疑慮,“黑子白,那個鬼到底怎么回事,為什么他每次破壞我設下的禁制我都無所察覺?!?/br>黑子白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回答:“那只鬼誕生之初神魂不全又怨氣過重,自熱而然就成了鬼修。你神魂俱全天賦異稟,又由我一魔修作為指引才踏入魔道。雖所修基道不同,但你們都是借那法陣的力量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