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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 他不僅不轉身,反而邁開腳步,一言不發,沿著中央的步道開始狂奔。 玉屏關建在巴嶺之中,谷深路險,故而占地不大,他只要在sao亂波及全關之前穿過另一邊的關門,就能算是逃得一命了! “官爺!官爺?”守衛又喊兩聲,見前方一身狼狽自稱督察使的中年男人毫無反應一心奔跑,疑心頓起。 他追出兩步,又想起那人帶來的小廝還在后頭,于是喊了同僚前去追趕,自己又往回去。 卻見剛剛還跌坐在地的男人不知何時已站了起來,扁擔兩頭的筐上,遮布被掀開,里頭的東西正被男人握在手中。 ——是通體黑沉沉,唯有尖刺頂端泛出點點銀光的狼牙棒! 符騫慣用的武器其實是锏,但锏善馬戰,論步戰,還是狼牙棒更有壓迫性。他掂了掂手中重量,側頭看了眼滿面驚色的守衛,瞇了瞇眼。 “敵襲!”守衛下意識喊叫出聲,見符騫看過來,反射性地把長矛平舉在身前,想要阻擋片刻。 符騫卻壓根沒再往他的方向看。他一躍而起,手中狼牙棒帶著全身的力道,重重砸在玉屏關關門的門軸之上。 清晰可聞的一聲裂響之后,半扇關門rou眼可見地歪了。 一擊既中,符騫從懷中掏出一枚火折子,點亮之后旋身避開守衛后知后覺刺來的長矛,投進被忽視許久的藤筐里。 一簇火光一閃而滅,然后尖嘯聲竄天而起,在昏色中炸開一道明光。 四面八方一片寂靜的山林,突然傳出隱隱動靜,仿佛什么野獸正在覺醒。 而玉屏關正中的門洞里,符騫已一個橫掃,擊斷了圍攻的數名守軍手中長矛,卻并不往里走一步。 他回頭看了看路盡頭驚起的林鳥,唇角勾起一個在平時絕難得見的帶點恣肆的笑,朝抽出腰刀重又沖上來的守衛、城樓上開始驚呼喧嘩的衛兵、以及門洞那邊漸漸匯聚,往這邊過來的關內軍隊,揚了揚下巴。 在麾下兵馬到來之前,他將又一次,一夫當關。 玉屏關是山間小關,只有一個城門的那種~ ☆、第 42 章 盡管若宿鳴在這里,肯定會狠狠批評他這行為是不要命了——但符騫敢這么做, 還是右幾分依仗的。 玉屏關是建在巴嶺兩座險峰之間, 小而窄的一座險關。橫不過百步,縱深也沒有多大。與那些其內自成“關城”的重關對比, 它純粹是勝在地利——居高臨下地俯視攻過來的敵人時,滾石、□□和諸多守備器械的威力可以最大化, 而狹窄的地勢又使得敵人的人數優勢毫無意義。 正是憑借這樣得天獨厚的條件,才有了歷史上無數在此以少勝多, 數千守軍卻能堅守數十萬大軍的進攻數月的事跡。 但這些優勢, 當敵人人數極少, 且就堵在門洞處時,就成了劣勢。 狹窄的門洞本是方便關門破開之后的巷戰, 現在卻使得身處其中的人無法被圍攻,更不用說使箭。高大的城墻本來是增加蟻附者的攀爬難度, 現在卻也讓從城墻下懸吊人下來變得難上加難。 符騫一個側身, 攢過來的幾柄長刀撞在一處, 他則從下而上一記猛挑, 有幾個沒握好的軍士,手中刀頓時飛了出去, 頓時失去了兵器。但人又被身后的戰友堵著,進退不能,只能干看著符騫手中兩根烏沉沉的狼牙棒,不知所措。 而符騫不殺最前頭的這一排兵,后面帶刀的兵士又湊不上前來, 一時間門洞之中,竟還有幾分詭異的和平味道。 符騫踢開腳下被巨力打到彎折的廢刀,看不出半點疲態:“你們應該有人去報給王祜知曉了吧?” 態度自然,仿佛和對面的兵士不是劍拔弩張,而只是友好切磋。于是有人下意識回道:“這等小事尚不必勞動將軍!” 符騫笑道:“你們的習慣我是知道的,不必嘴硬,一會兒我——啊,來了?!?/br> 從訊號發出的一刻起,就已隱隱浮起的震動不知何時已來到近前。裕徑兩側山中,源源不斷地冒出披甲精兵,黑壓壓一片齊齊向玉屏關而來。 城頭守軍急忙射箭,但被間夾排布的甲兵擋去了大部分。剩下的箭支零零散散落在陣中,不成箭雨之型,便也沒有太大的殺傷力了。 城門已毀,無需蟻附,這樣的情況下本該推出刀車擋住城門。但門洞中還進退不能的那一批軍士此刻已成了最好的緩沖帶,即便后軍不顧他們死活把刀車往門洞中填,來犯者也完全可以用守城士兵的尸體堵住刀刃,繼續前行。 前排的盾兵張開一道小口把符騫納入陣中,穩步推進。而原本堵在門洞處的守軍在此壓迫之下只能一步步后退,最終讓出了門洞,前軍踏入關中。 怠惰已久的關卡,面對突如其來的襲擊,反應得就像個生嫩的幼童。 “符伯功,你突襲玉屏關,是想做什么?”身后城墻之上,一道聲音穿過滿耳喧雜,傳至符騫耳邊。 一員鬢發斑白的老將立在那里,手中長弓拉得滿張,箭矢如星,遙指符騫頭顱。 是王祜。 督查使說他認識王祜,實則符騫自己也與王祜有幾分交情。不算多,也就是同席飲酒,同帳練兵的關系。 此刻見王祜出來,符騫也是揚聲道:“吳胤無德,我知你不是迂腐之人,不如令你麾下眾人繳械,一同并入我軍,也免了無謂的殺傷?” 聽到這話,王祜明顯沉默了一會兒,手中長弓也松了弦,垂在身邊。他靜靜地立在城樓上,往下看著已經進城的甲兵。 就在大家都以為他就要答應的時候,他重又張弓搭箭:“雖然很想像你說的一樣做,但玉屏關畢竟是我的職責……人在關在,絕無例外?!?/br> 語畢,手中弦松,羽箭穿空而過,直直射向符騫面門,符騫手中狼牙棒一轉,輕易把這支箭擊飛出去。 王祜見一擊不中,也不執著,箭頭立轉,而后接二連三地,力道與準度都遠超一般箭矢的羽箭四散而落,穿過盾與甲的空隙,直擊兵士的咽喉等薄弱處。 一時間,混戰的兵士黑甲的一方竟被他一人壓制得顯出頹勢,推進一時停滯。 王祜就在城樓上,還在用自己的方式支援著這片戰場。進入巷間混戰后,將領的統籌便已無過大作用,雙方人馬混雜在一處,拼的就是平日實打實的訓練和白刃相交時的一腔血勇。 符騫沉聲道:“玉屏關今日必破,你卻又是何必!” 王祜站在城垛后,聞言視線在這邊停駐了片刻,不作回答,仍是繼續發箭。 符騫垂眸,忽然對身側的親兵道:“給我一張弓?!?/br> 親兵背后正好背著張普通的弓,聞言連忙取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