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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感,經藏順從的讓他貼著自己的手臂。走近了才發現每個墓碑前都有一個不大的洞,黑漆漆的直徑差不多夠一個成年人鉆進去,山海特別害怕里面會突然鉆出來什么,他忍不住沖里面不住的瞧,但又害怕看見什么嚇人的,他忍不住用一只手抱著經藏的一條手臂,跟著經藏在墓碑群里穿行,戰戰兢兢、神經緊繃。最后,他們在一個墓碑前停下,它看起來與其他的沒什么不同,經藏輕柔地把胳膊從山海手里抽出來,山海目瞪口呆地看著他蹲下身鉆進了洞里,他腦子里天人交戰、后脊梁上的汗毛直樹,他惱怒的跺跺腳,粗魯地把兜帽拂到背后,狠狠心、鼓鼓勁鉆進去了,經藏沒有放出那個照明咒語,山海還能就著洞口的亮光看到他的輪廓,他高大的身軀委屈在這樣的地道里肯定難受極了,后來隨著向里推進,一絲亮光都沒了,他只能聽見前前后后傳來的粗重的喘氣聲,濕漉漉的洞壁沾濕了他的手,浸透了他膝蓋上的衣物,他不知道那是什么,感覺有點惡心,時不時掉下來的一小撮兒土讓他的恐懼變得更巨大了,他甚至出現了幻覺,老是覺得洞要坍塌了。洞里曲曲折折地,還有無數個岔路,他神經兮兮地努力跟上經藏,時不時向前抓一抓,直到觸摸到經藏的鞋底。真是太漫長了,也太艱辛了,他覺得自己害怕的快要哭出來了,真是沒出息!他的胳膊和大腿都酸痛地抖起來,后面的衛士也擔心迷失方向,不斷的摸一把他的腿或者腳來確認,第一次抓到了他的小腿,他直接就叫了出來,經藏猛地停下轉回頭來,不小心把額頭磕到了松軟濕滑的洞壁上,“怎么了?!”“沒···沒什么···”山海還沒緩過神兒來,后面所有的人都因為他的喊叫而屏住呼吸,洞里彌漫著恐懼和壓抑的腐臭味。不知過了多久,山海覺得就像生死幾番輪回一樣的漫長,洞的前方出現了點點微光,就像老舊的蠟燭的光亮,他聽到好多人呼出了一口氣,終于能從這可怕的地道里出去了!前進的速度快了許多,經藏靈活的跳了下去,沒有了經藏的阻擋,他清楚的看清楚了洞外的情景——八個棺材像八卦一樣在空蕩的石洞中間擺著,中間有一支小蠟燭在細高的燭臺上明明滅滅,每個棺材都是不同的式樣,像是來自世界不同的角落和文化,但它們上面繁復的花紋和死亡的氣息令山海想要往后退,他的頭皮麻溜溜的,全身起了雞皮疙瘩,他后退的雙腿抵住了后面衛士的胳膊,他向前推推山海,山海只能硬著頭皮往前爬,他都不知道是怎么鉆出洞的了,反正連混帶爬的,經藏不知道用了個什么身法兒把他接住了,他不管不顧的死死抱住經藏的右胳膊,擠的相龍撕扯著爬回經藏身上,那種蠕動的觸感更讓山海冷汗直出。咔拉,咔拉咔拉——棺材蓋緩慢的滑開了——山海抖索地連尖叫都發不出來——第25章鬼族山海激烈地抖動著,他的視野因為長時間的緊張而變得有點模糊。一陣寂靜之后,一個打扮的金碧輝煌的女人從其中一個陳厚的棺材中坐起,她的頭發像小山包一樣高高聳立著,頭上戴著富麗堂皇的冠帽,豐腴的臉頰著一層煞白的脂粉,眉毛涂的金燦燦,畫著對稱而繁復的鵝黃,綾羅綢緞加身,金釵玉環搖擺,“你可來了——”有點挑逗著向兩人望著,帶著一種奇怪的居高臨下的威嚴。山海一聽,懸著的心就放下了一點,既然是熟人,那不至于弄死他們。他這才有心思思量思量這個女人的打扮身份,稍微這么一想就覺得了不得了,大著膽子問:“您可是——則天大圣皇后?”他慶幸自個兒還記得這個長謚號。她這才看見他這個慫王子,玩味的問經藏:“呦,哪里來的小心肝?不會就是山前的獨子吧?”她語氣像嘲諷穿著寬衣大袖的皇室奢靡又混亂的私生活。山海正小聲地問經藏:“我要不要拜拜她?”“別嚇他,孩子不禁嚇,他們幾個呢?”經藏攬過山海的肩膀。“他們往別地兒打牌去了,我嫌他們聒噪?!闭粋€衛士想跳下來,一聽她這話,就又縮回去了,探著頭看她。看著他她就樂了,“你們準備在這兒歇個幾天?”“就歇今天晚上,路上耽誤的日子太多了,還得承蒙您收留了?!?/br>“哪里的話,讓他們先去吧——”探著頭看的那個衛士聽著“讓他們先去”就慌了,白毛汗都下來了,她使勁兒盯了他的臉一眼,帶著讓他害怕的饒有興味。一陣石頭互相摩擦的聲音過去,側邊出現了一個黑漆漆的大洞,足有兩人高,里面走出來個面色白慘慘的小姑娘,上衣下裳,上綠下藍,經藏示意護衛隊的衛士們跟她去,山海有點可憐他們了。經藏隨意地坐了一口棺材的板兒上,跟她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山海就呆愣愣地站在他一邊兒,確實是不想坐,站著就覺得嗖嗖往外來涼風了,突然,后脊梁一濕,什么液體狀的東西順著脊椎就淌下去了,冰冰涼的,留下一道兒雞皮疙瘩,山海以為是外面的冰殼子滲進來的雪水,他順手一摸,對著閃閃爍爍的豆大的燈光一看,汗一下子就出來了——這哪是雪水啊,這可是血水??!殷紅色的,都涼了,襯著橘紅色的小火苗,更讓他毛骨悚然,擱鼻子前面一聞,腥味直鉆鼻子,嚯,這是被誆騙到鬼窩來了!他再抬頭看“則天大圣皇后”那眼神可就不對了,瞳孔散大了,跟個小黑窟窿似的,腿也發沉,跟黃羊見了狼似的,走也走不了,他一把就揪著經藏的側腰了,抓了滿手的厚樟皮,折也折不動,還磨得手生疼,經藏被他一拽,回頭一看,臉都白了,血色全無,抓過他的手來,濕乎乎的,對著亮一看,連血帶汗的,想把他拉懷里,跟拉了個梯子似的,硬邦邦的扯不動,他趕忙沖正端著茶杯喝著什么的則天大圣皇后點點頭示意:“不跟你聊了,孩子嚇的不行了?!?/br>山海都沒敢墊墊腳看看她喝的什么,“這孩子膽子不多大點啊,又沒招沒碰他的,去吧——”“不能這么說啊,他才多大的孩子,要是你這么大連滾帶爬的到這兒來,光開個棺材蓋兒也嚇背過氣去?!?/br>跟剛才相對的另一面的墻上,也轟隆隆的出來了一個大窟窿,經藏擺擺手“不用別人帶了,就我們倆就成,那你休息,要什么明兒給我說一聲,下回給你帶?!?/br>“別的不要,把剛才那個蹲洞里看我的那個小孩留下吧——”山海脫口而出:“不行!”武則天看他這會兒突然來膽子了,就問他:“為什么不行?”山海連累加嚇的,腦子一時也轉不開,只能胡亂想到什么就往外倒騰什么,“您是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