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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鑒定不是更準確。飛雪還是一動不動,保持著手握匕首的姿勢,那雙桃花眼比千年寒冰還冰。這仨就這樣站著,你看我我看你,快成雕塑。時間像蝸牛一樣爬啊爬,爬啊爬,爬啊爬......我看飛雪一眼,不由打了個寒戰。哆哆嗦嗦的邁開小碎步挪過去,抓著飛雪的手腕,道:“雪,雪兒.....咳,一飛兄,別激動。先把兇器收起來。刀劍無眼,萬一傷著人就不好了?!?/br>仨雕塑非常熱衷于行為藝術,依舊紋絲不動。我尋摸著我要是放一把火,直接就成古代版邱少云。我走前一步,也不管非禮不非禮,摸摸飛雪的臉——事先聲明,我對他的臉沒興趣,只是想確認一下他是不是真的成了雕塑——觸感挺軟,確定為rou質纖維,嗯,鑒定完畢。我說:“一飛,那個,要不咱今天先回去吧,你看啊,這時間也不早了,該睡覺了?!?/br>沒反應。我見摸不管用,改用捏,左捏捏,右捏捏。我說:“就算你習慣夜游,人阿桃姑娘也要睡美容覺了,姑娘家家的熬夜不好,容易長皺紋?!?/br>眨了下眼睛,不動了。我抬頭看看漆黑的夜幕,唉,天公不作美,要不然老子現在好歹還可以賞賞月,現在倒好,只能陪著仨雕塑。今宵酒醒何處,楊柳岸曉風殘月。殘月喲!目光轉回。飛雪終于轉過頭,一雙寒冰眼鐳射光似的照在我臉上,我僵硬的保持著一手捏著他的手腕,一手捏著他的臉頰的動作,瞳孔瞬間放大。我曾說過,我天生敏銳,動作比一般人敏捷那么一丟丟,可是,飛雪是誰?老子再怎么敏捷能和他這個專業人士比么?所以,下一刻,雖然我已經意識到危險的臨近,動作卻完全跟不上腦子運轉的速度。飛雪飛起一腳重重踹在老子膝蓋上,老子吃痛彎下腰,還來不及慘叫,一記胳膊肘已經狠狠打在我的胸前。悶哼一聲,只感覺上下都火辣辣的痛啊,真痛。眼淚簌簌往下掉,我瞇著眼睛看見飛雪傲嬌的背過身翻了個后空翻就串到樹上去了,衣袂飄飄,腳尖輕點樹丫,刷刷幾下就不見人影,只隱約看見遠處樹梢輕晃。搞什么呀,知道你輕功好,臭顯擺什么呀。你爺爺的飛雪,冤有頭債有主,阿桃姑娘的肚子又不是被我給弄大的,你他媽的倒是揍我干嘛,干嘛,干嘛?靠!我躺在床上哼哼唧唧。嗚嗚~~~~~~~~~誰允許你占著功夫好就欺負人的?慕一飛,枉我平日里如此待你,你怎么能這樣對我?我的一顆玻璃水晶晶瑩剔透純潔無暇的少男之心啊,就這么碎了啦!轉眼間,我的世界失去了所有的顏色,入目只剩一片黑白。一飛,你真的好狠心好狠心好狠心好狠心好狠心好狠心哦~~~~我真的好心痛好心痛好心痛好心痛好心痛好心痛好心痛哦~~~~你真的好殘忍好殘忍好殘忍好殘忍好殘忍好殘忍好殘忍哦~~~~我的人生突然變的好黑暗好黑暗好黑暗好黑暗好黑暗好黑暗哦~~~~一襲白衫在床邊坐下,美人蹙著眉頭看我。我抓著美人的手放在心口:嗚嗚~~~美人,你給我摸摸,看看我這顆脆弱的小心肝尚能跳否?美人輕輕答道:“不過一點輕傷,并無大礙?!?/br>我淚眼朦朧,徐美人,你什么時候來的?嗚嗚~~~~不對不對,徐美人怎么會來?這是夢魘,夢魘,一定是夢魘,啊~~~徐美人,你為何會到我夢里來呢?嗚嗚~~~徐美人?你能不能為我撫琴一曲以抒我滿心愁怨?什么叫剜心肺,什么叫切骨怨。平生第一遭,滋味頭一回......嗚嗚~~~~~未曾撫琴珠淚墜,一樣彈唱兩般味。當初根根琴弦抒柔情,柔情牽得心兒醉。如今是聲聲琴音似嗚咽,嗚咽噎得心兒碎。鳳求凰兮曲依舊,誰知鳳凰兩分飛......嚶嚶~~~~窗外疏影重重,明月高懸。啊,月亮什么時候變得這么亮?“疏桐?”我睜開死魚眼:“什么時辰了?”徐寧說:“快巳時了?!?/br>嗯?我一覺睡到中午了?我摳掉眼屎,咧開嘴笑:“阿寧,你大早上的,雖然現在也不是大早上,但是我還沒起床,我不是說你不能在我沒起床的時候過來,你可以隨時來找我的,畢竟我們已經,沒,沒有,我是說,你來找我,有事?”徐寧糾結了一下,說道:“昨晚上,慕公子闖到了刑部衙門......”我眼前晃過血光四濺尸橫遍野的場景,隨手抓起衣服就往外沖。徐寧在后面叫我:“疏......”我一邊跑一邊穿衣服一邊對他說:“阿寧,我去救人,如果我回不來,麻煩你準備好兩口棺材?!?/br>這個飛雪,真不叫人省心。一個時辰后,我被刑部衙門的人一腳踢了出來。垂頭喪氣的回小院,看見飛雪正坐在院子里和徐寧舉杯對飲,笑的別提多花枝亂顫了。我靠!我一個箭步沖過去,抓著他的衣服領子吼道:“你他媽的怎么在這里?”飛雪松開我的手,說:“我為什么不能在這里?”“你不是去刑部了么?”“是啊,昨晚去的,現在回來了?!?/br>“什么時候來的?”“早上和徐大人一起來的?!?/br>“那你怎么不喊住我?”飛雪挑眉一笑:“看你剛剛火急火燎的趕著去送死,還跟徐大人交代后事,一場生死離別唱這么感人肺腑,在下怎好敗壞阮兄雅興?”老子這是為了誰???真他媽白眼狼。你和你家青青這點風流破事,老子他媽的要是再過問一句天打五雷轟。我郁悶而艱難的挪著步子走了。風平浪靜過了幾天,八月十五到了。想著好久沒找人喝酒,這天晚上,我提著一盒月餅抱著一壇子桂花釀去找飛雪。尋到他時,這小子居然已經喝了小半壇,一張臉泛著微微的紅暈。我在他身邊坐下,佯裝嗔怪:“你小子,不夠義氣啊,有好酒也不想著兄弟我?”飛雪把壇子遞給我,幽怨道:“月下獨酌輕薄酒,不解一宵愁?!?/br>我聞言后槽牙一酸,嘖嘖!原來你也是文藝青年?飛雪看我一眼道:“你不問我那天發生了什么嗎?”我說:“你想說自然會說?!?/br>再說了,我剛發誓不管你倆的破事了的。飛雪嘆口氣,仰頭靠在欄柱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