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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武百官皆要參宴,因為大月公主也在,天子還特地讓百官家眷也能參宴。 蕭重一身官服就很威嚴,蕭老夫人穿誥命服就好,裴宜笑則需重新置辦衣裳。 還是蕭重親自陪她去挑選的料子。 除此之外,裴宜笑還得去置辦兩套頭面,第一次以蕭夫人的身份出去,自然不能丟了蕭重的臉面。 錦記首飾店中。 店面寬敞,金碧輝煌,伙計正把一套步搖擺在柜上,一見到有人進來了,打眼一看,哈著腰喊:“蕭將軍又來給夫人買首飾了?” 裴宜笑瞥了神色正經的夫君一眼,笑話他說:“瞧你,在這兒花的錢多了,伙計都認識你了?!?/br> 蕭重:“給夫人買首飾,值得?!?/br> 裴宜笑眼睛珠子在店里的伙計身上掃了圈,見到沒人注意,她才松了口氣,低聲說:“將軍私下里同我說就好了,讓讓人聽去了,臊得慌?!?/br> “好?!笔捴厮齑饝?。 伙計上前來給裴宜笑介紹首飾,蕭重坐在一旁喝著茶水,目光盯著在柜臺前挑選首飾的纖細身影,一點都不舍得移開眼。 伙計一直說著:“這只幽蘭銜翠簪貴氣之中不顯老氣,與夫人的氣質也正相合,還是咱們家老師傅剛打出來的,全皇城只此一只呢?!?/br> 那金簪的確好看,熠熠生輝,做工精致,每一寸的雕琢都恰到好處,中間一點翡翠綠更是添了幾分貴氣。 是個好東西。 裴宜笑拿在手中看了會兒,“好,一會兒并著那套耳墜一同送到……” 話未說完,只聽一道囂張跋扈的聲音自門口響起:“這個簪子,我要了!” 裴宜笑扭頭看去,快步走來的女子生得極好,艷色無雙,真真是堪比那牡丹花一樣動人。只是她眉宇之間傲慢的神情,以及她當日看不起將軍的話,讓裴宜笑一點都不喜。 大月公主蘭芝走來,cao手瞥了眼那根簪子,說:“包起來都送驛站去?!?/br> 伙計摸了摸后腦勺,不敢得罪蕭重,“姑娘,這不大好吧?這可是蕭夫人先定下的,您這般不大好吧?!?/br> 蘭芝挑了下眉頭,沒想到大貞一個下等百姓都敢拂了她的面子,她正欲發作,裴宜笑卻已經擋在了伙計面前。 她笑容淺淺又溫柔,與那根金簪配得很。 可蘭芝就是不想把東西讓給裴宜笑。 她與大貞的二皇子趙燦曾有過婚約,后來雖然因為兩國之交出現裂縫而解除了,可她心里面,卻一直惦記著這個人,他能力卓絕,模樣俊美,很難讓她忘記。 可她在大月時,卻聽聞他被囚皇子府,這一輩子都不能出來,再一打聽,才知道他是起事失敗,淪為階下囚。 蘭芝心疼壞了,到皇城之后,她對太子一黨的人多冷眼,而面前這個女子,她也早就認了出來,與太子夫婦的關系最是密切——昔日的裴家大小姐,今朝已經成了蕭夫人。 裴宜笑淺淺笑著行了一禮,柔聲道:“參見公主殿下?!彼逼鹕韥?,樣子端莊賢淑,毫無錯處,“這簪子若是殿下想要,妾身自不好奪人所好?!?/br> 蘭芝哼了一聲:“哼,還以為是哪個沒教養的女子,原來是知道本公主身份的,見了我,還不是得夾著尾巴逃走?!?/br> 裴宜笑正欲說話,一道高大的身影已經擋在了她的面前,一身玄衣,后背寬闊,將她擋了個嚴嚴實實。 