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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法驅使,只能呆愣愣任憑自己僵成了塊木樁,四下都變成一副靜止的幻境,唯有兩個人唇瓣貼合在一起的溫熱觸感,和她貼近他的輕聲呢喃才是真實的。 “你沒有錯,這里也沒有奴才,你和我是一樣的人?!?/br> 原來他真的早在很久很久之前,就與她“相識”了,只是她不知道罷了。 他終于從呆滯中回過神來,倉惶轉過臉躲開她的親吻,“娘娘,娘娘不可......” 他臉上的緋紅迅速褪下去,只剩下茫然不知所措的蒼白。 她擰眉不悅,伸手蠻橫捏住他的下頜掰過來,教他正視與她,“有何不可?” “娘娘是主子,奴才......” 她打斷他,“我說了你不是奴才,若你非說自己是,那又為何還會深夜前來覲見?” 他實在被逼得走投無路了,眼角泛紅,聲音都是哽咽的,“奴才......若娘娘將來有朝一日后悔了,可會怨怪奴才今日的聽之任之?” 她眉心漸漸舒展,手指松開他的下頜,眸光沉靜,直直看著他,“若你不愿,那便走吧,但出了棲梧宮的大門,就再也不要出現在本宮眼前?!?/br> 不進則退,不成功便成仁,她根本沒有給他選擇的余地,因她明明知道,他不可能舍得不見她的。 兩個人的對峙,他面對她的強勢,卻總是躊躇、慌亂、狼狽,更加無言以對,于是注定兵敗投降,無條件臣服。 良久不語,她可以感覺到他的掙扎在消失殆盡,束手就擒。 直等到塵埃落定,她望著他泛紅的眼角,傾身過去鄭重印上一吻,告訴他,“你是我的人了?!?/br> 他沒有再躲,認命地眨眨眼,長睫就輕輕掃在她的唇角,輕嘆一口氣,聲音柔軟卻篤定,“此生只有娘娘厭棄奴......我的那一天,絕沒有我背離娘娘的那一日?!?/br> 粟禾端著安神湯進來時,見晏清坐在床邊,一條褲管卷到了膝蓋上,徑直露出了其下整截小腿在皇后眼前,當真是大大地不妥! 她瞧著直皺眉,但皇后那廂彎著腰仔細打量他膝蓋處突出的骨頭半會兒,又伸手過去覆了上去,反復斟酌出最好的位置,沉沉呼出一口氣只說了句“忍著些”,手上驟然用力,便只聽骨rou間頓時發出一聲輕微的悶響。 一陣劇痛席卷全身,晏清只是攥緊了拳一聲不吭,皇后抬眸瞥他一眼,手上一邊上藥包扎,一邊說:“很痛就喊出來?!?/br> 他卻早已習慣了咬緊牙關,搖搖頭硬說自己沒事。 皇后便也不再說什么,接過粟禾的安神湯拿在手里,教粟禾退下后,才遞過來要他喝下去,“剛接好的腿不能再教你折騰了,喝完了歇到明晨天亮前再走?!?/br> 他不好意思的很,卻說不出推辭的話,說了怕她又會生氣,所以還是利落接過來一飲而盡,瞧她直勾勾看著自己,忙紅著耳朵催她一聲,“時候不早了,娘娘就寢吧,我就在這兒守著娘娘?!?/br> 她聽來覺得滿意,頷首嗯了聲,翻身上床復又慵懶倚回到軟枕上,手掌壓在他的承旨腰牌上,這才重新想起來問:“你進樞密院才不到一年,要拿到這個定是不易,都說來于我聽聽?!?/br> 他微微笑起來,又擔心將自己那些求人殷勤的模樣都說出來會教她看輕了去,話便都是斟酌保留著說。 不知她是不是真的信,總歸沒有追問細究過,仿佛只是想要聽他說說話消磨時間罷了。 琉璃盞里的燭火搖曳了小半晚,床榻上的人呼吸平穩清淺,漸漸沒了回音,他便止了話頭,起身小心翼翼從她身后抽走軟枕,將人抱起來放平在榻上,看她睡得踏實了,他那一碗安神藥的效用恍然這會兒才發作起來。 眼皮兒上像是掛了個千斤鼎,重的都要睜不開了,但他也不能真如她所說的那般,直等到天亮前再走,教有心人看見,又是禍事。 可如今見她一回不容易,他坐在床邊又深深看了她幾眼,有些人,真的是永遠都看不夠。 最后瞧著時辰實在是不便再耽擱了,這才撐著腿起身,步子輕緩地出了內寢。 粟禾在外間梁木底下等著他,待他到跟前了,嘆一口氣,一面伸手扶他一把,一面說了句:“越是喜歡越要克制,若一味放縱,情也能害人害己,望你要記得這話?!?/br> 他聞言沉默了許久,方才點頭,“我只盼著她日日開心,平安康樂?!?/br> 所以如果他就是那個可以讓她開心的人,他不會再推開她躲著她,只會竭盡全力去讓自己強大,強大到能夠護她一生平安康樂。 皇后清晨醒來時,床邊早已不見了他的身影,她側過臉怔怔朝虛空中望了會兒,這才喚人進來伺候梳洗。 用過早膳,她往偏殿書房去,立在墻高的書架前尋了半個多時辰,才從浩如煙海地文牘中翻出一份信箋來,她打開來確認無誤,行到門前喚知意過來,將信箋遞給她,“你與晏清相熟,便替本宮將這個送到他手上,教他看過之后耐心等著,機會來的時候,他自然會明白該怎么做?!?/br> 知意一聽與晏清有關,立時緊著心接過來應下了。 先頭晏七改名字,莫名其妙離開棲梧宮她便覺得奇怪,如今看來,必定是為皇后娘娘辦事去了,她覺得這很不錯,是條出人頭地的好出路。 作者有話說: 感謝在2020-04-21 19:53:29~2020-04-23 14:52:5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文宛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Re. 20瓶;橙子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六十二章 先頭晏清從棲梧宮出來,粟禾遣了個小內官一路送他到住處門口。 這會子天還沒亮, 四處昏暗凄迷, 夜風吹到身上寒浸浸地,他腳下一深一淺地走到近處才看見, 那邊廊檐下的冷風中竟還坐了個人。 趙瑞成原本垂頭喪氣頹然坐著,聽著腳步聲抬眼望過來一瞧, 連忙起身幾步來扶他,“你去哪了, 怎么這時候才回來?” 這頭問著話, 趙瑞成眼角余光瞥見右手邊宮道拐角處正要沒進陰影里的小內官, 一眼認了出來,還沒等他回答, 又狐疑道:“你去棲梧宮了?” 那話問得有點不可置信但語氣是篤定的,這時候欲蓋彌彰顯然并不是個好法子。 晏清點頭簡短嗯了聲, 鎮定自若, 又淡然問他, “你怎么還沒有睡, 不是教你先回來了嗎?” 趙瑞成側過臉在他面上尋索了一圈,那么個坦蕩蕩的模樣倒教人自覺是自己多心了。 “我這不是放心不下你嘛!你瘸著半條腿在外頭晃悠, 我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