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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了一碗一同拿上來的薄粥,像哄小孩子一樣哄道:“娘娘先睜一睜眼好不好,這會兒正是半夜,也得先吃一點東西再說其他,這粥熬得稀稀的,是娘娘喜歡的,奴婢喂娘娘吃?!?/br> 說完便靜靜地端著碗在一邊等著。 姜瑤月心尖顫了顫,知道避不過,那被淚水沾濕的睫毛動了動,終于睜了眼。 服侍的宮人稍稍將她扶起了一些,姜瑤月這才看見綠檀手上的是她最愛喝的魚片粥,看見她肯應了,綠檀腫著眼睛朝姜瑤月擠了一點笑出來。 比哭還難看。 “娘娘喝一點,冷熱剛剛好。否則直接喝藥傷脾胃?!?/br> 姜瑤月這次沒有拒絕,她點頭的時候所有人都松了口氣。 溫熱香醇的粥香往姜瑤月鼻息間鉆過,是人間煙火的氣息。 本該溫馨又寧和。 綠檀試探著將碗往她面前遞了遞,見姜瑤月并沒有再拒絕,便舀了淺淺一勺遞到姜瑤月嘴旁。 鮮香之味入鼻,姜瑤月卻捂了嘴。 她的胃又開始翻騰。 魚是腥物,做的再仔細也依舊掩蓋不了那股子腥味。 王姑姑等人看到姜瑤月側過頭在一邊干嘔,愈發心急如焚。 這是姜瑤月自己還沒過自己心里那一關,不肯吃東西,不肯喝藥,甚至認為孩子還在。 宮里的事情數不勝數,這般的娘娘從前也有,有些出不去便生生將自己困住了。 從前不缺,往后也不缺。 但絕不能是姜家的女兒,不能是姜瑤月。 綠檀見姜瑤月嘔吐不止,只得移開碗,姜瑤月稍稍平復了一些,眼淚便再也忍不住,如同掐斷了線的珍珠一樣接連從她白皙到透明的臉頰上滾落。 “我......我還會吐,”姜瑤月的嗓子顫抖得厲害,“再等一等,或許是哪里錯了,等一等再診脈,或許它還在......” 王姑姑不知怎樣才好,綠檀等還是年輕女孩兒,她們不懂這些事,有的話又不能直接當著姜瑤月的面說,方才鐘太醫早就偷偷與她講過,死胎在腹中留得久了,于母體不僅損害極大,還極易引發血崩之癥,甚至影響到日后再孕育子嗣,傷了根本使婦人難以再有孕。 王姑姑不是沒想過等到天亮開了宮門再說,可是她不敢等,等下去若姜瑤月自身受損嚴重,豈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王姑姑狠了狠心,拿過那碗還冒著熱氣的藥到了姜瑤月面前,然后一字一句道:“娘娘快些喝下罷,很快就沒事了,養好了身子......再有也不難?!?/br> 姜瑤月一看到那碗藥便抖了抖,往床塌內里挪了一點進去,用幾乎哀求的語氣道:“再等一會兒,姑姑再等一會兒?!?/br> 我是不會寫虐的嗷ヾ(=?ω?=)o ☆、第 13 章 虞容璧得到承乾宮那邊的信兒的時候才剛要躺下,乍然得知此事,他渾身如同被冷水由上往下淋了一遍,竟驚得心都跳快了兩下。 起身往承乾宮去,虞容璧本就冷漠的臉容更加陰沉得駭人,一旁的秦公公時不時打量著他的臉色,最后只勸了一句:“皇上別急,娘娘吉人自有天相?!?/br> 虞容璧趕到承乾宮時,還沒進寢殿便聽到了哭聲。 他很容易就辨別出這哭聲是姜瑤月的。 雖然她從沒在他面前哭過。 虞容璧也沒管秦公公在他耳邊說著的什么血污之氣,長腿一邁就快步進了寢殿。 綠檀和杏檀正一左一右在姜瑤月身邊,王姑姑端著藥站在姜瑤月面前,正愁眉不展,急得滿頭大汗。 姜瑤月不肯喝藥。 “王姑姑再讓娘娘緩緩吧?!本G檀心疼姜瑤月,只好勸王姑姑。 “你懂什么!”王姑姑輕聲斥了綠檀一句,又對姜瑤月道,“娘娘喝下去,很快就沒事了?!?/br> 一旁的穩婆也附和道:“是啊,娘娘要信得過咱們,一定盡力讓娘娘舒坦了?!?/br> 姜瑤月蜷著身子,下意識捂住了耳朵,然后她頭一抬就看見那邊站著的虞容璧。 她的眼神閃了閃,似是一堆將要熄滅的火堆又重新燃起了火。 等眾人給虞容璧行完禮之后,鐘太醫便一五一十向他稟告了姜瑤月的情況,那邊王姑姑等依舊在勸說姜瑤月喝藥。 還不等虞容璧說什么,就聽姜瑤月的聲音傳來,嘶啞無措到一點都不像平時那個端莊清雅的皇后。 “皇上,臣妾一點事都沒有,肚子也不難受,方才喝粥的時候還害了喜,這怎會是胎死腹中?” 鐘太醫不敢往里面看,聽了聲音搖搖頭道:“皇后娘娘怕是傷心過度,不愿接受?!?/br> 虞容璧一言不發,他看著姜瑤月,一直走到她面前。 面前的姜瑤月鬢發散落,淺黃色的寢衣有些凌亂,面色發著白,雖乍一看有些要不好的樣子,但再細看卻不見憔悴。 虞容璧站在姜瑤月面前,居高臨下的樣子,他竟鬼使神差地將姜瑤月掉下來的一縷發絲輕輕別于耳后。 姜瑤月張了張嘴,再度道:“只憑鐘太醫一面之辭如何就能篤定?臣妾的身子臣妾自己清楚!” 說話神情實不像一個被下了虎狼藥沒了骨rou的女子。 虞容璧不通醫理,更于婦人之事上一竅不通,但他光看姜瑤月的樣子就疑竇漸起,聽了姜瑤月說的話疑惑更深。 姜瑤月見虞容璧站在面前沉著臉不說話,以為他覺得自己說的是假的,心被吊得愈發起來,就像是下一刻要上吊身亡。 姜瑤月平日是萬不會在這么多人面前掉眼淚的,她此刻咬了咬唇,眼淚又一滴一滴砸下來,無論如何都忍不住。 若虞容璧也不相信她,那么她...... 姜瑤月絕望地閉上眼,是否自己真的是錯誤的? “再等一次,就再等一次......”姜瑤月喃喃的聲音,竟是對著虞容璧哀求,“臣妾一向是申太醫診的脈,至少等到他來?!?/br> “娘娘,等不得了!”王姑姑又端著藥上前一步,“再等下去您自個兒的身子還要不要,鐘太醫說......” 未等王姑姑一句話說完,她就看見虞容璧突然投射過來的目光,頓時停住不敢再往下說。 冷漠而又銳利,不似鷹隼要捕食時的兇悍精猛,卻像是雪地中剛出了狼窩的幼狼,稚嫩中有著與生俱來的恣睢。 王姑姑渾身無法克制地一抖,竟直直往地上跪了下去,連藥碗都端不穩,灑了幾滴出來。 虞容璧的手指纖長白皙而又骨節分明,他手一抬,穩穩接過王姑姑手里那碗藥。 姜瑤月的眼眶愈發紅了。 虞容璧看了那碗湯藥片刻,繼而轉身就將那碗藥往外面一摔,干脆利落。 瓷碗觸地即碎,在場之人無不跪了一地。 姜瑤月靜靜地蜷在床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