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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有些愣住了,眼前的場景完全超出了她的想象。 營帳內的東西都被翻得亂七八糟,被褥隨意散在塌上,杯子衣物也隨意被丟在地上,再一低頭看去,只見有個人正躺在地上,眼眸半睜著一動不動,嘴角正有烏血汩汩向外流出,看不出是死是活。 那人穿著和顧沅一樣的衣衫,想是和顧沅同一批進入軍營里的,顧沅忙蹲到他身邊試探他的氣息,見還有一口氣在,不由出聲詢問:“你怎么了,我去幫你找大夫來?” 那人聲音極輕,顧沅看著他嘴唇微動,將耳朵湊到他嘴邊,“不必,被子里……奏疏……多謝……” 顧沅還要再聽下去,卻不見再有聲音傳來,抬頭一看,卻見他早以一動不動,她一試探鼻息,果然已經斷氣了。 她照那人所說,將屋內的被子都仔仔細細查看了一番,卻并沒有找到那人所說的奏疏,恍惚又想到那人說的是被子里,于是挨個將被子都拆了個遍,終于在一個被子里找到了所謂的奏疏。 是一條長長的娟布,上面寫著密密麻麻的字,縫在被子里面,若不是提前知曉,很難能被人覺察到,顧沅仔細瞧了瞧奏疏上的內容,見上面全是梁王的種種罪行,結黨營私、草菅人命、私自招兵買馬…… 顧沅不由越看越冷,腦中忽的浮現出了春風樓那張好似梁王的臉,知曉有人偷聽他們講話后,恨不得要殺了自己;永寧村縣丞膽大妄為,背后之人權勢滔天;平白無故送給自己娘親白銀珠寶……顧沅腦子里驀地閃出一個想法,梁王這是要造反! 顧沅看了一眼這慘死之人,他躲避梁王耳目,進入軍營,想是今日宋衍前來,他是要去見宋衍吧,不成想梁王的人還是先了他一步找到了他。 顧沅心頭冰冷,頭腦越發清醒,瞬間正義感爆棚,她不會讓壞人再逍遙法外,小心翼翼將奏疏收入自己懷中,恨不得馬上就將奏疏交給宋衍。 走出營帳幾步,卻又頓住身,想到自己突然出現在這里著實有些突兀,萬一被他帶回去了怎么辦? 還是等晚上見了穆白,由穆白出面轉交的好,正準備回營帳等穆白回來,半路上卻見到一個身影鬼鬼祟祟,顧沅心底感慨,今晚這事可真多啊,她到底要看看,他們究竟還要耍什么把戲! 顧沅一路在后邊跟著,卻見那個身影竟來到了宋衍歇腳的營帳,那個身影輕輕松松便迷倒了守在營帳前的守衛,悄無聲息的便進了宋衍營中,微風吹動,透過門上的簾子見那人將一包不知是什么的東西撒到了案幾上的茶壺里…… 顧沅躲在樹后看的真真切切,一個閃身便闖了進去,被她抓個現行,看這個人要怎么解釋,“好啊,你竟敢毒害太子!跟我去見老將軍!” 那個身影聽到聲音忙要逃走,顧沅鉗住他的肩膀,奈何顧沅還是高估了自己,幾招過后,顧沅不敵,最終反而被迷暈,倒在了地上。 …… 再睜開眼時,顧沅已躺在了自己的床榻上。 穆白坐在床榻邊上關切問道:“子虛兄弟,你怎么樣了?” 顧沅順勢坐起身,還覺得身上有些酸軟無力,揉了揉自己有些隱隱作痛的腦袋,“我怎么在這?” 穆白看著顧沅,替她輕拍著背脊,“晚上回來后不見你的身影,我和陸修便出去尋你,見你暈在地上,便將你帶了回來?!?/br> 顧沅這才清醒了幾分,猛然道:“快,快去告訴宋……太子殿下有人對他下毒!”說罷,便起身要跑出去,連鞋襪都忘了穿。 作者有話要說: 阿沅沅:真是沒辦法,還是太善良…… ☆、第 21 章 還不待跑出營帳,便聽有宮中侍衛前來說道:“顧子虛跟我走?!?/br> …… 天邊泛白,還沒有大亮,軍營中的人兒一個個都充滿戒備,嚴肅冷凝的氣氛漸漸蔓延開來,讓人不禁打從心底感到一絲壓抑與沉重。 只見一男子穿著一身錦袍,負手立于正中,周身都帶著冷意,正是廷尉大人,原本該出現在長安城廷尉府的人,此刻卻在軍營中,讓人感覺著實有些意外。 營帳兩邊站著兩排守衛,底下跪著十幾人,其中為首的竟是定遠大將軍! 守衛強行命顧沅跪了下去,隨后便聽廷尉大人說道:“昨晚太子殿下身重劇毒,昨日沒有在前營的人都有可能是毒害太子殿下的兇手?!?/br> 聽到太子中毒一事,顧沅心里頗為震驚,心里第一反應便是這事怎么可能! 能輕易便被別人毒殺那他也不是宋衍了,難道是另有目的?可他為什么要這么做呢?! 毒害當朝太子,可是誅九族的大罪,這可嚇壞了跪在地上那十幾人,一個個見自己有嫌疑,都忙著撇清關系: “將軍,小人冤枉啊,昨日小人確實是在前營,將軍講的故事,小人可以完完整整的敘述下來啊?!?/br> “將軍,小人昨日一直在軍營外站崗,一刻都沒離開過,也不曾見到有什么人進出,大家都可以替小人作證?!?/br> …… 一個接一個的說,直到到了顧沅這里氣氛才有那么一絲沉寂。 顧沅還在猶疑,不說實話,就有很大的可能會謀害太子,一不小心還會被殺頭;可這要是如實說了,她去膳房里偷吃,便要挨軍棍,當真是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顧子虛!” 顧沅一愣,慌忙回過神,“昨日蕭統領罰我加練兩個時辰,我一直待在訓練場,結束后、結束后,我正打算回營中,路上見到有一人鬼鬼祟祟的進了太子營帳中,不知往茶壺中加了什么東西,我追進去,本想將他捉住,結果卻被他迷暈了?!?/br> 男子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顧沅,似乎要瞧到她的心里去,“你可有見過那個人的樣貌?” 當時情況緊急,哪顧得上仔細瞧,顧沅頹然低下頭,“沒有?!?/br> 廷尉又問道:“可有什么人證明你說的都是真的?” 想到那個奏疏,顧沅頭垂的更低了,“沒有?!?/br> 恰在這時,有人來報,“啟稟大人,在定遠大將軍的營帳中發現了五十散,和太子所中之毒完全相同?!?/br> 廷尉面目冷峻,“大將軍可還有什么話可說?” 定遠大將軍貴為習武之人,心思自是沒有那些彎彎繞繞,此時見這罪名都壓到了自己身上,他臉色鐵青,抿了抿嘴角,終是說道:“老夫無話可說?!?/br> 見定遠大將軍似乎要認罪,顧沅忙說道:“不是大將軍,大將軍為人清白,斷不會是兇手?!?/br> 沉寂了片刻,便聽那廷尉又接著說道:“此事茲事體大,本官要細審,來人,將大將軍和顧子虛暫押廷尉府!” * 天已大亮,陰沉沉的一天,不見日光,空氣中帶著一絲冰冷之氣,顧沅被關在囚車里,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