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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老鼠大約是感覺到了親人的存在,探出頭來小小地叫了一聲。影妖們得以跟著小老鼠上了船,兩戶人家還是各看各的不順眼,但還是和平地待在一條船上,沒有再打架。前方就是下水道的出口,外面是一條湍急的大河。大老鼠穩住舵,讓其他的抱著小老鼠躲進房間里,他自己則如臨大敵地看著前方的光亮。跟他打過架的那只影妖留在了甲板上,它看看大老鼠,又看了看近在咫尺的出口,忽然間蹦上了光禿禿的桅桿,把自己唯一剩下的那條手帕綁在了桅桿上。帆,揚起來了。光亮在那一剎那撲向他們,同行的還有撲面而來的風。樓船一下子沖進了廣闊的河里,砸起水浪翻騰。無數晶瑩的水珠高高揚起又四散落下,像下了一場春雨。那水里有著下水道沒有的清新空氣,還折射著斑斕的陽光,大老鼠和影妖都忍不住深吸一口氣,整個妖都亢奮起來。“吱!”大老鼠用力地一打舵,樓船以一種勇猛的姿態,闖進了他們曾經害怕過的大河里。后面,吳羌羌完美的一個收翼跳到浮木上,昂首挺胸,十分得意。她覺得自己剛才的表現完全可以拍成一部好萊塢大片。小喬的目光卻一直看著那艘越來越遠的樓船,眼底泛出一絲微微的暖意。那艘船是父親送給他的法器,平時只是小小一艘,恰好可以放進匣子里。但只要一入水,就可以變大。但這其實是一個失敗品,父親本來想造一艘大船的,可以在黃浦江里來去自如的那種。結果造來造去也只能造出那么大的,父親失望之余,把三個月大的小喬放在船上,正好可以放在家里的噴泉池里玩一玩。因為怕刮風把船吹翻讓小喬落水,所以連帆都沒有裝。小喬仔細想想,年輕時候的父親其實也是挺不靠譜的一個人。可就是這個失敗品,如今卻意外地發揮了它的作用,小喬心里還是高興的。商四看著小喬變得溫和的目光,伸手攬住陸知非也心情大好。而那只被老鼠抬走的匣子,也順著水流從下水道里沖了出來。它順著河流往下游漂著、漂著,繼續著它的奇妙之旅。他們看到在河邊浣洗衣服的姑娘撈起了匣子,精致的牡丹扣躺在她粗糙的長滿了老繭和凍瘡的手掌里,讓她的眼睛里生出了別樣的光彩。她沒有動用匣子里的東西,卻用自家僅剩的米糧救濟了幾個傷兵。幾年之后,她嫁給了其中一個,實在沒什么錢置辦嫁妝,就小心翼翼地拿出了那枚牡丹扣,別在自己的大紅嫁衣上,照著鏡子的時候,她從不知道自己也可以那么漂亮。可沒過一天,戰火就燒過來了。她來不及取走匣子,就帶著那枚牡丹扣跟著士兵離開了故土。匣子被到處燒殺搶掠的敵人從屋子里搜了出來,可他們并不知道仇恨的眼睛正在暗處盯著他們。幾個穿著粗布衣服的漢子從角落里沖出來,手里拿著鐵鍬和鋤頭,趁他們不備就是一頓猛揍。匣子掉在地上,里面的東西散落一地。一個小個子的莊稼漢被打倒在地上,眼看敵人的刺刀就要落下,他不甘地瞪大了眼睛,手卻忽然摸到一把小刀,然后想也不想用力地刺出。那是一把裁紙刀,小喬用它開啟過很多密信。如今它插在敵人的喉嚨里,變成了一把武·器。漢子們僥幸活了下來,收起匣子和散落的東西走了。奇妙的旅程還在繼續,一個又一個故事在商四的指尖流轉。他們看到向往著學堂的少年拿起了匣子里的鋼筆,終于端端正正地寫出了自己的名字。流浪的詩人吹著老舊的口琴,在漂泊的孤旅中,安慰著離鄉背井的人們。百年滄桑,眨眼而過。匣子從南到北,周游了整個中國,終于完成了它的使命。吳羌羌很感性地紅了眼眶,不顧旁邊的熊孩子“mama你快看那只雞在哭”的驚訝聲,問小喬:“還要把那些東西收回來嗎?”小喬搖搖頭,他靜靜地靠著崇明坐著,臉上是從未有過的平和。這樣就可以了,這樣已經很好了。他曾經以為自己的故事斷在黃浦江上,但沒想到留白處還有余溫,那是光明,而溫暖的。作者有話要說: 小喬的故事到這里就差不多結束啦~☆、第123章蓮子湯告別民國風光再回到現實世界的時候,陸知非忽然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纯粗車柫⒌母邩谴髲B,再看著街上來來往往的人,即使自己并沒有真的經歷過那些戰火和流離,都忍不住在心里感嘆:和平真好。但他首先要面對的是另外一個問題。雖然書里的時間流速和外面不一樣,可他在書里待了那么多天,現實世界也已經過去了三天。也就是說,他曠了整整一天的課。而且因為陸知非頭上掛著個系草的頭銜,幾乎所有的老師都認識他。于是陸知非一回到學校,就被抓去批評教育了。陸知非認錯態度良好,但嚴厲的教授仍然扣了他的平時分。為此商四好幾天求歡不成功,因為他的圓圓醉心學習,沒有時間談論兒女情長。商四積了一肚子邪火,再加上書齋里又來了幾個求學的妖怪崽子,嘴邊竟然冒了個痘。陸知非很好奇地問他:“你以前究竟是怎么活下來的?”商四覺得圓圓不愛他了,躺在院中的藤椅上靜靜地看著天邊云卷云舒。與此同時他的腦子里一閃而過剛才的問題,以前他是怎么活過來的?好像不怎么記得了。自從陸知非正式入住書齋后,他的生活就發生了很大的改變。如果說以前商四的生活是黑白色的,那是他用自己的筆和墨勾勒出來的顏色,很風流寫意,但看久了,未免有些單調無聊。陸知非本身像是無色的,就算有,也像江南的水那樣,很淺很淡。但他為商四帶來了很多斑斕的色彩,以至于商四漸漸地覺得從前的日子都像是彈指一瞬,變得模糊又遙遠。“圓圓?!鄙趟挠珠_始叫喚起來,他沒事兒干的時候就喜歡叫陸知非,變著花樣地叫他,并且樂此不疲。陸知非正好端著冰鎮的蓮子湯從廚房出來,“起來喝點東西?!?/br>商四盤腿坐起來,仰頭看著他,“圓圓真好看?!?/br>“夸我好看也沒用?!标懼前淹胪掷镆环?,“自己吃?!?/br>蓮子是剛剝的,太白太黑一邊打鬧一邊偷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