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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纖長,閃動的每一下,都撩在了心頭癢處。 符騫藏在腹中的一大堆否決的話就此被堵住,他的喉結上下動了動, 與這雙眸子對視著,最終還是他先撐不住移開了視線。 “好,那你做好準備?!?/br> 匆匆拋下這么一句,符騫起身就往門外走去。半個身子已經邁出門檻,他忽然頓住腳,解釋似的道:“府中積下了不少事務,我須得去處理了,你自便?!?/br> 而后不敢回頭,徑直轉過影壁去了。 連微在后面,借著屋外的陽光把他耳后泛起的紅暈看得真切,再也壓不住唇角的弧度,撲在軟榻上悶笑起來。 這就臉紅了嗎,也太——可愛了吧! · 符騫匆匆轉入書房,撐著桌面平復了一下仍然跳得喧囂的心,抬起頭,就見一枚令牌端端正正躺在對面的書架上。 很眼熟,不是自己那塊,倒像是庾令白嫌平素用不著,一直扔在這里的軍師調令。 他捏著穗子把令牌拿起來,果然端端正正刻印著庾令白的官階。 子清他……符騫抬頭看了看滴漏,確定眼下已近辰時。若要點兵出去,現在不走,待趕到報上匪患的村鎮時都已過了午時,兼之查探地形、問明情況等事,這一天就連山也進不了了。 按這人的習慣,明明應該盡早出門,力求早點把麻煩解決掉才對啊。 符騫頗為不解地拿上牌子,準備去找自家軍師問問他是不是遇上了什么麻煩,剛跨出垂花門,迎面就看見一人在門外站得筆直,像是個石像似的動也不動,引得門旁守著的兩名侍女時不時瞟他一眼,偏這人似乎渾然不覺,毫沒反應。 符騫有點意外:“堅之?” 石達毅向來愛在城外兵營中窩著,怎么破天荒地跑到將軍府來了? 那人聞聲,立時轉過來行禮:“將軍?!?/br> 石達毅行過禮,不待符騫發問,就從懷中掏出一封草草封起的信件,雙手呈上。 符騫接過展開,只見上面龍飛鳳舞地寫著寥寥幾行字:“見字如晤,二門不開,我已自尋兵馬去也。勿念勿念?!?/br> 是庾令白的字跡。 自尋兵馬?符騫捻了捻手上熟宣,看向等在一邊的石達毅。 后者輕咳一聲:“軍師一大早便來尋我要了我的私令,我麾下那些親兵,俱都被他帶去了?!?/br> 話中還頗有些幽怨。親兵和石達毅作為征西軍副將所掌的軍隊不同,是他到了肅州之后真正精挑細選從新兵開始練出來的人馬,來之不易。平素交好的庾令白一副事急從權的態度管他借兵,他不好意思不借,可畢竟還是心疼: “將軍這是令軍師去做什么了?如此趕得緊?” 符騫對著石達毅的目光,背后是昨日下令此后不許外人隨意進出的二門,不由得有點心虛:“堅之放心,只是往南城剿匪去了,不日便歸?!?/br> “如此便好?!笔_毅明顯放下心來,“若無他事,屬下便先回去了?!?/br> 符騫擺擺手。石達毅轉身正要離去,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又道:“軍師臨走,還讓我給您捎句話?!?/br> “說?!?/br> 向來干脆利落的副將難得有點遲疑:“軍師說,他出城剿匪,城中諸事,還要勞您……費心了?!?/br> 他雖然對這些不敏感,還是覺得仿佛有哪里不太對,只是找不出問題所在。 符騫卻是一聽便明了了:這段時間大動作不少,因此積壓了許多事情尚待處理,譬如寇平手下人馬的篩選和重新安置,庾令白一走,就全都壓到了將軍府正經的主人這兒。 畢竟能被信任到擁有主事權的人,整個肅州也沒幾個。就算下面人會把信息都整理好,甚至給出備選方案,最后要一一分辨拍板的還是他。 昨兒一時沖動吩咐下去的事,到頭來倒是把自己坑了…… 符騫頗有點頭疼,當下示意石達毅自便,自己匆匆折回內院,徑直往書房去。 政務拖不得,他也只能硬著頭皮趕工了。 另一邊,連微十分悠閑。 作為一名被全府緊張著的傷患,她的待遇就像個易碎品,要做任何一件事,侍女隨時準備接過她手中物件幫忙完成,大至取一件擺設,小至代為翻書;去一趟凈所,侍女緊緊守在門口,恨不得跟進去扶著它防止她一個頭暈栽進去。 這些都是下人們謹慎的照顧,她雖然不習慣,但還能理解。 但在她想要吃一瓣橘子而迎露用溫水浸了許久,才把已經溫溫熱熱的橘瓣遞給她時,連微受不了了:“我想吃涼的?!?/br> “姑娘,大夫說您是寒氣入體,浸yin肌膚,才有的這病,怎能再用寒物?”迎露立即溫和但不容置疑地予以駁回。 連微試圖辯駁:“橘子算什么寒物?鮮果一類,哪里有熱著吃的道理?!?/br> 迎露不為所動:“將軍吩咐了要好好照料姑娘,奴婢不敢不從?!?/br> “……好好照料就是這樣?” “不許再讓您碰著一點寒物,這是將軍原話?!庇兑灿行o奈。 連微默了一會兒,道:“他在哪里?”她要去找他說道說道。 “姑娘或可去內院書房看看,就算將軍不在,在那里留個信,也容易被看見?!?/br> 說走就走。連微本還想去小廚房做點小食,免得空手前去,但被小廚房的婢子理所當然地攔了下來,理由是不能碰涼水。 連微欣然放棄,心中又給好心辦壞事的某將軍小小記了一筆。 內院書房與主院只隔了兩堵墻,就算因為分成了兩個院落要稍稍繞路,也不過走上片刻就到了。連微到了廊下,示意門口守著的書童后退,自己則躡手躡腳地貼著窗沿往里看。 院中人在連微被帶回來時就已得了吩咐,此時也不阻攔,只在原位上分出一點注意力,悄悄關注著她的舉動。 萬年和尚廟的將軍府居然真的進了姑娘,這可太稀奇了。 “哎,將軍就在里頭批閱文書,真不用通報一二么?”有新來的灑掃小童覺得不安,怯怯地問避到廊下倚著廊住閑站著的書童。 “不必不必,”書童大剌剌道,“你是這兩日不在這邊的院落里,不知道將軍的態度……嗐,你看看就明白了?!?/br> 書童想到前幾天將軍府中那動靜,自己也忍不住輕嘖一聲。 在這之前,可真是沒人能想到征西將軍也能有那般模樣。 連微這邊,透過窗子看見符騫確是在房內,便輕手輕腳推開門,側身進去,站到他身后。 符騫正專心翻閱一份文書,一時沒注意到進來了人。連微見他竟然毫沒察覺,促狹心起,從后探手,輕輕拍了一下他的肩。 說不清那一瞬間發生了什么,但連微在回過神來的時候,視角已經顛倒,視野被符騫占滿,男人氣勢全開,那雙平時看起來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