蕭重沉著臉,一副不悅的樣子,厲聲說:“不讓?!?/br> 蘭芝柳眉倒豎:“你這什么意思?!” 蕭重垂眸瞟了蘭芝一眼,又重復一遍:“簪子不讓?!彼剡^頭,對嚇懵了的伙計說,“一會兒送到將軍府?!?/br> 伙計猶豫了下,還是磕磕巴巴答應了。 蕭重冷冷看著蘭芝,一張臉上冷淡沒有表情,他一下子就又變成了那個殺伐果斷的將軍,隨時都有可能揮劍。 他如同一座山一樣,震懾得蘭芝話也說不出來。 蕭重道:“內子教養如何,無需公主擔憂。蕭某的妻子,自然是自己來□□?!?/br> 言外之意便是蘭芝閑吃豆腐瞎cao心,關你屁事。 裴宜笑輕輕扯了下蕭重的袖子,踮起腳尖來用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將軍,這好歹是大月公主,不宜得罪?!?/br> 裴宜笑說的話,一般都是對的。 而他也確也沒有與女人計較的習慣,他冷眸看了眼蘭芝后,拉著裴宜笑就往店外走。 蘭芝被蕭重充滿殺氣的眼嚇了一跳,渾身僵硬,心臟都不禁快了幾拍。 須臾,她回過神來,轉身尖銳地對著兩個背影說:“呵,一介莽夫竟敢在本公主面前放肆,還真當自己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了,回頭我就和你們皇帝告狀去,不就是個破簪子,我還不稀罕呢!” 裴宜笑和蕭重皆是停了下來。 她含笑回過頭,盈盈朝著蘭芝笑了下,可眼底卻沒有任何笑意,只有淡淡的疏離與冷漠。 “將軍,等等我?!迸嵋诵ι磉叺氖捴卣f,折返回去到了蘭芝面前。 蘭芝滿不在乎:“你干嘛?” 裴宜笑說:“殿下的脾氣可真大,可妾身想要提醒殿下,這里可不是大月,您在這里放肆妄為,不會有人給您收拾殘局?!?/br> 蘭芝張了張嘴,沒說得出話來,就被裴宜笑給打斷了,她依舊是一副好脾氣很好欺負的模樣,“我家將軍可容不得殿下侮辱,還望殿下日后慎言,否則您能不能回得去大月,尚未可知?!?/br> 蘭芝后背涼嗖嗖的,明明面前的裴宜笑看起來溫順可欺,可這話一說,蘭芝卻知道,她絕不是在虛張聲勢開玩笑。 蘭芝不肯認輸:“你這是在威脅我?” 裴宜笑道:“殿下多慮了,只是想要提醒殿下,我家將軍是天下第一武將,想做什么,都簡單的很?!?/br> 裴宜笑不愿與蘭芝多費口舌,她福了福身子,輕聲說:“妾身告辭?!?/br> 她轉過身,蘭芝在身后懊惱叫囂,還是一副高高在上看不起任何人的樣子,只是語氣沒有剛開始那么底氣十足了。 蕭重站在門口等她,見她走來,蹙眉問了句:“你讓我不與她計較,你怎么又去了?” 裴宜笑長睫動了動,壓不住眼眸中的瀲滟水色,她不高興地哼了一聲:“誰讓她說將軍不好?!?/br> 蕭重的心情也好了一點,與她并肩跨過門檻,迎上店外燦爛天光。 蕭重了然說:“原來夫人是為我出頭?!彼麥惤诵?,淡聲:“多謝夫人了?!?/br> “不過是借將軍威名,狐假虎威罷了?!迸嵋诵φf。 蕭重鄭重其事拉上她的手,“笑笑啊……你怎么就這般好呢?!彼p輕嘆了口氣,明明那么溫柔的一個小娘子,卻愿意為他爭狠,為他出頭,他哪里能不心疼歡喜。 她好到了他的心坎里,真是想要,一輩