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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手里的包袱,蕭總管一定覺得是稀世的珍寶,打開來卻是兩個白玉酒壺,這是龍修在甘州時最喜歡的龍泉釀,每年就入冬時出來十壺,來升好不容易買了兩壺,就都拿來了,珍寶算不上,稀有卻是真的。龍修點頭謝過,來升這才說道:“陛下,聽說那位大人醒了?!饼埿撄c了點頭,來升又說:“這次倒有一批十分不錯的將養藥材,希望大人能早些恢復?!?/br>龍修知道來升想見見容旬,但想起昨天晚上,說道:“你若想見他,要嘛過幾日要嘛下次吧?!?/br>來升點點頭說道:“甘州事物耽擱不得,還是下次吧?!鳖D了頓又說:“前朝淑貴妃走時,曾在景都店里偶遇,當日那位大人對屬下說的話,屬下心中一直不安,實在想當面致以歉意?!?/br>龍修一愣,問道說了什么,來升便將當日容旬代百姓和章北向他致謝的言辭說了,龍修聽了臉色凝重,半天才說:“若要致歉,也當是我,你不必介懷,下次你來再見他吧?!?/br>“是?!眮砩愎虬?,又和安公公相互微微鞠躬,退出去了。來升走了不久,一個侍女走到門外通報處,安公公見到她點了點頭又一臉愁苦,便向龍修說道:“陛下,殿下醒了,只怕正不肯吃藥呢?!?/br>龍修便讓他把酒帶上,往寢宮走去。一路走著,昨夜的情形又浮現在腦海。昨夜,自己放縱了幾回,要得狠了,容旬不知道什么時候摸到他頭上的墨玉簪子,竟想也不想的往自己胸口刺去,若不是龍修反應快用手掌擋住,只怕容旬當時就要刺進心臟,死在他面前了。龍修被他的舉動嚇得又出了一身汗,情潮閃退的時候轉念一想,顧不得手掌上尖銳的刺痛和流血的傷口,拔出簪子,遠遠扔了出去,無奈的嘆道:“容旬,你若恨我,何不刺向我的心臟?”,他細細察看了下容旬心口的位置,確認毫發無傷之后,又追問道:“既然都會逃走,當是準備好好活著的不是嗎?”容旬早已被他欺負得淚眼朦朧,心里委屈再也藏不住,見簪子被扔開,只是哭著說:“是因為我,你才不放他們,我才是老虎,是我……”龍修這才知道容旬想必是反應過來,對于那些俘虜的死又自責了起來。他嘆了口氣,想要解釋,又想干脆讓他斷了念頭,一時無語,只能將他揉進懷里,挑弄一番讓他沉沉睡去。只是他一旦存了這個念頭,只怕不會放過自己了。“那邊安排好了?”他問向安公公,見對方點點頭,加快了腳步。就在龍修盤算著一路上,容旬正躺在床上,也盤算著如何了結自己。再醒來的時候,仿佛過了無比漫長的時間,光線穿過酸澀的眼皮,帶來一陣茫然的暈眩。容旬動了動,感受著干凈的被褥、清爽的身體,如墜深淵的記憶似乎只是噩夢一場。但那些或淺或深撕咬著每一寸身體的痛感,都在提醒著前一晚的肆虐和荒唐。也直到昨晚,他才徹底知道龍修的打算,不管多久,龍修是認真想讓他再無退路,囚在這里任他擺弄,那些戰俘可以不用死的,但是只要“六殿下”活著,或走露一點消息,那些散布在全國各地的兵卒就會變得可怕起來。他的確不想放虎歸山,但那些將士并不是虎。真兒又走了過來,將熱好的藥碗端了過來,周圍站著一排端著洗漱用具的侍女們。容旬一根手指都不想動彈,還是搖了搖頭,卻看到龍修走了進來,手腕上包著一層紗布,他走到床前坐下,將容旬抱起來攬在懷里,接過真兒遞過來的絲巾幫容旬擦凈臉,又端過漱口杯看著容旬漱過口,再舀起一勺御膳房精心調制的藥膳粥,送到容旬嘴邊。從頭到尾,容旬半點掙扎反抗也無,他看著容旬手掌紗布里隱約透出來的藥膏的顏色,終于說道:“陛下還是殺了我吧,也省下諸多的嘗試防范?!?/br>龍修聽完,好半天什么也沒說,他放下勺子,看了一眼安公公,安公公立刻會意,招呼侍女們魚貫而入,捧著外出的衣物大氅手爐什么的。容旬不知道龍修打的什么主意,也不在意,任他擺弄著穿好衣物鞋襪,再披上厚重的大氅,然后一手攬腰一手橫過膝蓋將他整個抱在懷里,頭臉都未露出來。走到殿外,一輛馬車已經在等候,龍修抱著他鉆進馬車里,放在軟墊上坐好,不多時,馬車平穩的出發了。“你若接受不了各盡其責的后果,非要將國破家亡的責任扛在肩上,我也不能勉強你?!瘪R車兩側有格紋掛簾的小窗,容旬看著窗外風景漸漸從皇宮換成了市井街巷,終于聽到龍修開了口。他看著容旬,一字一句說完后又回歸沉默。沒多久,馬車停了下來,容旬打量了一下外面,是一個叫法云寺的寺廟門口。年關將近,各色上香參拜的人絡繹不絕的進出著,這時,一乘靛藍布軟轎停在馬車不遠處的寺廟門口,一個著淺竹色襦裙的俏麗丫頭跳了下來,正好落在容旬視線里,想著轎子里不知是誰家千金,容旬便打算移開視線,但那個丫頭已經一伸手將她主子扶了出來,一時間容旬驚得半站起來。是他的meimei,長樂。飛快調整好呼吸,容旬看了一眼毫不意外的龍修,確認般將臉貼近窗棱,看著那個披著厚氅,身形微圓的女子,那確實是他從小看著長大的meimei,“你說父皇知亡國不遠,召集所有皇子皇女,親手斬殺了他們?!彼粗L樂被丫頭攙扶著走入了寺廟,慢慢說道。“淑貴妃仙逝那年,我安排了一個人到長樂公主身邊?!饼埿蘼拇鸬?,起身重新抱起他,也下了轎,走到寺門口才放下他,攙扶著他往里走去,容旬全身仍是虛脫一般,還是打起精神找著長樂的蹤跡,終于看到她正在不遠處的角落,和一個面貌慈祥的老和尚說著話,龍修扶著他也不停留,而是引到一個僻靜的小房間,又走到一側屏風后,讓他坐到鋪好軟墊的椅子上。容旬看到那個侍女的時候,已經想起長樂在信里提到過的那個丫頭,心里已經明白了大半,既然一切都是龍修的安排,他也不著急說話,安安靜靜的等著。很快,門吱呀一聲推開了,有丫頭亮澄澄的聲音說了句她去添香火和安排馬車,就離開了。屋里只剩下容旬、龍修和長樂。長樂顯然不知道屋里還有其他人,她看著小房間內墻一側的供桌,利落的點香叩頭,又拿出手帕將幾個牌位拿下來慢慢擦著,擦到其中一個牌位,她還未說話,眼眶已經紅了。“徑林哥,我來看你了,今天好冷呢,不過廖大夫上午來把了脈,我和孩子一切都好,你不要記掛我們?!?/br>容旬聽到徑林二字,心中不解,那日在街上與那個白凈的男子見了一面,沒想到他也死了嗎?容旬心中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