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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了片刻說道:“好,我們突襲定州?!?/br>當夜,煌煜將士就地整隊,靜悄悄向定州奔去,第二天天色微暝之時,已經到了城下。定州以逸待勞,兼有城墻把守,但是當守城將領看到不遠處帶起冰雪與塵土的玄色王旗,還是嚇得肝膽俱裂,從城墻上躲了下來。王軍既不勸降也不怒斥,到了城下稍加肅整,一言不發就開始攻城。無數箭矢向煌煜士兵射去,宋衍領兵冒險攻擊城門,邢鄴領著精銳繞城搶灘,天亮時,定州中將領兵開城迎敵,與王軍在城下混斗,眼看一時壓制住王軍,一玄色墨甲穿過人群,一箭將他射下馬來。中午,一隊士兵突然從城內蓄水池中沖出來,領兵的銀甲將領不顧身上凝結成冰的水滴,直接向城門殺去,一時間,定州城內外殺聲四起。下午,赤西最后一個皇族領兵出戰,直奔玄甲帝王而去,宋衍帶隊攔阻,揮刀將他砍至馬下,同時,在城中大開殺戒的銀甲將領帶著不足百人的隊伍沖過重重圍攻,逼近了城門。夕陽未落,定州城破。當晚,兩匹駿馬從定州城內悄然奔出,身后是大約二十人的隨行緊跟在后。他們一路奔馳數天,到永州換了一輛不起眼的馬車,四匹馬拉著馬車晝夜不停,沿官道直奔京都。戰事消息已經在煌煜境內炸開,沿路守城偶有夜間不開門者,便會看到蓋有煌煜鳳印的緊急文書,馬車一路不停,二十天后已經到達了京都北部的雍州,一個淡藍色長衫的男子已經騎著馬飛奔而至,上了馬車后再也沒有出來。再五天,馬車駛入京都城門,同時,煌煜在永定兩州及關外清除亂黨余孽完畢,勝利的消息乘著風從最北邊往南飛去。一個月后,煌煜境內的百姓才知道永定兩州的戰事過程,聽到皇帝陛下被敵人暗算,身負重傷依然攻下定州的傳奇。隨著戰事的各種消息不斷流出、豐富,皇帝陛下攻下定州后悄然急返、一路鳳印開城的細節也不再是秘密,更有甚者,不知從哪里聽說,永定戰場上所向披靡的銀甲將領,就是執鳳印者,一時間各種流言傳遍煌煜境內。春節將至,皇帝臨朝,封賞永定之戰各將領,厚葬犧牲,重酬家屬,另派重兵嚴守永定兩州,原赤西族人五年不得流動。就在大家紛紛嘆息四州人民只怕要過一段不舒服的日子時,第二道圣旨頒布,封容貴妃為王后。圣旨中對貴妃褒獎詞句中,“鎮國威衛”四字令全境嘩然,一時間塵囂甚土。圣旨頒布的第二天,長樂抱著晴天在法云寺佛前跪了一整天。又一天,龍修批閱奏章時,侍女真兒突然跑來,還未開口,龍修已經直奔寢殿而去,安公公大喜跟上。彼時,已經是煌煜皇帝回宮后的近一個月。第25章前塵攻陷定州的第十天下午,宋衍照例巡城一周,然后登上城墻遙望片刻漯山的方向,兩天一夜拿下漯山定州,除了敵人技不如人,也有煌煜近七萬將士的血。那天,攻城戰鼓擂起時,宋衍率先領兵向前沖去,邢鄴和容旬則分頭向城墻兩側攻去,龍修壓陣,見機發起第二次沖擊。很快,定州中將被他們逼了出來,一時間殺聲震天,但煌煜離城門尚有很遠的距離??斓街形鐣r,煌煜士氣明顯低迷起來,龍修揮刀出陣,開始第二波沖擊,宋衍見狀急忙回防,盡量在不遠不近的地方為他掩護。當時,他看到邢鄴和容旬兩隊人馬已經被壓制住,不由得心急如焚。龍修連連揮刀,試圖沖破敵軍向容旬一側支援,突然,容旬從左翼沖殺回來,直奔龍修,勒馬之際幾乎人立起來,頃刻間便有好幾個人向他馬腹砍去,龍修一驚之下脫口喊道:“容旬!”容旬卻雙手各持刀劍,或擲或揮,驚險脫困,沖龍修喊道:“你聽著!日落前你必須攻到城門口!”說吧,調轉馬頭順來路殺了回去。龍修一愣,隨即想到什么,喊道:“回來!”容旬頭也不回,銀甲在冰雪陽光中間明亮得刺眼。龍修策馬欲追,宋衍已經跑到他身側急急阻止。龍修睚眥欲裂,揮劍狂喊:“進攻!進攻!”自己已經如煞神一般沖向城門的方向。再后來,城門破了,煌煜將士如潮水般涌入城中,沖到城墻街巷開始占領。宋衍進城時,見到城門下容旬的銀甲幾乎要被血染成紅色,身邊一圈將士無頭盔者頭發幾乎結成一整塊冰,一望便知是從水中爬出。后來宋衍才知道漯山上有一處溪流,被定州引入城中蓄起使用,城外數里地就是地下水道的入口。當時,龍修下馬便向容旬沖了過去,恨不能揪其衣領,怒喝道:“你不要命了這么亂來!”容旬將他的手狠狠拂開,冷笑一聲喝道:“聽到打仗就親征,是誰先亂來的???”說罷,轉身便沖進隊伍跑走了。宋衍不敢讓瞬間呆立原地的龍修發現自己聽到一切,剛好邢鄴從身后追上,兩人一打眼色,一左一右向城內沖去。哎,也不知道他們現在到哪里了,陛下中的毒要不要緊。宋衍想著,卻看到一個士兵急匆匆的跑了過來,交給他一封密信,說是陛下從永州傳回來的。他拆開一看,良久,呆在城門上不知如何是好——陛下果然知道自己聽到了一切。當晚,慕近率軍到定州會和。三位將領在城墻頭喝酒,慕近見宋衍心事重重地樣子,關切的問道:“宋大哥,你怎么一臉心事?”宋衍露出愁苦迷茫之色,說道:“這次與那位容先生并肩作戰,讓我想起一個人?!?/br>“誰?????!你說那位?”慕近大剌剌的反應過來,喝了一口說道:“可不是,真像??!宋大哥他都不在了,你可別亂想?!?/br>“我不是想這個,你沒發現嗎?這個容先生與陛下一個營帳,同進同出的,再想到咱們陛下那位貴妃,也是姓容……”“嗯?”慕近皺著眉頭想了半天,喃喃說道:“可是容先生是男的?!?/br>宋衍撇撇嘴,說道:“是啊,我總覺得哪里不對……”“你是說……”慕近眉頭已經快揪到了一起,好半天,他一躍而起,驚呼道:“你是說容先生就是咱們貴妃娘娘???”這句話從中氣十足的慕將軍嘴里喊出來,傳達的范圍比戰鼓還要大些。宋衍仿佛聽到來自四野八荒的寂靜,連忙說道:“閉嘴!”慕近這才知道自己喊得太大聲,老臉一紅,大笑起來說道:“玩笑!玩笑!哈哈!”扔下酒杯巡防去了。宋衍有些抱歉的看著師弟的背影,慢慢的喝了一口酒,琢磨著這個消息走漏得會不會有點太過“直接”。一旁一直沉默的邢鄴突然問道:“你們所說那個人,可是前朝一等侯,鎮國威衛大將軍?”宋衍點點頭:“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