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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玄和顧喬也老實本分了許多,只是才堅持了沒一個月,便聽聞二公子顧喬又開始在城中賭錢了,不僅輸的行頭全無, 還欠了上千兩的銀子, 顧沅一聽這個消息二話沒說當即便去了長信宮。 蕭氏看著顧沅慈愛道:“沅沅,今日又來講什么故事?” 顧沅貼坐在蕭氏身旁, 撒著嬌道:“皇祖母, 今日沅沅是有事相求, 還請皇祖母一定要應允沅沅?!?/br> 蕭氏笑道:“好好好,不管沅沅說什么,哀家都應允?!?/br> 顧沅笑道:“皇祖母,如今江州一帶發生了水患, 沅沅的二哥心中很是關注,哥哥愿憑一己之力,運送糧食細軟前往江州,安撫災民?!?/br> 蕭氏見顧沅說這番話不由得有些意外,江州一帶地處偏遠,是個又窮又破的地方,這一去路程甚遠不說,還撈不到什么油水,朝中大臣皆在連連推拒,如今居然還有人上趕著要去?還是那長安城里有名的紈绔,這說出去怕都不會有人相信。 蕭氏看著顧沅笑道:“沅沅心系災民,這份心意哀家知曉了,只是那么遠的地方,一路多艱辛,你娘哪里會舍得?!” 顧沅嘴角露出一絲笑意,“孩子大了爹娘總要放手,只要是為了哥哥好,娘親一定會舍得?!?/br> 蕭氏一向不喜歡那兩個紈绔,心中早就想找機會管束兩人一番,可又礙于面子只得作罷,如今可巧顧沅提了出來,她思忖了一番后,也無什么不妥便允了顧沅的請求。 出了長信宮,春桃有些擔憂道:“小姐這么做,將來二公子會不會記恨上小姐?”那在公主府上,二公子可是比他們小姐都要金貴,吃穿用度無一不是最好的,如今這一路上風塵仆仆的,江州的條件又不比長安城,簡直無法想象二公子會變成什么樣子?! 顧沅無所謂的說道:“他要記恨便讓他記恨去?!弊孕〉酱蟛粚W無術,游手好閑還有理了?她娘親舍不得管教他,她可舍得。 似這般情形,若是她再不主動出擊,怕是又會落得和昔日同樣的下場,與那相比,她寧愿先來做這個惡人。 消息很快便傳到了公主府,顧喬聽到這個消息簡直都要氣炸了。 再怎么說也都是一家人,更何況還是一個娘生的,她這meimei怎么總是胳膊肘朝外拐,那可是鳥都不生蛋的地方,一路上既沒有美人,又沒有小曲兒,而且還指不定能什么時候回來,萬一路上要是出了什么意外,那他可就更冤了! 一旁的奴仆忙安慰道:“許是小姐用心良苦也說不定,若是此事公子做的好,他日回長安能高升也說不定?!?/br> 顧玄惡氣道:“她這明明就是惡意報復,此事娘怎么說?”娘一定不會舍得讓他到那么遠的地方的。 一旁的奴仆身子不由得往后縮了縮,“公主說,一切都聽小姐的?!?/br> 顧喬:“……” 他怕不是親生的吧! 淮安王府。 聽到傳信使者傳來的消息,小世子邁著步子去拜見了淮安王,“父王,剛傳來消息,說這次由丹陽公主府上的二公子來負責去賑災,聽聞此事還是由皇后娘娘提的,孩兒實在想不通,為何那小丫頭會這般做?” 他們安排好了一切,早已在工部建好一個牢籠等著那鳥兒往里鉆,可誰成想,到籠邊的鳥竟然轉彎了?還是因為一個小姑娘隨口的一句話,先前他們所做的努力竟全都泡湯了??? 淮安王捋了捋他那長長的胡須,“好一招以退為進,不成想那小丫頭竟也是個厲害角色,你且去安排,丹陽公主寵愛幼女,若是幼女受了委屈,我看又該如何?” “父王是想?” “新皇初登基,后宮空虛,你且送幾個美人進去,也讓皇宮里熱鬧熱鬧?!?/br> 小世子不解問道:“可是父王,離采選還有大半年,如今會不會太早了點?” “……”淮安王被這傻兒子氣的有些心口疼,正想開口罵上一罵,卻見小兒子連忙應了聲是后,便急忙退了出去。 淮安王看著小兒子的背影,眉頭不由得皺的更深了,沒有聰明的腦子,但倒頗懂得察言觀色,這也算一門學問? 多年來,他一直苦心謀劃,但如今他心中總有一個感覺,他這小兒子怕是早晚會壞他的大事。 今日日頭正好,宋衍難得出了昭陽殿來,行至御花園里,他還在想著該如何讓戶部換上自己的人,還沒走幾步路便聽一眾小宮女的聲音悠悠傳來。 “從前只聽聞皇后娘娘善妒驕縱,可如今我才知曉,咱們都誤會皇后娘娘了。我還從來都沒見過,像咱們娘娘這般的人物,對咱們這些小婢女都笑臉相迎,禮待有加,樣貌還特別標致,就像天上的仙子一樣?!?/br> “就是說呢,你沒看皇后娘娘在長信宮講的故事,那當真是頗有意趣,絲毫不比那戲臺上的伶人差,皇后娘娘的故事講的生動有趣,我看太皇太后和太后兩位娘娘都喜歡的不得了,自打皇后娘娘入了宮,就連兩位娘娘都笑得多了?!?/br> “可不是,我看皇后娘娘對陛下真是好的沒話說,你都不知道在長信宮,皇后娘娘把陛下都夸成了什么樣子,那心中眼中好似都只裝著陛下一個人……” “只是可惜了,不成想皇后娘娘的身子居然如此虛弱,得了風寒竟這么久都未痊愈……” “是啊……” 聲音漸漸遠去,宋衍這才回過神來,臉色也變了幾分,不說則罷,一提起來他便胸口有些悶得慌,近來他鮮少往后宮走動,他不去鳳寰宮,顧沅居然一步都未曾來過他的昭陽殿! 他貴為天子,是九五之尊,向來都是別人上趕著奉承討好,他心中也知曉,這些不過都是虛情假意,可身處皇家,這些事情他自小便見得多了,心底也早已習以為常,可是他卻覺得在這當中唯有顧沅最是惹人煩,那種不露于聲色的刻意疏離,當真是讓人越想越氣。 原本還想著回昭陽殿繼續批改奏折的宋衍,轉頭去了鳳寰宮。 一路到了鳳寰宮卻發現顧沅并未在寢宮內,宋衍便自顧坐到了桌幾旁開始等,見桌上有幾幅卷軸,不由得展開一看,這一看心情又有幾分不妙了,這一幅幅竟都是男子的畫像。 貴為皇后娘娘,房內藏著其他男子的畫像總是不妥。 畫眉在一旁顯得有些驚慌,撲通一聲便跪在了地上,“還請陛下贖罪,娘娘叮囑要奴婢收起來的,是奴婢忘了收,都是奴婢的錯?!?/br> 看著畫像上的人兒芝蘭玉樹,風姿翩翩,宋衍不由問道:“你們娘娘和穆統領很熟嗎?” 畫眉嚇得不知該說什么,腦袋低的簡直要埋進衣裳里了。 看著這小宮女這般膽小,宋衍沉聲道:“你只管老實回答,若有隱瞞,朕定不輕饒?!?/br> “回、回稟陛下,娘娘和穆、穆統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