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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成婚到如今快十年了吧,說出來可能你都不相信,我也喜歡你快十年了?!?/br> 她聽著并不說話,面上神情是一貫的淡漠,看不出是什么心思。 皇帝也不以為意,仍仰頭望著她,自顧說著,“還記得當初你嫌我柔弱,我得空就去學了弓馬騎射,你說作為帝王不能受制于人,我也一步步走到了今天,只待明晨天一亮,整個大贏朝就再也沒人能夠掣肘于我,我在皇位上坐著,只想身邊母儀天下的皇后是你,你明白嗎?” 他眼中有些明亮閃爍的期冀,皇后都看見了,良久,還是緩緩搖了搖頭。 “就算沒有我,這些也是皇上必須去做的?!彼龑⑹殖榛厝?,退后了半步,“宮里的女人很多,她們都是你的女人,會很樂于享受你的喜歡?!?/br> 他不甘心,追問她:“做了這么多年的皇后,你從來沒有一天是心甘情愿的嗎?” 皇后很坦誠,坦誠得幾乎不近人情,“沒有?!?/br> 大雪飄揚了整整一夜,臨到天際泛出幽藍色的光暈時,外間欲漸逼近的拼殺聲終于偃旗息鼓。 不多時,棲梧宮外有沉沉的腳步聲紛至沓來,但究竟禁衛與叛軍誰勝誰負還尚未可知。 皇后站在廊檐下,頭回因為緊張而止不住握緊了五指。 銅環扣響,來人清朗的聲線翻過朱紅的宮墻飄進來,鉆進她的耳朵里,狠狠在腦海中激起一陣洶涌的波濤。 “叛軍盡已伏誅,臣晏清,在此恭迎皇上圣駕回鸞?!?/br> 是他回來了。 作者有話說: 感謝在2020-05-10 12:33:58~2020-05-11 17:55:5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做條咸魚很好、王京、45310116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七十八章(修) 大門打開發出一串沉悶的吱呀聲。 皇后在廊檐下凝眸望去,他就立在高闊的門庭中央, 修長清雋的一道身影, 仿若風雪中筆直的松柏。 她握緊的五指漸漸松開,看著他至跟前來行禮, 隨后又目送他護送皇帝回承乾宮,從始至終不能多言半個字。 兩個人中間不過隔了寥寥幾步, 卻簡直像隔了一道不可逾越的天塹,果真煎熬。 心中暗暗嘆一口氣, 還道是罷了, 總歸她知道他定很快就會來見她的。 那廂晏清臨踏出宮門前, 趁著吩咐留下禁衛值守的空擋,匆匆回頭望了一眼。 她正由粟禾攙著往偏殿里去, 微微低垂著脖頸,直教肩上狐裘的皮毛遮擋去了半張臉, 只露出光潔的額頭和俏麗的鼻尖。 許久未見了, 他幾乎思念成疾, 日日都在擔心她會不會保護不好自己, 擔心她過得開不開心,甚至擔心時日長久, 她的夢里會不會已漸漸沒有他了。 可如今瞧見一眼,哪怕不說話,中間分離的那一年多也一霎竟都不算什么了。 他心里莫名覺得安定,微微舒出一口氣,提步跟上了皇帝的步攆。 外頭等待處理的事情堆積成山, 姜赫謀反是早有預謀,皇帝哪怕早就知道,但此回一局請君入甕,也耗費了巨大心力與籌謀方才得此良果。 別的先且不論,單只做個餌,便已經搭上了皇帝自己的身體,不惜教自己“病了”,還就此一病不起,無力朝政。 一個無子的皇帝,重病纏身,教不軌之人瞧去了便是個絕佳的天賜良機。 晏清行在步攆旁,抬頭望了眼上首形容消瘦的皇帝,那頭教冬日晨間的寒風一吹,整個人便躬著身子猛地咳嗽起來,面上泛出病態的微紅,與從前意氣風發的桀驁少年帝王相去甚遠。 他看在眼里,便命人暫停了步攆,從背上取下厚實的狐裘大氅蓋在皇帝身上,將人捂了個嚴嚴實實,“皇上此前用藥是否太重了些,怎的如此傷身?” 皇帝好容易平復下來,喘口氣才道:“章守正手下有輕重,早前也已停了許久,傷身倒不至于,只是后來天氣轉涼,怕是真的又染上了風寒,一來二去,確實把朕折磨得不輕?!?/br> 呵出的熱氣在寒風中冒著白霧,說著話,這頭正轉過宮道一處拐角。 放眼望去,愈是靠近承乾宮,先前拼殺過的痕跡越重,幾近一片狼藉。禁衛忙著清理尸體,內官們忙著擦洗墻壁上、畫柱上的血跡。 地上潔白的雪,早就浸透成了赤紅色,一眼望過去,斑駁的一片甚是教人心頭沉重。 皇帝面色沉沉,寒聲問:“那兩個逆臣現在何處?” 晏清扶著他入承乾宮偏殿,一邊吩咐人去生火盆奉熱茶,一邊道:“姜赫在亂軍中被韓司正一槍挑落馬下,抓了個活的,現下已經由禁衛押送至京畿府衙的死牢中,只等皇上發落。雍候那邊,率軍原駐守在虎頭關打算同姜赫里應外合,但昨夜這廂一有動靜,程將軍便已動手切斷了兩頭的聯系,又在途中設下埋伏,想來今日便會有消息傳來了?!?/br> 皇帝聽著一嗤,“謀反之罪,莫不過一個抄家問斬,但當初朝中同他二人來往密切懷有二心者不少,朕仍將此事交給你,務必要查個清楚明白?!?/br> 當日朝會于一片驚惶中召開,眾人看著宮城里的殘垣刀痕心有余悸,皇帝當著百官的面,命晏清出任樞密使,奉帝令全權徹查逆臣結黨謀逆一案。 程嘉許那廂果然于當日午后便派人送來消息,雍候兵敗,身中數箭死于亂軍中,余下四子或逃或降,叛軍再不成氣候。 兩日后程嘉許入帝都面圣述職,皇帝論功行賞,恢復了其京畿衛指揮使之職,以往過失既往不咎。 晏清出宮前往京畿府衙正與他同行,一路寒暄至宮門口方歇,二人早前便相識,這回剿滅姜赫與雍候又算的通力協作,他也念著從前晏清多番命內侍省照看程舒懷的好意,相處下來,交情自然不一般。 當日辦完了正事,晏清從府衙大門出來,正/念著進宮去見心上人,卻看一旁立時有小廝迎上來,說是程嘉許請他過府一敘。 邀上門的心意也不好推辭,他隨同小廝前往程府赴宴,程嘉許花了大手筆,兩個人的席間也不乏笙歌燕舞、美酒美人。 其間祝酒的美人倒教晏清頗有些側目,不是為別的,只因她眼角有顆同他一般的朱砂痣。 他看著便想起來,那時初入棲梧宮,心上人就因為聽聞了這位美人的事跡,曾為他薄抹胭脂點朱唇,令他心神好一陣大亂。 他想起心上人,思緒裊裊便飄遠了,不覺兀自垂眸輕笑了下,柔情從眼角漫出來,那廂落進美人的眼里卻又是另一番風情。 高官貴人又金玉神秀溫潤如玉,誰能不喜歡? 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