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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a、41199711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上網課好累啊、棃笙 2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七十一章 云瀾閣一場議事直持續到了亥時左右方歇,外頭冷風寒涼透人, 夜里的河面上起了霧, 水汽聚集到甲板上,一腳踩上去, 稍不小心就會摔個狗啃泥。 晏清敬重方紀存,從云瀾閣退出來后便從小內官手中接過燈籠, 親自送他回官船上。 方紀存兩袖清風卻不清高孤傲,同他談論時政并不會因他的內官身份而有所避諱, 晏清當他是名師, 小船行一路, 虛心請教了頗多,他都一一盡言, 全無私心。 臨別時,晏清鄭重朝他道謝, 方紀存卻只是揮袖一笑, 說大道由人, 教他日后無論何時勿忘本心便好。 晏清忙躬身道:“在下受教了, 謹記先生教誨?!?/br> 寶船行至潁州地界已是半個月后的事了,皇帝念著要陪皇后回郴州老家, 早早便與底下幾位大臣都通過氣兒,只是未曾大肆宣揚。 但帝后出行總不是小事,要想不透風聲走一趟不容易,對外便只稱是在此停留幾日,游覽潁州山水。 此行郴州, 皇帝特點了晏清隨同伴駕,林永壽生一場病不過幾日,背后卻就立刻有人分了他在皇帝跟前的寵信,對此自然頗為不滿。 晏清只得小心應對著,一步一步行得萬分謹慎,大錯絕不能有,臉色盡都暗自受了。 上了陸路,帝后只扮做尋常富貴人家的夫妻,兩個人同車而行,皇帝約莫十分高興,陪著皇后下棋、論書、品茶消磨時間。 用心同皇后相處一年多至今,他才漸漸發現,只要撇開朝政利益與男女情/欲,皇后就不會那么避之不及地拒他于千里之外。 他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兒,其實兩個人能安然無事,如同點頭之交那般的平和相處也挺教人高興的,要是想開些,對著外人也能稱一聲舉案齊眉相敬如賓,反正帝王的后宮總會有無數的美人等著他去眷顧。 但可惜了,他不是很能想得開,他喜歡她,當她是自己的妻子,就想做她真正的丈夫,同她生兒育女琴瑟和鳴,旁的人在他眼里都比不上她。 可她顯然并不那樣想,她不在乎被廢、不怕死,甚至同這兩樣相比,接納他于她而言才是更難以妥協的。 他有時候也窩火的很,但錯事已經做過一回了,總不能一錯再錯,到時候就算得到了她的人,怕也只會教她徹底恨上他了。 更何況她那么烈性,回頭再來找他拼命,或是拼命不成自己尋死,他可不就只能追悔莫及了,現在好歹人還在跟前兒。 于是他左思右想,還是只能一再告誡自己耐心一些,聽旁人都說女人吃軟不吃硬,便拿出自己本來就不多的溫柔全都用在她身上,盼著時間能將他的情意推進她心里去。 一局棋對峙了將近兩個時辰終于了結,他信奉棋逢對手全力而為,從沒有讓子的習慣,此一局皇后略輸了幾子于他,微微垂著頭仔細瞧了眼棋盤上的敗局,難得稱贊了句:“棋藝倒是愈發精進了?!?/br> 皇帝聽著舒心,揚眉笑了聲,身子向后舒坦靠在軟枕上,話說得很松快,“原道是之前盛荀往四海游歷回來,帶給我一本棋譜,其中布局之精妙委實教人嘆服,回頭我教人送去給你瞧瞧?!?/br> 皇后未有置否,點頭嗯了聲,彎腰從一旁的木幾上執起茶盞遞到嘴邊抿了一口,側過臉透過車窗往外頭一瞧,便能看到晏清騎著馬與韓越并肩而行的背影。 她瞧著便想起來,那時在宜華山行宮他還絲毫都不會騎馬的,如今倒是熟練得很了。 只是不知他身體究竟耐受幾何,沿路行這么許久,晚上歇息時雙腿會不會酸痛? 皇帝那頭也正透過車窗往外頭瞧,但和她瞧得不一樣,他一轉頭無意中正見不遠處路邊有幾個小童相對圍在一起斗蛐蛐兒。 這頭頓時玩兒性大發,當下便朝外喊了聲停車。 前頭晏清韓越都應聲勒馬,回頭見皇帝從車窗里朝底下隨車的小內官吩咐了句,教他去那邊從幾個孩子手里買幾只蛐蛐兒來玩兒。 皇帝小時候六歲前淹沒在宮禁中,基本是被放養的,沒有真正接受過皇子應有的循規蹈矩的禮儀教化,春來時節萬物生發,宮里花園兒也有野生的蟲子可以玩兒,縱然時隔這么些年,玩兒起來也照樣不在話下。 那頭小內官去一趟捧著個竹簍回來,交到皇帝手中,他也不能光顧著自己開心,竹簍放在木幾上,招呼皇后圍過來些,說要領她尋個樂子,說白了,都是為了哄她開心笑一笑。 晏清在前頭馬背上瞧著,聽見里頭皇后的聲音,先頭推辭了兩回,但終究還是沒能拗得過第三回。 他淺淺呼出一口氣搖搖頭,嘴角彎起些無奈的弧度,有些能理解她為何過去那么多年都未曾與皇帝生出男女之情了...... 轉過身來繼續催馬前行,重新與韓越續上話頭,他們二人倒是相談甚歡。 一路春光瀲滟,入目到處是山清水秀草長鶯飛,清風拂面都帶著些草木花香,頭頂上藍天白云大雁成群,一行人行路不急不忙,正好趕在下半晌未時末進了郴州的地界兒。 姜家老宅在懷城,因著此行不易大張旗鼓透露行蹤,不好耽擱了城門關閉的時辰,后頭一段路加快了腳程,停在姜家宅子門前時,天色也已盡都暗了。 這一趟前來沒有提前知會扶英,那時候她想來正要洗漱就寢了,聽聞消息后,是披散著頭發從后院跑出來的。 快十一歲的女孩兒,已有些亭亭玉立的模樣,倉促從廊下拐角處轉出來,頭發被風吹到肩后,完全露出一張白凈的面容。 哪怕四下燭火昏暗,眾人乍一眼也驚嘆于那一張眼下還稍顯稚嫩的臉,卻實實在在與皇后堪稱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阿姐......” 扶英跑到跟前倒停住了,憋著嘴先委委屈屈地喊了聲。 直到皇后蹲下身子,朝她招手,她這才一霎喜極而泣,皺著一張臉一頭撲進了皇后懷里,嗚嗚哭起來便是沒完沒了。 皇后輕輕拍著她后背,溫聲哄著,但姑娘家的眼淚決了堤,一時半會兒好不了,外頭夜風有些涼,再吹下去恐怕要受涼,遂吩咐純致招呼著給眾人安排住處,自行抱起扶英往后頭閨房去了。 皇帝是尊頂貴重的大佛,純致行過禮,便喚宋先生過來教他領著往后頭最好的客房去。 晏清與林永壽同往,到了里頭,皇帝舟車勞頓一天也累了,洗漱躺下后,便教他二人盡都退下歇息去,未曾留人在屋中值夜。 但離了宮,帝后的安危當頭,韓越半分不敢懈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