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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接倒在桌案上會不小心滾落,便欲先往手上倒。 虞容璧突然想到了什么,竟脫口而出:“小心將小箭矢倒出來,會傷了手?!?/br> 姜瑤月停住動作,又朝著他眨了眨眼睛,下巴朝著他揚了揚,笑道:“皇上送給臣妾的小箭矢,臣妾已另找了地方放了?!?/br> 虞容璧竟有一瞬間的失落,但他慣來冷淡,是以并不會讓旁人看出來。 眼見著姜瑤月將一粒粒的珠子擺到桌案上,瑩白的是明珠,燦灼的是金丸,溫潤的是玉珠,皆是一般的大小,光是瞧上一眼就煞是好看。 可惜虞容璧才剛伸出手去摸了摸一粒玉珠,那邊綠檀便快步走來:“皇上,娘娘,已準備妥當了?!?/br> 姜瑤月便五指微張,手腕一晃,往桌案上一抹,一手又拿著荷包在下接著,將桌案上的金丸等都快速抹到了荷包里。 “走吧,皇上?!?/br> ** 壽康宮的棲梧軒地方不大,卻坐北朝南,照著太陽的時辰也比其他地方要多上一些,里頭更是一應俱全,連帷帳的顏色花樣都是按姜瑤月的喜好來的,花瓶擺設無一不精,無一不巧,姜瑤月一見便甚為滿意,安安心心地住了下來。 對于姜瑤月突然搬去壽康宮一事,對外當然稱是太后平日里寂寞,正好皇后有孕,便干脆接了她到身邊,也好照應一二,順便打發打發時間。 有人信,也有人不大信。 不信的人自然又有說頭,太后這是敲打皇后,告誡她不要仗著身孕胡作非為,這才把人請到壽康宮去拘上一陣子,壓壓她的性子。 不過不信的這些話,頂多到了姜瑤月到壽康宮的第二日便沒了聲息了。 太后在后宮中浸yin多年,手段總也有過人之處,如今成了太后,更是不可與以往同日而語。 再往后很快便連先前的那些流言蜚語也不見蹤影。 如何塞住那些人的嘴,又如何整治,太后并沒有與姜瑤月說,姜瑤月也樂得不去問,只是若她也能像太后一般放開了手腳去做,倒也不見得就治不了他們。 姜瑤月才來了壽康宮沒過兩日,寧樂長公主便也帶著兒子到了。 寧樂長公主虞令瓊今年正好雙十年華,四年前嫁給了宣德侯為妻,二人育有一子,如今三歲了。雖就在京城,但長公主到底是嫁做了人婦,并不是時常來宮里的。 姜瑤月同這位長公主也僅僅是幾面之緣,這回一見,她卻差點嚇了一跳。 本也是花期正盛,虞令瓊卻一眼可見的憔悴,即便是厚重的脂粉也難以遮住雙眼下的青黑,臉色蒼白,與鄭太后極為相似的一張鵝蛋臉竟尖瘦下來,像是病了許久,唇上胭脂更有些駭人。 姜瑤月心中正暗自詫異,便見鄭太后一邊將虞令瓊的兒子虎兒摟到懷里,一邊問:“你小產那會兒哀家可擔心壞了,如今怎樣?瞧著還是瘦了些?!?/br> 虞令瓊笑了笑,道:“還能怎么,就這么過著?!?/br> 許是在母親面前,虞令瓊說話并為掩飾什么,且她自小也算被鄭太后捧著長大的,性子便有些直率慣了。 姜瑤月拿了個果子喂給虎兒吃,一邊豎起耳朵聽著。 寧樂長公主半年前小產過,這個姜瑤月是知道的,只是這都過了這么久,公主又不是那等民間婦人,苦于生計無法調養,她身邊不缺醫術高明的太醫,什么稀缺金貴的藥材沒有,不至于會是這副憔悴模樣。 “這回進宮,便留在壽康宮陪哀家住一陣子,”太后看向虞令瓊的目光中滿是慈愛與疼惜,“正巧皇后也在,你們年紀輕的倒能做個伴?!?/br> 姜瑤月適時笑道:“jiejie在才熱熱鬧鬧的,只是往后母后可別嫌咱們煩?!?/br> 太后聽了笑著點點頭,卻并沒有接姜瑤月的話,隔了一會兒之后才道:“小蠻,有什么事不要瞞著母親,你這樣子看起來怎的如此清瘦?” 姜瑤月一下便反應過來,小蠻應該就是長公主的小名。 “能有何事?”虞令瓊頭往旁邊一歪,步搖在她頰邊晃動,“母親不是不知道我,我向來不受委屈的?!?/br> 她又轉開話頭,對姜瑤月道:“聽說皇后的身孕也有三個多月了,身子如何?” “一切都好?!苯幵滦Φ?,又摸了摸虎兒的頭,“虎兒與jiejie長得真像?!?/br> 這話太后聽了倒是很開心的,連方才臉上的慮色也沖淡了不少,看著懷里的外孫愈發憐愛。 虎兒長得和他的乳名是有些對上的,虎頭虎腦,胖乎乎又白嫩嫩,一雙眼睛圓滾滾地直打轉。 長公主又沖著姜瑤月笑了笑,神情有些懨懨,不分悲喜。 幾人用了晚膳之后便各自回去,只虎兒被太后留了下來,要他在自己身邊住著。 姜瑤月步子走得慢,扶著綠檀的手慢慢走在后頭。 虞令瓊就住在太后寢殿近旁的丹秋軒,才幾步的路,虞令瓊卻裹上了一件厚厚的白狐大氅,臉在雪白的大氅映照下愈發清減尖瘦,出來時只對著姜瑤月點了點頭,便轉身離開。 背影瞧著纖細弱質,虞令瓊身量又有些高挑,像是在冬夜寒風中不堪一擊的枯瘦柳條,腳步卻依舊踏得穩重。 姜瑤月暗自忖度,看虞令瓊的樣子像是發生了什么事的。 長公主嫁作人婦四年多,聽說與宣德侯也算舉案齊眉,當初是長公主自己挑的駙馬,自然對夫婿是滿意與愛重的。 只是前些時候不知怎么突然小產了,不過那會兒姜瑤月還未入宮,對個中緣由也并不清楚。 很快姜瑤月就回到了自己的棲梧閣,等杏檀替她更了衣,松了發髻,便閑坐在一邊聽柳芽兒和玉芙說話。 不一會兒,王姑姑進來,她隨姜瑤月來了壽康宮倒是比先前在承乾宮要稍微松快上一些,太后指了嚴姑姑和房嬤嬤來棲梧閣伺候姜瑤月,姜瑤月的飲食起居等便由她們管著,王姑姑只需留個心眼稍稍過目便可。 此時一室冬夜自己人,王姑姑也不避忌,直接對姜瑤月道:“娘娘,上回那個賈甘的底細,查出來了?!?/br> 姜瑤月手指撐了撐額頭,不提起來便罷,掐指一算這事倒也有不少時日了。 “怎么說?”姜瑤月問。 王姑姑于這種事上頭心思細膩,且駕輕就熟,姜瑤月只要一提點,她就知道該怎么做。 “奴婢叫人查了好久,”王姑姑輕聲說道,“這位賈甘賈公公可比他的干兒子丁七要油滑上許多?!?/br> “他怕是不止一個干兒子吧?”姜瑤月冷笑一聲,“不過這回也算他倒霉,竟沒能成事,丁七又將他供了出來?!?/br> 似賈甘這般的內侍,在宮中年久,自是有不少親信人脈,最少不了的就是丁七這樣的干兒子,何時要用人只消他咳嗽一聲,便會有人替他去做那一不小心就有去無回的事。 王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