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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吧不是吧,這就要死了?人說禍害活千年,你怎么能這么快就死?”我揮開面前的幾根稻草,說:“你能不能消停點,我都要死的人了,你就不能說點好聽的?”嗷~~~~~飛雪一嗓子吼出來:“疏桐,這不科學,你可是主角?”我說:“我怎么知道,要不你去問問作者?!?/br>作者:“你們倆是在質問我么?”飛雪:“豈敢豈敢,我們都是您創作出來的,您就是我們的神。不過,您能不能給我加點戲?”作者:“你一個小配角,這里哪輪得到你說這么多話,把話筒給主角?!?/br>我:“主角個毛線,有我這么悲催的主角么?這才幾章啊,就死了,您是想提前大結局么?”“我不會讓你死的?!?/br>啥?作者你說啥?飛雪推推我:“好像不是作者?!?/br>我抬頭,看見站在門外的衡睿。我突然很欣慰,徐寧也這樣說過。但是我不希望你們因為我鋌而走險,有你們這幾句話,我就已經很知足了。我問他:“你還記得我叫什么,我的真名?!?/br>他點頭:“記得的?!?/br>“那好,死了以后,你將阮小弟的殼子好好安葬吧,至于我,你若是愿意就留個牌位給我吧?!?/br>穿越的第七個月零三天,也是我在這個世界的最后一天。天突然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京城的七月,其實不常下這樣的細雨。如果是文藝青年此刻應該是傷感的望著灰色的天際,感慨:雨水淋漓而落,一直下,一直下,像情人悲戚的淚水,下得那么傷感,那么凄涼。我沒有帶傘,心情如這冰涼的雨,一片潮濕。雨聲,風聲柔柔過耳,是誰任我獨自蹀躞雨中?是誰將我遺忘在卑微的土里?然而只有在這綿綿細雨中,我才能放肆哭泣,因為分不清,是雨水打濕了淚水,還是淚水模糊了雨水。我走在陰深的窄巷里。好在,沒有讓我游街,死的還算體面。只是,為什么不給我穿鞋呢?古代的石頭地面硌的人腳很痛啊。死刑犯也是人,你們這是在虐囚懂么?我找旁邊的劊子手聊天,我說:“大哥,若是一刀下去,犯人沒死怎么辦?”劊子手大哥聲如洪鐘,中氣十足:“那說明此人命不該絕,按照規矩應該無罪釋放?!?/br>“唔~~~”我點點頭。劊子手大哥接著說:“不過你不用想了,我干這行二十幾年,還從未失過手?!?/br>啊呸,真討厭,讓人家憧憬一下也不行啊。天氣有些悶熱,我抬頭看看灰蒙蒙的天,說:“老子都要死了老天也不賞個好臉色,這雨倒是什么時候能停?”劊子手說:“兄弟,這是上天憐憫你。你的事情在京城都傳開了,得虧今天天氣不好,不然街上指不定多少人來看熱鬧。你想想看,這么多人看著你死,你心里舒服?”我點頭,咧嘴一笑,道:“大哥說的是?!?/br>劊子手說:“不過兄弟,我還是頭一次見著像你這樣上刑場的。你怎么現在還笑的出來?”我說:“我赤條條孑然一身從來出來,也將赤條條孑然一身往去處去。悄悄的我走了,正如我悄悄的來,我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云彩?!?/br>監斬官往遠處挪了挪步子。劊子手大哥豎起大拇指:“小兄弟看的透徹,大哥佩服?!?/br>我繼續咧嘴笑:“大哥,你待會下刀的時候利落一點,別不小心卡殼了,弄得這腦袋要斷不斷的,我還要多挨一刀,挺疼的?!?/br>劊子手說:“小兄弟放心,我保證一刀下去,立馬身首異處。絕不二次加工?!?/br>我抬起爪子擺出招財貓的姿勢:“多謝,多謝?!?/br>轉眼看見監斬官蹣跚挪到刑臺外面去了。又跪了一會,我打了十幾二十個哈欠,強撐著眼皮問劊子手:“好困啊。大哥,怎么還沒開始?”劊子手抽抽僵硬的面部表情,道:“小兄弟,你就這么急著去死?”早死晚死不都是個死么?有什么分別?我往旁邊一倒,說:“大哥,我打個盹先,待會開始了再叫我?!?/br>劊子手扯我耳朵:“馬上就要長眠不起了,你現在還睡什么?”也對哦。一陣風刮到了兵器架子,各式兵器落地,乒乒乓乓,不錯,還有交響樂,要是再來個女高音高歌一曲就完美了。只聽見監斬官大嗓門一吊:“時辰到,行刑!”開始吧,開始吧,早不耐煩了。我說監斬官大人,您是不是練過飛到,不然這令牌怎么可以穿過雨簾不偏不倚正好落在我頭上?您存心的吧。令牌在我頭上彈了一下落地。帷幕緩緩拉下來,我被四方白布隔在一個小小的空間里,看不見外面的一切,只有細細的雨落在我的脖子上,滑進我的衣服里。劊子手一口酒噴在刀上,胳膊上的一塊塊肌rou鼓起,高高掄起砍刀。仿佛只是一剎那間,他手里的刀劃過優美的弧度,刀鋒閃過,亮得刺眼。曾有人問我,如果可以選擇,你希望自己是什么?我當時沒有回答,因為我沒有答案。是啊,如果有選擇的權利,我希望自己是什么呢?哲人?詩人?學者?科學家?藝術家?這些似乎都不是我想要的。人往往就是這樣,沒有選擇的時候總是抱怨,而面對選擇時卻始終迷茫。而今,面對這近在咫尺的死亡,我卻仿佛明白了。梁山伯與祝英臺選擇死后成為蝴蝶是希望一世的糾葛和纏綿。我沒有能與之纏綿的人,那就讓我死后變成一顆樹吧。沒有情緒沒有知覺亦不會有感情。冷眼俯瞰著腳下的一切,春來而綠,秋至而衰,就這樣一年又一年,任身邊走過多少人,歷經多少事,滄海桑田,我都站在這里,用旁觀者的姿勢,記錄著別人的故事,一切皆與我無關。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周遭一切都模糊了,夢幻般沉靜而安寧的感覺。我聽見有人在喊什么,只可惜仿佛從天邊傳來,隔得太遠沒聽清。“刀下留人?!?/br>是誰?留人?誰?我么?風揚起帷幕的一角,我看見一人一騎向這里奔來,馬蹄踏在水洼中,水花四濺。有什么東西在他的手中,明晃晃的一片。我最后一次抬頭看了看天,一滴雨水落入我的眼睛里,我低下頭緩緩閉上眼。鮮紅的血跡落在帷幕上,用最后的絢爛宣告一個生命的終結。這便是血濺三尺白綾了吧?我居然只能很惡俗的想到這些。我注定只能是個俗人。叫喊,嘶鳴,兵器交鋒,消失了,一切都隱去了。我又一次覺得自己像漂浮在云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